老李恍然大悟,所有的事情都窜起来的。..
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碧灵儿、夏绾儿这样在各自门派中,年轻一辈的翘楚人物,一齐出现在这次中心禁地试炼中,甚至连疑似结丹的慕容金萱都派来了,总感觉应该是有着什么意图,并不是什么巧合,更不能用什么宗派之间的赌约来解释。毕竟从前来的,都是炮灰级的弟子,这次竟然连最核心的精英都派来了。
现在明白了,显然,一直为锻刀门所有的锻魂盘,正是在百年前的中心禁地试炼中遗失的。当时估计还有两宗的弟子在场,把信息带了回去,这才有了现在他们精英尽出,进行争夺的局面。
老李还在沉思,前方的三人已经说僵,混战一触即发。
夏绾儿似乎不耐烦与眼前的两人纠缠,两袖一甩,一大群蚊子状的飞虫涌出,伴随刺耳的嗡嗡声,向雁南飞与林浩杰二人冲去。
“血蚊!”雁南飞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忙不迭地避开锋芒,同时周身火焰腾起,化做一条火龙环绕。
林浩杰则把手中的成对的钩状法器往半空中一抛,变幻出无数把银钩,如天网般将自身护住。
夏绾儿脸上依旧清淡,对两人的应对视若无睹,只是缓缓地伸出手右手,凭空一点。
伴着悦耳的金铃声,大群的血蚊豁然分成了两拨,分别想雁南飞与林浩杰扑去,看样子,夏绾儿竟似想以一敌二,将两人一起灭在这里。
血蚊在妖兽中是极其弱小的存在,甚至入不了阶,跟一些比同类生物强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的妖兽,一齐被称作零阶妖兽。
单个一只,自然是不放在雁南飞他们眼中的,但眼前的可不是一只两只,甚至不是一万两万,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血蚊,只要被它们扑上,不用一息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吸成骷髅。
“啊!”林浩杰大喝一声,无数把银钩重新收敛成两把,成交叉状向夏绾儿袭去,同时身上突然血气滚滚,把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待无数血蚊扑至的时候,浓郁得几如实质的血气,忽然幻化出一个个人头,在他的身上上下飞舞,把一只只血蚊咽下,转瞬间化为脓血,流淌在他的脚下。
这些人头面容清晰,或悲戚或忿恨,或怯懦或凶蛮,各具情态。其中有稚子有老妇,有壮汉有老翁,不一而足。
无量人头出没,滔天血气映照下,林浩杰面目狰狞,仿佛九幽魔君现世。竟然是魔道功法
雁南飞也不示弱,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脸上骤然变得通红,犹如要滴出血来。全身的火焰极速腾起近三丈高,仿佛一把巨大的火炬。
一条条火焰巨龙从他的身上分离出来,游动在他的周围,所有靠近的血蚊一瞬间就被高温化成了气雾。
转瞬间,九龙之势成就,两条在伏在脚底将他托起腾空,两条环绕手臂,四条如在云端嬉戏一般,不停地在他身边游动着,保护着他的周全。
众多火龙的威势,将他承托得有如火焰神祗一般。
第九条,也是鳞片最为清晰,气势最盛的火龙则如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子烧透了血蚊群,一往无前地冲近了夏绾儿的身边。
就在这时候,她的底牌终于亮了出来。
对袭来的双钩及火龙视若无睹,只是脚下这么,轻轻地一踏。
一声仿佛天崩地裂般地巨响,大地震动,夏绾儿脚下的土地随即鼓起了一个小山包,紧接着泥土破碎,山石飞溅,一只巨大狰狞的金色巨蚕土地中拱出。
——四翅金蚕,夏绾儿的本命灵兽,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四翅金蚕硕大的脑袋一晃,一阵金铁交击的声音传来,林浩杰的双钩如中铁石,不仅没有建功,反而悲鸣一声,倒飞而回。
林浩杰的双钩是一套成对的顶阶法器,偶得奇遇再加上倾家荡产才得以购得,他一向视若珍宝,不轻易示人。不料今日倾力一击,竟是如此结果,他顿时眼前一黑,感觉今天全身而退的希望,忽然渺茫了起来。
受到打击的不止他一人,四翅金蚕弹飞双钩后,若无其事,只是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袭来的火龙把口一张,竟把整条火龙全须全尾地吞了下去。
然后只听得一声闷响,血盆大口张开,一小缕黑烟从中冒了出来,便再没有其它的了。
大量从四翅金蚕嘴里流下的涎水,落到地面上,激起的阵阵“嗤嗤”声,竟成了当下唯一的声音。
无论是雁南飞、林浩杰,还是老李,此时都不禁学着金蚕张大着嘴,一时间合拢不上,全被它惊人的战力吓住了。
“她怎么可能如此强大?”这是三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本命灵兽与主人息息相关,主人生它则生,主人死它亦忘,即便是修为的升降,也跟主人本身的修为联系在一起。
夏绾儿此时的修为三人看得清清楚楚,充其量不过是炼气期十一二层的水平,甚至连炼气期顶峰都还未达到,她的灵兽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势?
但事实俱在,雁南飞与林浩杰同时默契地靠近了两步,敌对之势顿消,一时间竟有联手抗敌的意思。
此事本与老李无关,对锻魂盘他也并没有太大的贪念,毕竟他是体修,磨练心境的宝贝他现在还用不着。就在他暗生退意的时候,四翅金蚕忽然扭头朝其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好似察觉了他的存在,随即又回过头去,好像不屑一顾一般。
被它冷冰冰的眼睛一看,老李顿时毛骨悚然,叫苦不迭
能靠得如此近而不被修为更在他之上的三人发现,不过是因为他够小心全力敛息,再加上战斗正酣,他们无暇顾及而已。
此时的四翅金蚕可谓是众人瞩目,不过随便一眼,便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经注意,再想瞒住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老李暗暗苦笑,看戏看成了演戏的,这下,怕是走不成了。
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不过徒惹人笑耳。
老李苦笑着,缓缓地站了起来,放出气息,正式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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