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计轻轻咳嗽了声,道!“大人,您甲面请。
张忠这才转回头,跟着往里走,走到近前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关着半扇门,那门竟然已经掉了,就在那里用一个棍子来支撑,如果打开的话,显得太明显了一些,看着不好看。
一行人往里走。传过了前面的大堂,后面用来做事情的院子,在往后走就是张忠以后一家人要住的地方了,转过一个小弯,以后的家便出现在了眼前,张忠看的是目瞪口呆。
院子中是杂草丛生,正房破败的上面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窗户上的纸早就没有了,只剩下窗框。或开或合,在那里当咖着,一只野猫从一个窗户的窟窿中钻出来,对着众人咕的一声,身子一拧,眨眼间跑远。
从这个。院子向别的院子走,同样是一间间房子破的根本无法住人,不得不说,这里的地方比三水县那个衙门后面的院落更大,可惜大部分的院子连个房子都没有,只剩下一堆化雪后的烂泥在那里堆着,放梁与门窗,想来是被人拿回去用了,或是烧火。
张忠吧嗒了一下嘴,对着何仓计问道:“这个”上一任的县令竟然在如此残破的地方办公,实在我等楷模。”
“大人,文县令以前不住这里,在外面有处宅子,现在没了,据说是卖给了别人,家中的人也都搬走了,不如大人也在外面置办一处宅院?。
何仓计声音放低了对张忠说道。
“不必,这里便可,最近几日我家先找一客栈住下,待修好了再搬回来,不在衙门当中住,万一有急事应对不好,容易出大事。”
来时张忠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衙门会破一些,并且与儿子商量,可以修修,不到外面住,只不过没想到会破成这样,也好,儿子喜欢大的地方。家中又不缺钱,交给儿子了。
“大人,衙门中的账上似乎没有那许多钱来修院子了,若是在外面买。可以找本地的几个商人筹钱何仓计不得不提醒一下。
张忠笑了笑“不用找别人,我家中还有些钱财,自己家住,自己出钱修了,何仓计可知账上还有多少钱?。
“小的也不是太过清楚,小的管仓库不假,但仓库当中早已没有一粒粮食,也没有一文钱了,听说那账上还有三十来贯钱,有百十石栗
何仓计把实话说了出来,就是告诉张忠,现在是亏空呢,账上有钱,但仓中无钱,这钱你得自己想办法去补了。
张忠这时看了眼儿子,张小宝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仓中的亏空不能用自己家的钱来补,盖房子是有回事儿,衙门中的事情是另一回事儿,不差那点钱粮,事情却不能那么做。
张忠明白了,对着何仓计说道:“这时不急,等着今年的租子和税收上来就好了。到时把衙门也修修
“大人。今年已经没有税了,去年便已把今年的税提前收了上来,文县令此事已被主薄和县昼联名上报,或许文县令现在已经数罪归一,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何仓计又提了一件事情。
张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就已经明白了,贪的时候大家一起贪,现在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了姓文的身上,主薄和县承便没有什么责任。贪的钱自然也不可能再吐出来。
“好算计,我喜欢这样的人。”张小宝的嘴唇动了动。
王鹃看了张小宝一眼。“还是想想怎么弄钱吧,刚春耕完,今年应该秋天收的税就没了,你总不能再征一次吧?不知道百姓怎么样了,一年交两年的租子,还有活路吗?”
“小事儿。慢慢来,上面又不是不知道这边的事情,无非是想看看我爹会怎么做。今天只能在外面住了,让我爹先与那个县承和主薄接触一下。”
张小宝根本不在意这点事情,亏了这点钱,提前收了一年的租税,没多少钱,以前遇到的官员可以亏几年的钱,不也是啥事儿没有么。
张忠房子看过了,只等着不知道跑哪去的县承和主薄回来,交接一番就算正式上任,这之前还要办点事情,对何仓计说道:
“衙门当中既然还亏空一些,想来衙役们等过的并不好,我这带来些东西,不如把衙役还有一些衙门中的人找来,领东西回去先对付几日,都有什么来着?小宝,来时你说记下了,给为父背一遍。”
张忠还真就不知道儿子带来的东西,只好让儿子自己说。
“爹,您竖咒么孩儿呢吧。孩儿记得”袋白面。袋子稻米”柜,刚装的素油,二十斤肉,两只鸡,还有点黄瓜,那袋米和面各五斗,等人到齐了就可以给了。”
张小宝这时候得挺着父亲,在一旁把东西数了出来。
何仓计与那两个衙役听了便是心中一喜,尤其是两个衙役,他们平时贪不到东西,只能是欺负一下百姓,百姓家中也没有多少钱财,弄几个鸡蛋就算不错了,狠点的会把人家的鸡给抓来杀掉,几个人凑在一起吃了。
没想到新来的县令出手就送了这么多的东西,米是好米,面是好面,还有那种素油,家中最缺的就是油了,有油的话,吃点耸菜也可以,没有油吃东西可费粮食,加上肉、鸡和黄瓜,可以做不少好菜了。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找人,六十七个衙役一个不缺地找来,还有衙门中其他的人,加起来也有十三个。”
两个衙役当中的一个,听到张小宝后面那句,人到齐了就可以给了,马上就往外跑,张忠看着,也不说话,另外的十三个人自然就是像何仓计这样的人了。
那县承和主薄不会在乎这点东西,来不来都无所谓,也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否则出去做事情,怎么可能不带上衙役,带了的话,方才那衙役也不会说一个不少地找来。
张小宝原本还以为那两个人可以和父亲先打个照面,相互试探一番,到时候再考虑是对抗还是妥协呢,没想到直接就用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做法,一下子表明的自己的意思,以后就只能是对立了。
等着其他衙役回来,这里开始把东西从车上往下卸,二十个护卫分出来一半帮忙,另一半继续警戒,跟来的一些张家的人也在那里干着,连何仓计与剩下的衙役也没有在一旁只观看。
同样上去搭手,张忠则是站在那里,看着一袋袋的米面被搬下来放好,又看着一桶桶的素油在那里罗起来,也找不到话题。
张小宝这个时候得帮忙了,对着何仓计说道:“我爹来时说了,这只是一部分,以后还有,三水县中,我们张家都能给衙役送一些需要的东西呢,何况是自己下面的人?你们拿了东西就要好好做事情,谁不好好做,以后就不给东西啦。”
张小宝故意把后面那容易得罪人的话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小孩子不懂事。
那个帮着搬东西的衙役不管这话多么难听。点着头保证“我齐大飞以后一定好好做事情,这么多的东西够吃两个月了。回头我就把黄瓜卖了,呵呵”。
何仓计同样没有生气,停下手上的动行,站在那里想了会儿,终于是低头来到了张忠的面前,说道:
“大人,说实话,我今天去接大人根本就不是谁吩咐的,是我自己去的,我在这边干的一点也不好,听说大人有本事,这才冒险过去,还有他们两个也是如此,他们两个平时也收排挤,能拼一把就拼一把
张忠听了,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主要是儿子用过了一个手段,估计安排人让贾山拉拢,万一他们也是呢,只好说道:
“无妨,大家都不易,以后多在一起共事就好了,想要得些好处,不管怎么说,也得让县中的百姓过好了,三水县那里就是如此,明天写几份告示出去,让咱们县中的百姓知道我这个新县令想的是什么
“大人,您想的是什么?”那个,衙役把鸡扔下来,好奇地打听到。
“我想的就是,三水县我张家能给推成上县,华原县也一样可以推成上县,三水县有一个码头,这华原县不是也有一个码头要建好了么?。张忠把儿子说的话给复述了出来,显得非常自信。
何仓计与那个衙役没想到张忠竟然有这样的打算,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张忠借着这个话题又接着说道:
“只要诸位好好做事情,用不上多长的时间,华原县就变了,到时候该加的俸禄会加,该提上去的人也会提,我原本可以在京中当个六品官,却是觉得应该下来在华原县做些事情,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会到京城,这里的好处,留个下一任,别的不管了。”
张忠的话让何仓计激动起来,看了眼衙役。说道:“我们一定跟着大人把县中的事情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