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兰苑,奶嬷嬷她们正在忙着做团圆饭呢。晚上清秋他们也要来,只要把那些眼线以及外院的婆子打发出去吃饭就好。
每人一两的红包,那些丫鬟婆子虽迟疑一个不受宠的格格哪来的银子,再一想钮祜禄格格不管怎么都是个主子,而且还有嫁妆,也就没想那么多,高高兴兴的拿着银子吃酒去了,不用值夜,还有银子可拿真好。除了钮祜禄格格不受宠,跟着没前途,其他的都挺不错,至少还会记着她们这些奴才的难处,送点吃的穿的,赏些炭火,哎,可惜了。
其实那些都是别人送来的吃食,奶嬷嬷自不会让宛如用,留着也浪费就便宜了她们。至于炭火,以宛如等人的修为不怎么怕冷,现在又有了火焰石根本就用不着,再炭火用不好还会中毒,所以倒是便宜那些下人了。
“小姐,清秋哥哥他们怎么还不来?”萌萌不停地转着圈,眼巴巴的盼着,雪白的地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想了想,迟疑的:“他们不会进不来吧。”
因为宛如他们个个都不畏寒,而且大雪过后的梅林别有一番滋味,冰天雪地里迎寒怒放,浓抹浅淡都由它,一缕缕梅香飘荡林间。
幽兰像看白痴般的看着她道:“切——,你以为清秋是你吗?在这贝勒府里竟然迷路。”想起两天前萌萌醉酒迷路,幽兰心情格外好,大有翻身农奴把家当的感觉,总算抓到她的痛脚了。刚要继续什么,看着萌萌用手把玩着她的荷包,幽兰知趣的闭嘴了。那可是萌萌那个坏丫头的作案工具,幽兰就想不明白了,那么小的荷包怎么会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药。
“哼——”萌萌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故意朝幽兰走去。
幽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顿时炸毛了,躲在宛如身后,彩荷等人无奈的看着她笑,明明害怕萌萌的药,可就是喜欢撩拨萌萌,找虐啊。
“萌萌,又欺负幽兰了。”清秋轻盈的落在众人面前,蔡伟、邢星紧随其后,邢星手里还提着李余。
“咳咳,快松手你这个蛮子、武夫,你就不会轻点。”李余脸色苍白的叫道。
“嘿嘿——”邢星看着李余对着他怒吼,连忙松手,尴尬的笑笑,心里腹诽,谁让你那么弱。
“好了,大家人都来齐了,咱们把东西都端上来吧。”宛如对彩荷和奶嬷嬷。
一会功夫,各种青菜肉类都端了上来,冬天吃火锅是最好的选择。鸳鸯火锅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宛如那么喜欢辣食,李余,彩荷就不行。
“来,尝尝我新酿的酒。”这可是从红焰那得到的酒方,‘忘尘’可以固化心神,提升境界,虽然微弱可是也很珍贵的,要不是第二空间解封,宛如还凑不齐所需的各种材料。
萌萌殷勤的给众人倒上,邢星率先端起酒杯,牛饮。
邢星大喝一声:“好酒!”
可是喝得太猛,药效上来的邢星晕晕乎乎的如坠云端,直接和大地上的白雪来了个亲密接触。
李余看着邢星的样子,幸灾乐祸道:“活该!”
“这酒要慢慢饮,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好处。”宛如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为什么邢星一遇酒总是那么心急!
“喝后宁心静气,仔细感受其中的奥妙。”
有了邢星的前鉴,众人都老实的慢慢品味。
“好舒服,我要进入练气后期了。”萌萌的惊叫声,满是不可置信,太神奇了。
幽兰同样大叫:“哇,我的也是。”
清秋也从蔡伟、邢星等人的眼里看到了惊喜。神魂凝实了许多,不可思议。同时几人暗下决心要保密,只能自己人享用,以免被人窥视,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小姐。
“小姐,这酒,实在是不应该——”清秋还是不放心,小姐太善良了,对人又不设防,得好好提醒一下。
“安了安了,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因为你们是亲人才给你们的,放心吧。”
手一挥,四坛密封的酒出现,“你们不在我身边,这些带走吧,一年最多一坛,别当普通的酒喝。”着宛如瞥了邢星一眼。
被戳中心中想法的邢星脸涨红,幸亏脸黑不显。
“好了,吃火锅,菜已经可以吃了。”奶嬷嬷岔过话题,给宛如等人夹着菜。
“哦——,火锅,我的最爱。”萌萌的欢呼声响起。
“凡是吃的都是你最爱。”不怕死的继续撩拨。
看着这对活宝,众人各自会心的笑了,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辛巴也努力地和食物奋斗,荤素不忌,吃完就用爪子挠宛如的鞋,宛如只有认命的继续伺候,谁让它只吃自己喂的食物。不过,看着奋斗的辛巴,宛如纳闷了,她记得白白是食肉而且是食生肉的呀,怎么到辛巴这就变成吃熟食了,而且辛巴越来越聪明,像个爱撒娇的小孩。
梅林里,不时的有欢快的笑声传出。
偶尔路过的人,不禁感叹,钮祜禄格格还真是个会生活的人,这么不受宠还能如此开心的过节,也是个奇葩啊!
这感叹的人中就有邬思道。
邬思道的清音苑,离这不过几丈远。家道中落的邬思道已是孤身一人了,落寞的对着那带着光晕、晦暗不明的月亮饮酒。
酒足饭饱的众人随意的坐着,宛如歪靠着椅背磕着瓜子;幽兰又在和萌萌耍宝,相互推让着什么;清秋优雅的坐在石凳上,端着上面勾勒着雨后新荷图案的白瓷茶碗,掀开茶碗盖,轻轻嗅着茶香,时而对着抱着酒坛的邢星摇头,时而看看正在和李余下棋的蔡伟,只是心一直挂在宛如身上。
幽兰扭扭捏捏的道:“小姐,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同时一脸幽怨的看着萌萌同学,为什么要我,明明是你的提议。
谁让你剪刀石头布输了,萌萌一脸得意。
一脸醉意的宛如挑眉问道:“少什么?”
“琴音啊!”幽兰一副理应如此表情,“你想啊,在袅袅琴声中饮酒、品茗、对弈,是多么的诗情画意。”着一脸的陶醉。
恩恩,萌萌小鸡啄米般赞同的点头。
“呐,把琴借你”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宛如故意扭头对众人:“大家要静一静啊,幽兰要给我们弹琴助兴呢!”
“嘻嘻——”萌萌仿佛听到幽兰弹棉花的声音,不道义的笑了。
“小姐——”你怎么也笑话我,人家根本不会弹琴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明知道人家是让你弹琴嘛,还装糊涂,幽兰幽怨的看着宛如。
你求我啊!宛如眼带笑意。
“小姐——,人家好想好想听啊——”发嗲的声音。
汗,宛如打个冷战,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噗——咳咳”正在喝酒的邢星被吓着了,蔡伟倒霉了,被喷了一身。
邢星一脸不怪他的表情,看着怒气冲冲的蔡伟,他也是受害者啊!
“彩荷刚好给我做成一套男装,本来打算上元节时外出穿的,蔡伟你就将就一下吧,总比穿着湿衣服好。”
等蔡伟回来,萌萌忍不住笑了,外面的长袍仅到小腿处,整个人很是滑稽,幸亏只是外袍脏了,里面的长袍还是他自己的。
邢星无视蔡伟喷火的双眼,也不厚道的乐了。
“小姐,你看我把琴都给你摆好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宛如捏捏萌萌的小脸。
“要听什么?”问着大家。
清秋道:“小姐,随意就好。”
“可以弹‘一剪梅’啊,听听名字多配。”幽兰摇了摇手里的梅枝。
换来宛如的鄙视,名字符合,曲子调不适合啊,还是随意吧。
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宛如嘴角轻扬,纤手拨动,凭空的就仿佛有了湖水的波动,水纹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琴声似流水般划过众人心间,如拨云见月。
清冽的琴音使人在脑海中勾勒出凌寒独开数枝梅,冰肌玉骨,别样清幽,寒风递来的暗香,诉着她的傲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许久,柔和的曲调中,众人仿佛看到严寒过后的一米阳光,春光明媚,百花含笑的争艳,清风如煦的拂面。
清音苑,邬思道听着清冽的琴声,暗叹,自己还没一个内宅妇人看得开,罢罢,放纵一回又如何。让近侍烟云把自己的白玉箫拿来,和着琴声,箫声悠然而起,弹琴的人似乎很是惊喜萧的加入,有意的放缓节奏。
琴与箫的结合,静谧中散发着默契。箫的清幽曲调,仿佛诗人的吟唱;琴声的自由节奏,勾勒出人们徜徉于山水之间的自得。在宁静淡远的日子里,漫坐天地间,喝茶奏曲,相视而笑。
一时间,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随天外云卷云舒。
罢,既来之,则安之。
琴音箫音同时落下,只留听者不断在脑海回忆,希望时光能永久停留在那最美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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