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淡粉,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飘落在一抹紫色上,那是身袭长裙的女子,静倚在樱花树下,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卷册,时不时的逗弄下空中飘舞的樱花。忽地,风乍起,似是不满女子的忽视,吹动的书卷“沙沙”作响,企图唤去女子的注意。
“呵呵…真是调皮呢。”宛如轻笑,吹去页面上的樱花,猛然瞥到不远处的胤秅,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没发现。
“有一会儿了。”
胤秅穿过樱海,走至宛如身侧,俯身靠近她,充满男子气息的温热呼吸,让宛如脸一红,想要把头侧开,却被胤秅低沉而好听的声音止住,“别动”
“胤秅?”
宛如微愣,之后脸颊更是绯红,随着胤秅的一点点靠近,心扑腾扑腾,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了,可是胤秅如此暧昧的行为还是让宛如有些不适应,要知道现在不仅是白天,周围还有着其他的人,好吧,那些人已经识趣的离开了。
胤秅伸出手,将飘落在宛如发髻上的花瓣捻下来送至宛如的面前,“樱花。”
樱花?原来如此,宛如紧绷的心松开,与此同时,心底莫名的失落,可是瞥到某四似笑非笑的嘴角时,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眼角直跳,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刚想发火,顾盼流盈的眼眸一转,不怒反笑,纤细的手指朝着某四微勾。
见胤秅迟疑,柔荑小手贴上某四健硕的胸膛。玉指指尖在上面画着旖旎的圈圈,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使胤秅心神一晃,呼吸一阵急促。
丫头,你这是在玩火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叫嚣,胤秅眯着眼看向宛如。
那又怎样?宛如不在意的挑挑眉。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求而不得是她对他的惩罚呢?谁让某四戏弄她。
见胤秅极力压制忍耐的样子,宛如莞尔一笑,华丽丽的转身,得意的挥挥衣袖。带走一片淡粉,留下某四湮没在樱花海里,脸上带着又爱又恨的表情。最后无奈的捡起地面的书卷。
午睡醒来的弘历,感觉到自己额娘的气息,本欲寻去。却被苏培盛拦了下来,察觉到庭院传来的另一股熟悉气息,弘历闷闷不乐的蹲坐在门槛上,瞅到一旁的苏培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见此,苏培盛下意识的打个冷战,四阿哥。奴才也不想的,可是奴才若是放您过去。打扰了主子和侧福晋独处,您是没事,奴才可就惨了,以前的经历那是历历在目啊可怜他掉下去的十几斤,最近才补回来。
还大总管呢,真穷,连块像样的玉佩都没有。弘历打量着苏培盛腰部的平安扣挂饰,嫌弃的摇摇头,“看来只能算了。”随后从荷包里翻出一个瓶子,笑着点点头,看向苏培盛,“本想着你有玉佩的话,放你一马,现在只好给你试用一下三哥的药粉了。”
听到前一句话,苏培盛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聪明,自从知道了四阿哥的嗜好后,从不带玉饰。可是听到弘历下半句话时,脸色迅速青了起来,三阿哥做的药粉?眼前浮现出松柏院那些奴才的惨状,腿不禁打个哆嗦,“四……四阿哥,奴才给您商量一件事行吗?这个,你看吧三阿哥才学没几天,这药粉也许会出……”
“也许会怎样?出问题吗?”弘时的声音从苏培盛身后传来。
“不会,绝对不会”苏培盛假笑两声,“三阿哥您这么聪明,制出得东西怎么会出问题呢?”只是会要人命罢了。
“额娘,额娘”看见宛如走进来,弘历委屈的爬进宛如怀里,眼泪婆娑的控诉着,“额娘,他都不许弘历去找你。”
“嗯嗯,他还弘时笨,制成的药有问题,可是弘时明明是按萌萌姐的要求来的。”
呜呜呜,他怎么那么倒霉啊看着话不打草稿的两个小祖宗,苏培盛现在是欲哭无泪,主子,您在哪里,快来救救奴才吧
瞧着苏培盛的模样,宛如就知道,定是苏培盛惹恼了两个包子,被他们欺负了,看着恶人先告状的两个包子,道,“好了,苏总管都快被你们吓坏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哦”两个包子心虚的应一声,一起离开了。
“苏总管你别介意,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就是顽皮了些。”
苏培盛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奴才都晓得。”可就是两个小主子,都不是寻常的孝,捉弄起人是很要命的。
胤秅走进来,不解的看着宛如,“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弘历、弘时有些淘罢了。”宛如接过胤秅递过来的账册,随意的着,“你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早,皇阿玛的风寒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回来时皇阿玛还召了八弟和二哥进宫话。”胤秅指着宛如手里的账本,惊讶的问道:“你这是在算账?”丫头什么时候对这些开始上心了。
“啊,有些账是该清清了。”宛如语带双关的应着,嘴角微翘,不知道乌拉纳喇氏喜不喜欢她的礼物呢?
“嗯?”胤秅见宛如话中有话,正欲再问,就听到幽兰惊喜的大叫声。
“小姐,大新闻,乌拉纳喇氏……呃,王……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猛然瞧见胤秅的幽兰,脸上的幸灾乐祸顿时消失,规矩的行着礼,然后低眉顺眼的躲到宛如身后。
“行了吧,看你憋着怪难受。”
“吧,爷也想知道福晋又做了什么?”想到上次乌拉纳喇氏买凶刺杀宛如的事,胤秅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福晋做了什么奴婢不知道,不过好像惹恼了乌鸦们。”想到刚才看到的情境,幽兰眉飞色舞的道:“小姐,你不知道,现在海榴苑的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也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哦”小乌鸦的动作还真快呢?下次得好好的奖励它们一下。
“丫头”这样的法子亏你想得出来看着宛如狡黠的笑容,胤秅宠溺的笑笑。
海榴苑,乌拉纳喇氏憋屈的站在屋内,看着天空盘旋的乌鸦们,心里气得要死恨不得大声辱骂那群乌鸦,可是摸着头顶的红包,又再次忍了下来。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被这么多的乌鸦围攻,乌拉纳喇氏心中暗自咒骂,同时思索着到底怎么回事?
“吧唧吧唧”几十只乌鸦俯冲下来,几十坨它们自身的排泄物,落在那些扑捉它们的奴才身上,随后又一批乌鸦追着那群奴才啄了起来。
乌拉纳喇氏看着海榴苑的奴才们,一个个手忙脚乱,竟被乌鸦们耍的团团转,尤其是听到乌鸦们的叫声,感觉它们似在嘲笑自己一般,忍不住低声骂道:“蠢货全都是蠢货”
“吧唧”乌拉纳喇氏的脸成了靶心,被一只乌鸦正中目标。
乌拉纳喇氏的脸瞬间绿了,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啊来人…来人…本福晋非要杀光这群畜生”
赶来的胤秅,看着状若疯狂的乌拉纳喇氏,不满的皱皱眉,厉声斥道:“够了,你看看你堂堂的嫡福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早就听到风声赶来,但慑于勇猛非常的乌鸦群的其他女人,此时见它们竟然飞走了,也幸灾乐祸的跟着胤秅走了进来,看着乌拉纳喇氏的惨样,或窃喜,或幸灾乐祸,神色不一。
乌拉纳喇氏狰狞的表情瞬间凝结,爷什么时候来的?犹如川戏中的变脸,迅速带上了温婉的笑容,只是脸上那坨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排泄物,怎么看怎么不和谐,“爷,您来了。”
“再不来,雍郡王府就要成为京城的笑柄了,福晋还是去佛堂清修一段日子,偿还一下自己的罪孽吧”
望着胤秅深邃锐利的目光,乌拉纳喇氏心一颤,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会的,一定是因为这群畜生,让爷认为自己德行亏损,该死,她饶不了它们。
无视给他抛媚眼的女人,胤秅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你们也都散了吧”现在看见这群女人,他就心烦。
本欲借机暗讽乌拉纳喇氏几句的女人,见胤秅如此,也只得不甘的散去。
在乌拉纳喇氏疲于应对不时来袭的乌鸦群时,朝堂也开始暗流涌动。
裁之后的康熙,每日都要派人去咸阳宫询问胤礽的情况,甚至常常召见他。在其他的皇子和大臣、宗亲的面前,也时常流露出对胤礽的关心,追忆曾经胤礽的孝顺、谦和、能干。
胤祥、胤俄见此,更加肯定自己四哥的猜测,不甘的同时,只得保持沉默。
察觉出康熙意图的胤秚等人,加快了私底下的动作。
紫金城上空笼罩着无形的凝重气压,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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