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认真想了想,说道:“还有一则有关卢鸣天卢公子的消息。”
“哦,他又怎么了?”石褀柔好奇问道。
“冉将军提携卢公子做了他身边的一名参随,也算是御林军中的一个头领了。”水生回答道。
石褀柔心念急转,立刻追问道:“冉将军何时提拔的卢公子?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是听卢师爷说的,说冉将军找他问询您何日进京的时候,特意对他说起卢公子的,还说是您当初央求冉将军为卢公子安排前程的。”
石褀柔想了想,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事情都过快一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忘却此事了,难得他还记得”
水生接着说道:“除了这些,再无其他消息了。”
石褀柔说道:“那你吃饭吧,吃过之后尽快赶义安。”
水生道:“不必了,我自带了些干粮,已在马上随便吃了点儿,如今也不饿了。若秀没什么吩咐,我这就赶往义安了。”
石褀柔沉吟不语,而后又看了看丁忠,丁忠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石褀柔对水生说道:“该叮嘱的,在离开义安之前,我都已经叮嘱到了。你回义安之后,让秀荷、小怜她们将府里的一切打理清楚,莫遗漏了什么。”
“是,水生明白”说罢,水生转身向屋外走。
“辛苦你了,路上小心”石褀柔将水生送出山庄大门的时候,又特意叮嘱了一句。
…………
看着水生打马远的背影,丁忠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秀,天气该转凉了,不知道今年厩的冬天会不会格外寒冷?”
石褀柔若有所思地说道:“心中若有一团热火,再寒冷的冬天也能熬过的”
丁忠笑了笑,继续问道:“那秀打算何时启程赴京?”
“明早启程,中间稍事休息,争取后日午间抵达厩。”
“不通知冉将军了吗?”
“不了,我想给他个意外。再说,丁伯的身份也不宜太过张扬。”石褀柔“坏坏”地一笑。
丁忠表情一凛,说道:“凭属下的身手,脱身不难,更何况属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属下最大的担心是:若我案发了,会牵连老爷和您”
石褀柔沉思说道:“事情已经过十多年了,怎会轻易案发?再说,有六皇子和阿成在,就算有些麻烦,他们也可以补救的。丁伯不必杞人忧天。”石褀柔停顿了一下,继续有感而发地说道:
“小柔若成大事,又岂能离开丁伯的辅助?”
丁忠一脸凝重地说道:“丁忠何尝不知秀的苦衷,也正因如此,属下才答应留下来的。”说到这里,丁忠叹了口气,“但愿真的是属下杞人忧天吧。”
…………
翌日凌晨,石褀柔和丁忠辞别了狄庄主赶赴厩,一路无话,经过近一天一夜地催马急行,于第二天午间,两人终于遥遥望见了厩
两人在京郊的一个酒馆前扳鞍下马,由于昨夜借宿路途民居,睡了也就两个时辰左右,所以石褀柔略显疲惫,而丁忠依旧是精神矍铄,一双虎目时而内敛,时而又精光四射。
石褀柔趁丁忠点菜期间,在酒馆院子中让一名店小二帮她打了一桶井水,然后便在院子里洗了把脸,以驱赶自己的困顿和疲劳。
洗完脸,店小二递过一条毛巾,石褀柔笑了笑,并没接过毛巾,而是自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水迹。
店小二不以为杵,反而帮着石褀柔将脸盆中的洗脸了水泼掉,并随口问道:“客官是要进京吗?”
石褀柔点头应是。
店小二说道:“这两日怕是不行了。”
石褀柔惊讶问道:“为何?”
“今早城门忽然关了,听说是京郊大营里发生了哗变,士兵们起了冲突,您没见这里就您一桌客人吗?平日里,我们酒铺是最喧闹的,厩里的人都会来这里喝酒呢。”
石褀柔才不关心酒铺的好坏呢,也不怎么关心她是否能进得了厩,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京郊大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你说京郊大营发生了哗变,莫非士兵们造反了不成?”
店小二答道:“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小的也是听过路人说的。”
石褀柔嘟囔道:“没想到皇城脚下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店小二恨恨说道:“哎,不说这些了,客官是远道而来的吧?”
石褀柔转身向屋内走,边走边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几百里路吧。”
店小二不无奉承地说道:“客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单凭公子的这身骑装和公子所骑的马便能得知。”
石褀柔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觉哑然失笑,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所穿的这身骑装是石孝弘送的,是男装。
石褀柔落座之后,又向店小二问道:“城门关了,百姓也不得出入了吗?”
店小二答道:“那倒不是,此处沿着城墙往西有一小城门,百姓可以通过那里出入,只是由御林军把守着,盘查得很严。”
石褀柔“哦”了一声,说道:“你上菜吧,若无召唤,不必一旁伺候了。”
店小二答应一声,转身吆喝着走了。
石褀柔对丁忠低声问道:“听说了?”
丁忠点了点头。
石褀柔又不由问道:“这与狄庄主的安排有关吗?”
丁忠看了看四周,说道:“难说一切要等您见到了六爷或冉将军之后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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