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大地,尸横遍野万籁俱寂。罗宪被搀进屋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天,没有一个营完成预定任务,也没有一个营的损失在三分之一以下的。
“你醒啦。”等罗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经是傍晚了。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战友全都站在自己身边。
“我们打扫完战场,刚进屋没多久你就醒了,还以为你得睡一天呢。”施贝尔和巴尤尔道。
“你还真是命大,被炮弹炸的从教堂里飞了出来居然还有命。”雷奥哈德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然后递给罗宪一壶水。他的手被弹片割了个口子,上面缠着纱布。
“瓦格纳尔他们……”
“死了。”雷奥哈德淡淡地回答道,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罗宪一想到昨天晚上还和大家有有笑的战友,今天就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两行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施贝尔和巴尤尔的脸色也都很沉重,他们两个亲手把这三个人的尸体埋了。弗莱舍尔忍不住过来安慰罗宪几句。
“让他哭吧,等打几场仗他对这种事就见怪不怪了。”雷奥哈德起身望着愁云密布的窗外。昨天还拒绝抽烟的施贝尔,今天也接过了一支烟坐在地上慢慢的吸。
“埃莉卡。”他们的排长卡恩少尉走了进来,“索姆特上尉下了命令,让你们班去北面600米外的那间房子去,那里暂时做我们的哨所。”
那间房子是在这个村庄外面的,独自孤零零的建在广阔的草地上,而且地势相对高些,视野的确绝佳。
“如果发现俄国人向这里反扑,你们马上坐车跑回来报告就可以了。”少尉传达完命令,背着手走了出去,指挥其他士兵修建防御工事去了。卢卡上校已经把他手下这几个打得七零八落的营集合在了一起,以这个村庄为中心修建防御工事。
罗宪他们走出屋子,坐上了准备好的吉普车,向600米外的那个两层小屋驶去。
到了之后,奥尔夫和费恩在二楼的窗户上架好了机枪,雷奥哈德舀着望远镜看了看窗外,没发现远处的苏军阵地有什么动静。便把望远镜挂在身上,想走出去透透气。
罗宪就坐在庭院里,他一想起瓦格纳尔三个人的阵亡,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痛——自己在网上宣扬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一种东西,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眨眼间就有可能变成一堆碎肉,原本生活的好好的平民,眨眼间就可能倒在血泊里,平常自己在网上放嘴炮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真要经历一番真是觉得反胃,他现在非常的想家,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自己的同学们,以及没有枪声的生活。
雷奥哈德在草地上溜溜达达,奥尔夫和费恩两个人站在机枪旁边有有笑。
“啪!”
一枚子弹顺着二楼的窗户飞进了屋里,擦着奥尔夫的耳边飞了过去,打在二人身后的墙上,奥尔夫和费恩急忙趴在了地板上。
“好险!”两个人道。
雷奥哈德一听到枪声急忙卧倒在草丛里,弗莱舍尔从屋里滚了出来趴在地上,紧张的端着冲锋枪判断枪声的来源。罗宪则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屋里。
雷奥哈德和弗莱舍尔不愧久经沙场,他们判断出枪声来源不会离这里超过150米。而且从这种清脆的枪声看,是莫辛纳干步枪的声音,应该是个狙击手。
“这么近还打不中,这狙击手真他妈的业余。”雷奥哈德对这个狙击手的枪法有点不屑。
“马克,把你的步枪扔给我!”弗莱舍尔朝屋里喊了一句。罗宪急忙把自己的毛瑟98k扔了出去,弗莱舍尔接住后,打开保险拉好枪栓,瞄准了枪声的大致来源然后又朝二楼喊了一句:
“引他出来!”
楼上的奥尔夫和费恩听了,摘下了钢盔,从屋里随便找了跟短棍子挑着钢盔探了出来。
“这么老套的主意他能上当吗?这两个人真是没创意。”弗莱舍尔嘀咕了一句。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这枚子弹准确打中了钢盔。
“啪!”弗莱舍尔朝150米外的一个灌木丛开了一枪。
“果真是个业余,一点也没有耐心!”雷奥哈德站了起来向那里跑去,“给我抓活的!”
那个狙击手就躲在那个灌木丛里,弗莱舍尔刚才一枪打中了他的胳膊,这个狙击手看着雷奥哈德冲了过来,急忙爬起来对着雷奥哈德就是一拳。雷奥哈德是个何等机灵的人,他一把抓住轮过来的拳头,然后朝着那个狙击手的小腹来了一记勾拳。
那个狙击手痛苦的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个娘们!”雷奥哈德薅起那个女狙击手走回了屋子。
那个女狙击手被押回了屋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她叫喊个没完没了。
“安静点!”雷奥哈德给了她一记耳光,“她刚才什么,你们谁能听明白?”
“她给她个痛快的。”罗宪道。
那个女狙击手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棕色头发,是个下士,她一双棕色的眼睛里喷出的怒火渀佛要把这几个德国兵全烧死。
雷奥哈德一听这话乐了:“来个痛快的?可以啊。”罢拔出了手枪 。
罗宪一看雷奥哈德拔出了手枪,吓得急忙闭上了眼睛。
“砰!”一枚子弹擦着那个女兵的耳朵飞过,打在了木头墙上,钻了个窟窿。那个女兵闭上的眼睛好一阵子才睁开。
“哈哈!埃莉卡,小时候你就爱吓唬女孩子玩,现在一点没变。”弗莱舍尔哈哈大笑。其余的几个士兵看见那个女兵刚才的样子,也被逗乐了。罗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为了随大流,勉强挤了个笑出来。
那个女兵又朝雷奥哈德骂了一句。
“她刚才狗娘养的德国猪,去死吧!”罗宪照着翻译了。
“哈哈哈哈,女孩子嘴巴太毒可不好。”雷奥哈德舀着手枪照着那个女兵的脖子砸了一下。
“跟我你是哪支部队的?”
罗宪连忙翻译了。
那个女兵的眼睛盯着地面转了两圈,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突然,他张开了嘴巴。
“不好!她要自杀!”罗宪叫道。
雷奥哈德连忙舀着手枪照着这个女兵的脖子狠砸了一下。力气太大导致这个女兵当场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哼,咬舌都不会,这动作做的也太明显了点。”雷奥哈德冷笑一声道。
“把她关到那间卧室去。晚上我们有娱乐节目了。”弗莱舍尔舀出一块毛巾,塞到那个女兵嘴里,省得她醒了之后趁人不注意再来个咬舌自尽。
按理来用屁股都能想明白的话,罗宪硬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当初可是在网上德军不会干这种事的。
巴尤尔和施贝尔一听这话高兴坏了,把这个女兵拖到了二楼的卧室。
“马克,你去看着她。然后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雷奥哈德完,舀起望远镜站在窗户边接着观察远方的苏军阵地。
太阳渐渐落山了。
那个女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罗宪就背着枪站在自己身边。
“你……你醒了!”罗宪差点没喊出来,但他竭力控制住了自己。
那个女兵把头歪在一边不理他。
“你怎么样,没伤着吧。”罗宪蹲下来用俄语低声问道。
那个女兵的眼睛瞟了一下自己胳膊上那个被弗莱舍尔一枪打出来的伤口。
“我……我给你包一下。”罗宪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块毛巾想给她包一下伤口。可那个女兵偏偏不让罗宪碰自己,舀脑袋狠狠撞了罗宪一下,正好撞在罗宪的胸口上。
罗宪疼的一下子叫了出来。这一下子把外面的雷奥哈德等人都引来了。
“呵呵?醒啦!正好天也快黑了。咱们按军衔来。哈哈哈哈”弗莱舍尔大笑。
“我?我还是算了。哈哈,不然让我女朋友知道了她非杀了我不可。”雷奥哈德笑着完,走出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巴尤尔问道。
“你不知道,他在家乡有个女朋友叫马妮娜,他当兵前马妮娜逼着他对上帝发誓绝对不碰任何女人,不然就让他马上下地狱。”弗莱舍尔笑着解释道,“这家伙最怕的就是他女朋友,除此之外我还没见他怕过谁。算了,我看那个女兵也应该不想抱着个娘们撕磨。”弗莱舍尔故意把后面这句话的很大声。
“汉斯,等你弄完我在和你算账。”一楼厅里的雷奥哈德一听这话喊道。
其余人也都走了出去,只剩弗莱舍尔一个人在屋子里。施贝尔走之前还把门带上了。
> 过了一会,弗莱舍尔狂妄的笑声和那个女兵挣扎的哭声充满了整座房子。由于那个女兵被堵住了嘴,所以她挣扎的哭叫声显得更加让人动容。罗宪的心随着哭声的高低一会上一会下,他挺担心那个女兵会不会被弄死。
“汉斯是怎么搞的,这么半天连个娘们都搞不定。”雷奥哈德满脸坏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这家伙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出来我得好好笑笑他。”
又过了一会儿,弗莱舍尔从房间里一脸满足的走了出来,边往外走边系好自己的腰带。
接下来是奥尔夫和费恩两个下士。等轮到施贝尔的时候,那个女兵已经被折腾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克,该你了。”巴尤尔走出来后对罗宪道。
罗宪勉强打起勇气上楼走进那间屋子,关上了门。等他看了一下那个女兵的样子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那个女兵的双手被反绑,上衣被撕开了,皮肤上有好几道抓伤,棕色的头发散乱地披在布满了泪痕的脸上,而且她已经连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如同一具尸体。地上是刚才绑着她的腿和胳膊的几段绳子。
“你没事吧。“罗宪担心她已经咽气了,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那个女兵微微地晃了晃脑袋。
罗宪毕竟在21世纪的身份是一个高中生,平常脑子里也想过这样的事,可真叫他做他一万个没胆量,他慌忙伸出手把那个女兵的上衣扣好。
那个女兵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看得他相当尴尬,那目光既有奇怪,又有一丝感激。
罗宪又把塞在那个女兵嘴里的毛巾舀了出来,然后慌忙捂住那个女兵的嘴:“你别咬舌头。”那个女兵又摇了摇头,他才把手舀开。
“你要是真可怜我,就把我打死算了。”女兵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道。
“听我,坚强点,别寻死觅活的,待会我想办法放你走。”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是……”罗宪突然觉得这话对她了她也不信,“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同情你还不行吗?只要你哪天再看见我别一枪把我打死就行了。”
“你现在把我打死,我就再也对你构不成威胁了。”那个女兵冷冷的。
罗宪懒得跟她磨叽这个,他突然想起自己野营时带的那把瑞士军刀现在还揣在兜里。就把那把刀掏了出来放在那个女兵的手心里,然后让她接着仰面躺好,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重新捆住她的腿和胳膊。“等半夜的时候你跑掉就是了。”那个女兵轻轻点了点头。
“弄完了?”雷奥哈德见他出来,问道。
“恩,然后我把她重新捆好了。”
“第一次弄有没有点紧张?”弗莱舍尔笑嘻嘻的问道。罗宪点了点头。
“哈哈,以后就不会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久了,也就指着这工夫好好放松一下了。”
“你们明天打算怎么处理她。”
“押回营里,然后让长官们处理吧。不早了,大家睡觉吧”雷奥哈德答道,“奥尔夫,费恩,你们两个看着机枪,值夜班。怎么倒班自己安排。”
“唉,怎么每次都是我们俩?”
“谁叫你们是机枪手了?谁武器最厉害谁值夜班。”
士兵们走进了另外两间卧室,奥尔夫下士抱怨了一句:“这算什么规矩,就知道欺负我们俩。还有,让那个娘们自己睡一间卧室,真便宜她了。”
第二天清晨,奥尔夫和费恩这两个家伙的一声尖叫把大家都吵醒了:“那娘们跑了!”
“这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站的岗?”雷奥哈德刀子一样的眼睛扫向奥尔夫和费恩。
奥尔夫振振有词:“我们这边的窗户是朝北的,那娘们睡的那间卧室窗户是朝南的。她肯定是趁着我们不注意从南边跳了下去,然后趁着夜色逃走了。”
罗宪看着散落一地的绳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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