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士兵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虽说罗宪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但也担心这些波兰人得知真相后会活撕了自己。
“轰!”一颗迫击炮弹在村子中央爆炸,打破了尴尬。之后,数枚照明弹射向天空。树林中闪出一排火光,德军的步枪让十几名波兰地下军战士顷刻间废了性命。
“德国人!”罗宪喊道。
“到底还是追来了!”卡拉切夫政委说道,看表情不知是紧张还是庆幸。
“边打边退!”
村中的村民已经乱成一锅粥,德军已经从数个方向冲进了村子,爆炸声和枪声此起彼伏,德军忙着追人,不管是平民还是地下军,只要看见没穿德军军装的就是一枪。在混乱中,苏军身上的那身德军军装反倒成了帮手,德军与差点儿迷了路的罗宪擦肩而过,居然没发现。就这样,罗宪被混乱的人群挤出了村子,逃到了树林中。
“其实他们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三四十个人!咱们是被冲晕了!”罗宪一枪干掉了一个冲过来的德军士兵,“咱们和波兰人一起上,先把这三十多个德军干掉!”
“不能恋战,枪声会吸引来更多的德国人,要不了多久,四周的德军都会被吸引过来,被包围就惨了!”伊沃尔金上尉背靠树干躲避着子弹,“波兰人都被打散了!”
“撤!”卡拉切夫政委把手一挥,苏军士兵跟在波兰人后面边打边撤,德军一时被混乱的平民冲的乱七八糟,硬是没有追上。
众人不知跑出了多远,等跑出了树林,太阳也已微微露头,众人这才发现面前是一大片草地,远处似乎还能看见村庄,可天知道再往前走会不会碰见德军。
“你们还剩多少人?”卡拉切夫政委问道。
“四十人……”瓦拉斯基和几个地下军军官似乎感觉丢了面子。
“眨眼功夫被干掉二百多人……也不知道是都死了还是都跑了……”大家知道,这时候再敢说啥过火的,波兰人非就地把他们干掉不可,所以伊柳欣只嘀咕了这么一句,就坐在了地上休息,“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看哪儿,有座破教堂,先到里面去休息一会儿吧!”罗宪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教堂矗立在旷野当中,周围仅有的几座建筑都已经成了一堆瓦砾,埋没在了荒草丛中,那座教堂毕竟结实些,仍旧屹立不倒。
一行人走进了这座危房当中,教堂里面已经破败不堪,窗户都被震得粉碎,巨大的十字架已经断成了两截,变得乌黑。罗宪不经意间似乎踩到了什么,一低头被吓了一跳,是一具骷髅,身上的军装都变成了布条,从颜色上看,是波兰军装。
“这估计是德国入侵波兰时的一个小战场,那时候这个小村落就被彻底摧毁了……”罗宪拼命地用手在鼻子前扇,来驱赶霉味。
所有的波兰人都默然不语,有的还在自己胸前划着十字。
“德国人!”已经上了二楼的伊柳欣指着窗外喊道。远处,一大群德军步兵出现在了半人多高的草丛中。
“他妈的,没完没了!”
“准备战斗!”卡拉切夫政委拔出了手枪,“咱们没地方躲了!”
波兰地下军毕竟有几十人,很多人都站在教堂外面的废墟旁,德军毕竟不瞎,子弹很快就朝这边飞了过来,几个波兰人应声倒地。
苏军和波兰人也开火了,教堂中射出的子弹当即击倒五六名德军士兵。
“糟糕!”罗宪看到德军拎着两挺mg42走了过来,罗宪举起枪对着一个机枪手就来了一下,机枪手中弹而倒,但另一挺机枪就在这时已经架好,子弹暴雨般地倾泻到教堂上,战斗立刻出现了一边倒的态势,这时,一枚迫击炮弹落到一堆废墟上,旁边好几个波兰人被炸的血肉横飞。
罗宪已经被凶猛的火力逼得不得不离开窗口,他旁边躺着好几个中弹的人。
“搞不好真会死在这儿……”罗宪暗想。教堂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德军已经渐渐逼近了教堂。
这时,外面想起了一阵马蹄声,然后就是几声清脆的枪声。
“把那些德国人都杀光!”外面传来一句波兰话。
外面出现的,是三十多名波兰地下军的骑兵,几名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迫击炮前,挥刀砍死了炮手。德军背后遭袭,顷刻间十几人被骑兵开枪杀死。机枪手刚刚调转枪口,领头的一个骑手已经冲到跟前,举起马刀砍死了两名机枪手。
“冲啊!”瓦拉斯基一挥手,幸存的波兰地下军冲了出去,德军乱了阵脚,丢下一排尸体逃走了,波兰人毕竟人少,对着逃跑的十几名德军开了几枪,而没有再追。
罗宪慢慢地蹭了出去,幸亏这些骑兵来的及时,再晚来一会儿,他们非得被德国人剁碎不可。算啦,这种劫后余生的事儿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怎么当回事儿了。
领头的那个骑手下了马,照着一个未死的德国兵脖子上上又砍了一下,之后收起了带血的马刀,跑了过去:“地下军骑兵队长卡明斯基,您是?”
“地下军军官瓦拉斯基,”瓦拉斯基颇为兴奋,之后又轻描淡写道:“咱们的俄国朋友卡拉切夫政委,以及他的部下。”
“瓦拉斯基先生,你们真是走运,我们的任务是搜寻散落的地下军士兵,所以带了二十几匹马,就藏在附近的村庄,咱们可以骑马到安全地带。”
“如今哪里是安全地带?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从华沙一直流落到这里。我们躲了一路的德国人,躲着躲着居然都快出境了!还有,那几个俄国人呢,让这帮人和咱们一起走?”
“他们是不是联络员?他们说没说苏联军队何时能赶到?”
“算是联络员吧……”瓦拉斯基哼了一声,“把咱们的一些文件扣走了,估计咱们的俄国朋友现在要打道回府了……”
“哦?”那个骑兵军官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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