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我知道,你爸不好……你有什么心里话,都是可以对奶奶说的。”
病床上,奶奶颤巍巍地握着我的手说话,我该给什么反应好?
“小涵啊,有什么心事都别憋在心里。告诉奶奶……这些年,过得怎样,你妈世前,有没有说什么?”
糟糕,爸爸办手续了,我该怎么回答?
“算吧,奶奶也不勉强你了……我们不说那些事了,聊点开心的听说你愿意跟爸爸进娱乐圈了?还适应吧?”
“嗯。”
吁——爸,你快点回来
“妈,医生说你不配合治疗,你是怎么了。”这小子,会不会恼我利用他来安抚垂危的妈妈?
“唉,我这条老命还有多少日子,花那些钱干嘛?再说了,化疗很难受……我是打死我也不再试第二次的了,老骨头,受不住……”
“妈,你得听医生的话,别任性。你也不用为我的钱操心,现在我能供得起费用绰绰有余……”
钱,医已,素妹(除非你发迹,有很多钱给我整容。)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上次叫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不过,”这个人我是不可能找谁来冒充顶蘣了,还不如和盘托出,“半年前就已经过世。我还查到,太公后来又娶了妻,育有一子。她后来回国找到了他们,直到世前,生活一直过得很好。”
助手告诉我,盘如玉一家都因为与黑帮结仇,惹杀身之祸,半年内败纠绝了。她那身怀双胞胎的媳妇,还就是上次震惊g市的o娱乐广场中丧生——我怎么能告诉你这些?幸亏凭空出现了个孙子承欢膝下,大概,也能抵你的一半失落吧。
“唉,也罢。上天能在我闭眼之前,给我认回这么一个好孙子,足够了。”这会是你凭空找来哄我开心的人吗?个性,样子都不太像……罢了罢了,妈也不能想太多了,我开心——你开心。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妈最后也没说什么,就一个劲地嘱咐这嘱咐那,要我好好栽培子涵,要子涵谅解我,诸如此类。老人家,但愿是真的想得开。医生说,剩下来的半年,她会越来越痛,越来越难支撑。
我亲爱的妈妈,就要离开我了。她一走,我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人活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才深切感受到至亲的重要。在这个世界,除了亲人,没谁会对你说真心话,没谁会对你不离不弃。
“爸。”
“什么事?”
“那个盘婆婆,葬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你早上偷听我和joeson的电话?”一路上你都不吭声,一开腔就为了这个。
“我没有。”是你习惯了按免提,我无意中听到而已。
“我可以告诉你,她在g市银河园,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能。”
也罢,你只是重感情。我又不真的是你爸,没必要处处唠叨你如何做人:“以后你要能在娱乐圈自立生存了,你爱怎么做我不会理你。”
“谢谢……那,你能不能也查一查,查一查……查一查她家秀的向?”
总算你说话做事开始懂得分寸:“查了,她出国了。”这是事实,并不是我助手查到的。我在决定认你做私生子之前,已经找人了解得很清楚。
“……”
是了,你说过婶婶和哥哥都在外国。你家里有的是钱,肯定会带你出国的。那一条信息,你是想劝我重新做人吧?你又何必说得那么绝?
素妹,你还会回来吗?斐哥挂念你。
“……”
车厢内的气氛又陷入尴尬,这小子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时常分心走神,独自忧忡。这种神情,好像更适合小受的角色——说到底,我还只是和你相互利用的一个路人,以后的事,要靠你自己摸索。
林素一已经销声匿迹,茹素林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两个人从此以后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你要是有这运气,就忘记一切重头再来吧。人生所遇,你永远不会知道是更加不堪,还是更加美丽
“joeson,把冷气调小一点。”
爸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递过纸巾,我才发现自己又走神。满面泪水,和着鼻涕。
“谢……”
老爸瞪了我一眼,嗓子立改:“嗯。”
唉,我差点又说了不该是宋子涵说的话。
———【阅提示】:【我】,不是【一个人】。本文的第一人称永远只在者心中,由者从心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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