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卷入到这些麻烦事中实属我不愿,那就明我在彭城所逗留的日子将会很长,弄不好还得改道去许阫,这样我就不能在官道上遇到赵冕了。
晖朝的朝堂如此混乱,不堪,自然律法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武林盟兴起这么多年,一般在边远的县城都是按照武林盟的规律治理地方,而像彭城这种在朝廷和武林盟双重影响的地方,自然两种方法都适用。
按照大晖的算法,人证,物证齐全就可以判罪了,杀人也是要偿命的,不过如果这个人身份很高,是可以用钱来抵押。按照武林盟的作法,如果杀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又有正当的理由,那么杀人只需坐几个月的牢,象征一下,同时赔些银子便可。
从这里可以看出,武林盟和朝廷都很缺钱。
“不过,”武赫身边的一直不话的红衣少女道。
“不过什么?”高飞问道。
“物证其实不多,不过是小姐住在那间栈,而那间栈只有小姐这一批人,所以并不充分,我们只要把人证给杀了,再找个与他们相熟的人出来指证,那人证才是凶手,畏罪自杀,这就行了。是不是啊,公子?”
我倒吸一口气,很是佩服这位小姑娘的见解,这样只要杀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出点银子就好解决了,干净利落,最后走的时候还得杀了那个新找的证人灭口,然后一走了之就好了吗?
高飞和高皖均是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朱雀,新澜还好,只是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美乐则在扳着手指头继续想着这场买卖到底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朱雀是武赫的人,要打要骂或者责问,都该武赫来,所以我们虽然惊讶于她的想法,却都不话。
“可是,”武赫顿了一下,谢天谢地,武赫也意识到朱雀的想法出了偏差,准备教育一下了吧。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那个证人,再把他杀了?”武赫完还一本正经的询问我的意思。
“这个,那个,杀人是不对的,而且我们本来就没有杀人,这么一来不是真的成杀人犯了,”老天保佑,虽然我占着沈墨原先的身体是变相的杀手,但我绝无害人之心。“不过你们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我们没有杀人,那么那个证人看到的又是什么,若是能找出那个证人,不定还有转机。”
高飞对着新澜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栈除了掌柜和老板娘,还有一个跑堂的小二,今日只见到掌柜夫妻两个,却没见到那个跑堂的小二,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武赫接道:“你们几个许久不在江湖走动,自然不知道,刚刚雀儿的提议是很多碰上这种事的人的作法,所以后来官府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便将目击证人藏了起来,直到堂审那日才会出来露面,也就是即使我们知道谁是证人,想要在堂审前找到并且杀了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飞有些惊讶, “果然是这么多年呆在齐云山不问世事,原来天下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我让众人散了,美乐已经趴在床上休息,她的症状才好了些今日又受了这般的惊吓,很快便睡着了。
“新澜,你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除了等堂审,什么也做不了,门外那五人监视着我们,又找不到那个证人,只能盼望这位大人是个明辨是非的官员,然后给我们清白。”
我有些不甘问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吗,”完这句心口没由来地一疼,“我不喜欢等。”
隐隐有个念头飘过我的脑海,好像我一直在等,等了一个人很多年,又好像是别的人在等我,一寸一寸踏过光阴,在等待我的前去。
我闭上眼睛,不理会那个的念头,不过我还是不喜欢等待,新澜懂得我的心意,道:“晚上的时候我去看一看现场,我功夫好,能确保不被发现,让高飞在门外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可以挡一阵。”
因为这件事烦着我,我们原本的行程被打乱,若是出去还得身后跟着一群跟屁虫。彭城能有多大,凶杀案的是早就传遍了全城,这几个捕快跟着我,不久摆明了告诉大家我是嫌疑人,所以我只能呆在栈的房间中不能到处走动,所以这个下午便显得尤其漫长。
叮当。
我看着腰间急着的铃铛,刚刚跳动了几下。相思引只有在另一个跳动的时候才会动,自玉城出发,这是它第一次在动,明赵冕在想我。
我很欢喜,还算今天有件事顺我心意,也就不去思量为什么这个铃铛不是一路跳动,而是过了这些天才开始跳动的事情,舀着铃铛奋力地摇了一下,一阵清脆的铃音想起。
相思引停止跳动,不一会又自己跳动了起来。我想着握着那一头的赵冕此刻该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舀着铃儿傻笑着,然后觉得我这一生其实命挺好的,前世虽然我是孤儿,可是我只为自己而活,所以很无拘无束;虽然我意外地去世了,可是我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虽然我得换上别人的姓名去延续那个女子的人生,可是我的丈夫对我很好。
所以老天待我很好。
“姐姐。”
我看见美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连忙过去扶她,“怎么不多睡一会,今天折腾的够累的。”
“姐姐,我们会坐牢吗,我长这么大,只被姑母关过几次思过,我看见他们坐牢的人都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的,姐姐,我们会不会也这样。”
我看着美乐等着的眼睛闪着急切的光芒,玉城的刑罚很重,典狱们的酷刑很多,还没折磨死人之前,那些人就被自己给吓死了,所以美乐的担心完全正常。
“不会。”
新澜要期待那位官员是个明辨是非的官员,赌注不能只压在那位官员身上,朱雀的提议也可以实行,我答应过赵冕,会照顾好美乐,就绝对不会让她坐牢,更何况我和美乐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冬天了,愈发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