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原以为赵冕已经离开,他却未如往常那样,而是端坐在我的床前,不知凝视着什么发呆,见我醒来,呆呆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看着天色已然全黑,无法辨别自己睡觉的时间,便问:“我睡了多久?”
他笑着,捧着我的手回道:“只是几个时辰罢了,这会大军应该行至衡水了,再过三日就能到寒门关了。”
赵冕说完站起,我才发现他早就一身黑色的衣服,并不似平常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要走了,却有些担心,为何选在了夜里。
他看出我的担心,说道:“夜晚反倒安全,你明日就起身”
“我就在这等你,我哪也不去。”我急急地说出口,即使我知道我的行程将是在这里见一面然后往西北的齐云山赶去,可是到了这里我反而不那么想走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将我强留在许阫。
从来我说什么,赵冕都只有一个好字,况且我身边还有三个武艺高强的人,他自然也可以不必太担心。
“白先生有个徒弟青衫,算是你的师兄,比你在听雨阁的时间长,他四处行医,现在奉师命往你这边来,你的身子还是得让他好好调理的,他的功夫一般,用毒却是极厉害的,是个能相信的人。新澜和高家兄弟想必人品你也了解,只是这个武赫,虽是武林盟主,和我们却是向来没什么交情的,不要亲信,也不要太过敌对,我信你也是能够自己判断的。至于若若,我向你保证,活的或是死的,我都把他给你带回来。”
他说着,我一一应着,眼泪却滑了下来,很是不争气。
翌日春光融融,仿佛昨日种种如同一场梦境,许阫城恢复了往昔的容貌,依旧繁华似锦,好似赵冕的军队根本没有经过这个城市,没有带给这个城市任何的波澜一样,可是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期盼,期盼东北的战事快快平息,均是同胞,那厢的水生火热,这边怎么也是不忍心繁花似锦的,可是日子还是得过。
我们在许阫安定了下来,每一日算着赵冕行程,想着他。腰上的相思引从他离开之后就没再响过,我甚至怀疑这两只小虫子已经歇菜了,直到一日大雨,前方探子送来三日前的情报,赵冕的军队已经驻扎,准备明日一探亚蒙的实力。
这是三日前的消息,我不知他们现在的情况,便和着铃响迅速地晃动了起来,然后那边的声音止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响过。
前方的战况每隔一日送至许阫城,城主都会公示出来,大致讲了哪些战役,死伤多少,还有粮食问题。
因为东北战乱已经积了很久,那边的灾民早就快熬不下去了,每日都会有马车送很多东北的人来,听说沿路又有很多人参了军,粮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许阫城的繁华足以养活这些军队,倒是这么多的伤残需要不少的大夫和药材,而且许阫还得另外开出一片地方来安置这些从东北来的同胞。
恰恰是这般烦乱的时候,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青衫来了,青衫人如其名,穿着一件青色长袍,不过为了便于行走,那袍子就直接挂在了腰上。神情清冷,惯是那种见多了生死别离之人的神情,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里,偶尔会蹙蹙眉头,似乎在为什么烦忧。
他是医者,也是我的师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所说的用了他的方法在偌大的许阫城不问任何人就找到了我,给人的感觉如同高深莫测。
站在我的院中,对我轻点一下头,说道:“师妹看着气色不错,这些日子就在府上叨扰了,河东那边病情严重,我先过去帮衬着。”
青衫的名号并不如师傅白一旭响亮,但并不是说他医术不如白一旭。
白一旭是神医,名号在哪里,脾气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医,从他闭关之后就很少医过人,而青衫是游医,他行至哪处,救下人性命,没有什么脾气的。等人们意识到这是一个神医的时候,想要说声感谢或报答,他却已经离开了,自然没有留下他的名号。
青衫是悬壶济世的医者,而白一旭是江湖闻名的神医。
河东是安置东北灾民还有一些伤兵的地方,我们过去看过,本是想着问一下有没有从战场上回来的,好知道一些关于赵冕的事情,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战争的残酷远不是书册上的那几个死伤多少,大胜,大败几个人能够形容的。
河东的情况绝对比我这个看似残弱的身子严重的多,我自然也是希望他早早去的。
而偏巧美乐从小养尊处优的,自从见了河东的情况,总是心系河东,总想为着河东做些什么,却苦于我们几个只能送点钱财之类的很是苦恼,见了青衫,便赖着和他一起去了。
河东河西隔着一条溪流,河西是主城,河东却是一块荒地。如今这里驻扎很多的帐篷,安置那些人。
青衫的到来如同天神的降临,妙手回春这四个字难以形容他精湛的医术,性格多变的美乐郡主心甘情愿的留在青衫身边给他打杂。
每日他们早上从家里出门,乘着小船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到河东,晚上回来的时间却不定,有时早些有时晚些,却从来没有赶上过晚饭,足以说明他们每一日过的多么匆忙。
第二件事闹得人心惶惶,也可以说是青衫每日都要回来睡得原因之一,城里出现了个女杀手,穿着鲜红的嫁衣,晚上行凶,已经死了几位富人的小妾了。
本就战乱,却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城主自然是严查的,加强了巡逻,可是案件还是在发生,于是坊间对于这个女杀手的传闻越来越多,尤其是这位女杀手穿着大红的嫁衣行凶这一点更是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灵魂,我觉得这个杀手不一定是女的,习惯思维觉得穿嫁衣的是女人,可是没有人说过男人不能穿嫁衣,保不准是一个男的,这样才能躲过那些官兵的追查。
当我条理清晰的将我的这番思路讲给青衫听的时候,他不发一语,而武赫则是觉得我完全在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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