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葛曜从妙峰山回来,林盛宏还没来得歇口气,就听说府里来了客人,有前院等候他多时了。
待问清那人是齐峻,他心里有几分诧异。
这也太巧了吧?!
他刚跟葛大哥分开,齐峻就找上了门。难不成,他是冲着葛大哥来的?
想了想齐峻以前的做派,林盛宏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若说其他朋友,他还是琢磨一二,可就是这位齐家老四,林盛宏越发看不懂他了。
在高家举事之前,齐峻跟他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子弟一样,都是在祖荫庇护,依靠家的尊长过着自己舒心的日子。可自从他兄长宁国公诈死,随后他们都撤离了燕京,独独宁国府的女眷留了下来,后面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盛宏如今不都不敢相信,齐峻是亲手结果高世海的人。更料不到,宁国公最后竟带了一拔人马,从西北杀将回来。
据从他父兄口中,林盛宏知晓先帝爷临终前,确实有些安排。可齐氏兄弟的动作,之前确实没跟他们林唐几家通气。这让威远伯府上上下下,心里有些怨气。
虽然,宁国公齐屹最后派人到江南搭救了他们,可作为昔日的盟友,林家的男人们心里,到底起了一些变化。
林盛宏刚一踏进花厅,就见里面的人站起身迎了过来。
“林二哥,你让兄弟好等!”上前就是一记,齐峻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击在对方左肩上。
林盛宏连忙跳开,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你就这么闲,都有空跑到咱们府来了?不会是来蹭吃蹭喝的吧?!”
这故作夸张的打趣,让对方有些哭笑不得。
“兄弟看着像缺衣少食的人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齐峻坐回原座。
林盛宏落座后。对齐峻问道:“那你说说,是哪股风把你大忙人送到这里来的?”
齐峻神情一怔,不再废话,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是这样的,想来你也知道,没几天就是陛下春狩的日子。家兄怕到时护卫力量不够,让人钻了空子,特意让兄弟过来,请请林府派一些兵士支持……”
一听是这事。林盛宏表情顿时凝起来。
前两日,父兄私底下也议论过此事。当时,爹爹的想法了。前些日子,皇宫守卫以及陛下身边,都是宁国公安排的防卫,林家自然插不上手。不仅如此,就连西山大营的军士重生兽人崛起。也多为齐屹从西北带来的。
他们带来的人马,至今还停留在南郊,等着下一步安排呢!
眼前齐峻跑来说这番话,又是何种用意?
见林盛宏半晌不做声,齐峻微微一笑,解释道:“本来。家兄要亲自上门跟林世叔商议的。怎奈他接到重要情报,说是南头边城,咱们大楚的兵将。跟大晋的人马发生了一些冲突,这不,他匆匆进了宫。小弟自告奋勇,来替他跑这一趟……”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说。反倒有此事无银的效果。
林盛宏心中虽觉有异,也没有戳穿他。道:“你赶得真不巧,爹爹跟大哥都去了西山大营了,我又是个不管事的。你来找我,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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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救回来没?”晏老太君顺过气来,紧紧盯着孙子,厉声喝问道。
“救回来了!差点就是去了条人命!”齐峻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接着又求道,“祖母,您也不希望由于孙儿的缘故,枉送人家性命吧?!”
晏老太君气得左右摇晃,身子几欲跌倒。得亏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将她撑住。齐峻见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来扶祖母。谁知,老人家此时气极,伸出右手将孙儿的手,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嘴里还念叨着:“老身勿需不肖子孙搀扶。”说着,就转过身去,在仆妇的簇拥下回了内堂。
齐峻见事情不成,并不放弃,也跟着进去了。晏老太君刚一歇下,齐峻顺势又跪到了里面。
“孙儿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晏老太君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仆妇,沈嬷嬷心领神会,开腔劝起眼前这位小主子。
“四爷宅心仁厚,当然是有担当的。可外面人心险恶。这事吕家夫人昨日上门来问过理,责任不完全在四爷身上。您何必朝自个头上揽?!”
齐峻一听这话,越发着急了,不管不顾地跪行到晏氏脚边,扯住祖母的裙摆求道:“是孙儿的过失,不是我拉住她说话……她也不会被退亲……”
晏老太君扫了孙儿一眼,并不作声,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自顾自地跟沈嬷嬷说起闲话。不再理睬她。
“……照说,没几天她们该回来了!在山上呆了月余,这两孩子不知胖了还是瘦了?”
“三夫人庄子上风景尚好,那里野味又多,定然是饿不着老您宝贝孙女的。”
齐峻几次想借机搭上话,就是找不到法子。
眼角余光瞟着孙儿无计可施的样子,晏老太君心里稍稍安定,继续跟人聊一些家长里短。
这时,屋外的丫鬟禀报:“国公爷叫人传话过来,要四爷到外院书房候着,说是有话想问他。”
齐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外院的人进来催过两三次后,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霁月堂的仆妇万嬷嬷,撩开帘子刚出来。就见院里跑腿的丫鬟紫苏,正跟珊瑚、槐香几个,在那儿交头接耳。万嬷嬷走近咳了一声,那几个丫鬟一阵慌乱,接着就给这管事婆子行礼问安。
“在里面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原来躲在这儿说私房呢?!霁月堂的规矩,刚整顿完毕,有人就忘了?!”
被万婆子一惊吓,两位小丫鬟扑嗵跪在地上求饶斩尘寻缘。
“奴婢该死,刚从大夫人那儿回来,向珊瑚姐姐回话,没留意别的。请嬷嬷网开一面。”紫苏当即就磕头求饶。
万婆子又把目光转向珊瑚:“你是大丫鬟,怎么也不懂规矩了?”
珊瑚朝对方福了一礼,说道:“不是奴婢故意溜号,实在是……有件事奴婢想问清楚,不知该不该告诉太夫人……”讲完,她眼巴巴地望向万婆子。
“什么事这般严重?”
见她问了起来,珊瑚也不藏着掖着了,将事情倒了出来:“四爷到外书房,没过多久,就被国公爷鞭笞了。大夫人中途得信,拼命赶往前院。谁知四爷早已不省人事。松影苑这时已经乱成一团。奴婢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太夫人。”
万婆子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忙急声问起缘由:“四爷莫不是也向大老爷求情了?!”
“可不是!国公爷一怒之下,就命人架了春凳,用鞭子抽上了!”
万婆子眉头紧拧,问道:“平日里,四爷不是总避着大老爷吗?他如何敢提出的?你还听说了什么?”
“世子夫人上吕家看望她表妹去了。大夫人急得不得了,让人去请了大夫,也不敢惊动宫里的太医。”紫苏将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
晏老太君久不见贴身仆妇进来,遂在里头问道一句:“是谁要外头唧唧喳喳?”
万婆子神情一凛,训诫了那几名丫鬟不要乱嚼舌根,撩起帘子就进去回话了。
听到仆妇的禀报,晏老太君急急地从罗汉床上下来,要到前边去看望她孙子。
刚出霁月堂的院子,宁国公齐敬煦就大踏步过来了。
看见儿子来了,晏老太君又急又怒,朝他数落道:“你作甚打他?好好教导就行了!你不知他从小身子骨弱?”
一听母亲发怒了,齐敬煦露出尴尬的神色,上前行礼告罪道:“儿子也不想的,只是行军打仗使惯了,手里没个轻重。”说着,他搀着母亲,要把老人家扶回屋内。
晏老太君怔怔地望着儿子,总觉得他神情中有古怪,就将伺候的下人遣了下去。把刚才的问题重复又问了一遍。
宁国公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解释道:“儿子也没办法,那愣小子不知被谁灌了**汤,非要在儿子跟前耍横。让他在床上躺一个来月也好,省得他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晏老太君大为吃惊,问道:“真到这一步了吗?”
齐敬煦解释道:“儿子今早得到消息,几名御史在霍首辅的运作下,明日早朝弹劾吕侍郎贪墨。”
听到这话,晏老太君不解其意:“是否真有此事?怎会有这等把柄,让霍阁老捉住?”
“当然是有此事的!不然,高党拿什么笼赂大臣的。以前早就有传闻了,只是没霍阁老那般手段,将证据收罗出来,鼓动人出来作证。”
晏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难怪高夫人和她妹妹,昨日不顾体面,跑到咱们府里闹。老身昨日连妾室之位都不该许的。”
齐敬煦摆了摆手:“母亲不必愧疚!最多不过月底,吕家定然下狱。犯官之女如何进府为妾?”
“唉!真是冤孽,希望这次能一举扳倒高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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