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楠基本已经确定,杨伟局长就是被传说中的膏肓鬼附身了,就在他心脏附近,让他感觉好像在被病痛折磨,又有精神上的恐惧,身心皆痛。
不过刘英楠还是要小心求证,询问了一下杨伟的过去,虽然任雨并不是一个八卦的女人,但毕竟在这个环境中,而杨伟又是上级主管单位的主管大领导,所以平日里还是会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杨伟也是医生出身,专业对口,曾经是省城某公立大医院的主任级人物,是心血管方面的权威专家,从事医生职业二十年,由于业绩突出,先后担任主任,院长,最后调入省卫生厅工作,在去年刚刚被调到本市卫生局任局长。
而鬼是最公平的,只有生人的怨念和他的怨念相同,或者生人做过的事儿,是他生前所经历的,怨念执念之所在,在这种情况下才会被鬼缠身,一般的冤鬼对普通人是没办法接触的。
既然被膏肓鬼找上,那就说明杨伟在行医的时候,必然是个利益至上的无良医生,只可惜,刘英楠虽然明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但却还是要救他,因为刘英楠是个有职业道德和素养的,尽职尽责的地府临时工。
不过,既然是临时工,工作能力和工作范围都有限,他也是真的不知如何处理,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明知道有鬼,却躲藏在活人的心脏处,别说是一只可怕的厉鬼,就算是一个肿瘤,想要从心脏部位取出来,也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刘英楠又不是大夫,总不能给他开胸驱鬼吧?
“我们要怎么办?”任雨有些着急,杨伟毕竟是她的患者,而且这次的事件关系到她以后的前途和命运。
刘英楠自然也想帮助任雨,可是一时间真的无计可施,传说中,只要被膏肓鬼缠身的人,那是必死无疑,不折腾死人膏肓鬼是不会出来的。
就在刘英楠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和哭嚎声,还有敲门声,仔细一听,原来是杨伟的家属到了。
刘英楠和任雨应了出去,还是那些医院领导和局领导,只不过多了一个套装,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些人看到刘英楠出现,目光都在第一时间集中到他的双眼上,不过此时一切如常,但众人仍然心有余悸,那可怕的景象已经烙印在灵魂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除非死后在幽冥看到真正的尸山血海才能化解。
所以这些人微微退后了一些,与刘英楠保持着安全距离,但那浓妆艳抹的套装女却上前来,指着任雨问道:“我姐夫,不,杨局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任雨问道。
女人身材比任雨低半头,却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任雨,满脸的不屑,哼道:“我是市卫生局局长秘书,也是杨局长的妻妹,我姐姐在省城有事耽搁,暂时无法赶来,这里的事全由我负责。”
不管是局长秘书,还是局长小姨子,毕竟是卫生局的人,见到医生自然会高半头。毕竟是上级主管单位,不过卫生局也不全然压制医生,当发生医患纠纷,医疗事故,有人去卫生局投诉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会和医生站在同一阵线……
在场的一些卫生局的领导,都是各怀鬼胎,毕竟杨伟是从省城调过来的,在本市没有背景,而在场的几位副局长,却都是在本地根深蒂固,土生土长的,谁不觊觎这最高的宝座,如果杨伟死了,他们谁都有机会,所以他们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和医院热闹。
只有这个小姨子兼秘书,在公在私都很上心,不过刘英楠实在搞不懂,杨伟这家伙咋想的,竟然让自己的小姨子当秘书,是他老婆故意安插的,还是他不想娘家的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呀?
尽管小姨子秘书盛气凌人,没把任雨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当前的形式,任雨仍然对她实话实话,有责任和义务把事情告诉给病患家属,她拿着一摞x光的片子,随意抽出一张,举在小姨子面前,指着心脏部位宛如一把尖刀般的黑色暗影,道:“杨局长的情况很特殊,属于医学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疑难杂症,具体是什么我没办法告诉你,目前只能采取保守治疗,具体情况还有待观察。”
任雨说的都是实话,但怎么听都像是大夫故意吓唬病患家属,以防万一有什么变故好方便推卸责任的说词。
小姨子当即怒,没搭理任雨,直接转头对上那些医院领导道:“还不能确诊?你们医院是干什么吃的,局里不是刚拨了三百万给你们,让你们添置先进以及扩编队伍,网络专家吗?你们就这个水准吗?”
一提到三百万拨款,几个医院领导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很显然,他们看到了拨款,但肯定没有三百万那么多。至于专家,医院自然也有,先进仪器也有,可他们这不是带着私心,想要帮助本地的副局长上位,也想趁机打压一下任雨的气焰。
不过这邪自然不会对秘书小姨子说,万一杨伟痊愈了,任雨人品爆发给他治好了,到时候他们就该倒霉了。所以院领导出面,道:“胡秘书你先别着急,这位任雨任大夫就是我们这里关于心血管问题的专家,刚刚从厩参加了权威专家研讨会回来,技术精湛,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医治杨局长的。”
“真的吗?”小姨子半信半疑。
任雨刚要开口,却听刘英楠抢着说道:“如果你们家属能配合,我想杨局长还是有很大机会康复的。”
“你又是谁?”小姨子瞥了他一眼道。
刘英楠指了指任雨道:“我是任大夫的助手,我曾经在一些古代医书上看到过关于杨局长现在情况的介绍,但还是要问一下他身边亲近的人,杨局长平时有什么爱好嘛,最喜欢的爱好。”
小姨子可能是着急,也可能是高高在上惯了,说话显得有汹无遮拦,开口便道:“男人的爱好当然是女人喽……我是说,杨局长对这方面也有一定兴趣。”
靠,有这方面爱好,这话听起来就觉得**,不过身边那些院领导,副局长等人却一脸平静,好像和正常似地。想想也对,这个年月,但凡有点权力的男人,哪个没有一孝黄的故事啊。没事儿干秘书,家外有幸,幸有野花,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但凡是领导,如果谁没有,好像都对不起朝廷这么多年的培养似地。而女人也成为了当今时局的反腐利器。
“我的意思是,平日里杨局长在办公室里,不办公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呢?”刘英楠这话完全就是在调戏女秘书,不过小姨子却仍然认真回到:“平时在办公室,他一般都喜欢看看电影,大片之类的。”
刘英楠无语,这小姨子公开谈论这样的问题,丝毫没有避讳,不过也没关系,首先这里都是卫生局的下属,再说,人家只是说又没有什么直观证据,就算你有证据又能怎样,举报无人受理,上网发帖立马被拘。
不过看得出来,小姨子是真担心姐夫,不外乎老话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pp。
尽管她眼高于顶,盛气凌人,不把大夫放在眼里,但眼下大夫不是作为下属,而是在治病救人,如果杨伟挂了,她们全家都跟着倒霉,所以,她很认真的回答刘英楠的问题,尽管涉及**,也不会隐瞒大夫。
可她还想说,却被刘英楠打断,直接推着轮椅上的杨伟走进了那特护病房,并屏退了所有护士,任雨跟在其身后,如今杨伟的家人到场了,那些居心不良的副局长和院领导,也没有再质疑刘英楠和任雨,不能在小姨子秘书面前表露太多,万一杨伟真的康复,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刘英楠不管他们如何明争暗斗,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住凌云的工作,不让鬼物害人。不过面对杨伟这种人,刘英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将杨伟扔到病床上,刘英楠关起了房门,彻底将此处封闭,而杨伟的药效也快过了,即将再次苏醒过来,任雨有些担心的问:“不会有事吧?”
“放心,寻常的鬼物是最公平的,不会也没有能力伤害无辜。”刘英楠微笑着说,让任雨安心,其实现在的局势可不同以往,地狱崩裂,无数厉鬼逃脱,他们为了阳气,为了生存,可不会管你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的,当然,这邪他不会告诉任雨,也没有必要,最起码眼前这只膏肓鬼还是善恶分明的。
说话这功夫,杨伟已经从昏睡中再次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刘英楠和任雨之后,无比的惊悚,仿佛看到了不共戴天的大仇敌来塞性命,他蹭的一下从床上窜起来,跪在床铺上疯狂的叩头,一会像二哥承认错误,一会给小丽磕头求饶,宛如惊弓之鸟,诚惶诚恐。
任雨一下又慌了手脚,她是内科大夫,可不是精神科大夫,这明显是精神分裂症嘛。
杨伟虽然吓得要死要活,但偏偏眼睛始终盯着刘英楠二人,还想看,还害怕。
就在任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杨柳细腰被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一股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眼前一黑,柔嫩的嘴唇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