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枫镇外突兀出现两道人影,看清了他们的模样。一位老者和一位青年,青年面容棱角分明,一身白袍无风自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墨色的头发,墨色之间隐隐夹有一道一道金纹,看上去有些奇怪。老者也是道袍披身,全身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气飘动,不动时渀若一尊石像,双眼之中宛如千丈深涧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老者嘴角却总是微微笑着,解释不了他的笑,眼角的鱼尾纹有些蹙着,就让人感觉到他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看见青年是搀扶着老人的,或许青年很敬重老人吧,又或者老人的地位比青年的高。只听见青年轻轻地、恭敬地对老者道:“师父,你看是不是……”
“不,先让他在凡俗试练一些日子。”老者打断了青年的话语,轻捋了捋灰斑的胡须,似有所思。只是依旧看着张彦所在的栈,微微地笑着:“我们先回天师府!”
“可是……师父……”青年欲言又止,棱角分明的俊俏脸上带着些许凝重。也许是碍于对老者的敬畏,便没有继续下去。两人所站之处风轻轻飘过,带走了什么。再看过去,那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此时古朴典雅的紫枫栈,三层临窗的包厢中,桌旁坐着一男子和一少女,男子端着洒杯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事情,少女则是对着饭菜一阵猛扫。
窗外群山绵延,在夕阳下浴着金辉,忽然男子的眉峰微敛,目光落在了一座山丘上,修真之人对于凡俗的风水之术并不怎么注重,但张彦是从凡俗道门开始修真的,对于风水之术自是不会差到哪里,远处的山丘看上去十分的平凡,但以风水之术所望却是一块难得宝地。
葬经有云:地贵平夷,土贵有支。支之所起。气随而始,支之所终,气随以钟。观支之法,隐隐隆隆,微妙玄通,吉在其中,经曰,地有吉气,土随而起,支有止气,水随而比,势顺形动。回复终始,法葬其中,永吉无凶,夫土欲细而坚。润而不泽,裁肪切玉,备具五色。夫干如穴粟。湿如圭肉,水泉砂砾。皆为凶宅。山者势险而有也,法葬其所会。
“肯定有墓?”张彦只是看了一眼就断定了这山丘下有座大墓,顿时就有点心痒痒的,虽修真之人不缺钱,但对古董的喜爱和对历史的研究是老张家留下来的基因,一直传到了张彦这一代,虽修了真,但这样的基因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异。
“星月,古墓你害怕吗?”
“嗯?”
“那尸体你害怕吗?”
星月停下筷子,大大的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煅炼煅炼…”张彦看着她半晌,放出龙渊剑,一手半搂着星月,也不待她反对,直奔那看到的小山丘。
御剑如虹,很快就到了小山丘上,张彦往下一看,不由蹙起眉峰。
四周群山连绵,密林高树,有四个人就那么安静而又紧张的蹲在一座看似和周围众多树木没啥两样的巨树根下。中间的老头子不时的转动着手上的一把长长的老式洛阳铲,眼睛盯着铲子从地下带出的泥土。
“二叔,你这泥土里怎么那么多的赤硝啊?”话的正是在这几个人里看上去最小的一个,看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一脸的稚气未脱,但是细看那双手,却是满手老茧,手臂处也是青筋暴起,看样子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伙人应该是世代家传。
“平时叫你多学学盗斗理论,你也不学,这会儿不知道了吧,你想气死我啊。”这会儿话的是较大的一个年轻人,“这么多的赤硝,明下面埋的肯定是一位富主,这赤硝在古代不是平民百姓能用的,俗话,一两赤硝三两金,这一铲子下去几乎全是赤硝,那这下面该有多少啊!”
“南邪,你堂哥的没错。”那老头抽了一口大烟,低声的道,声音虽小,可是沉稳有力。随即又转过头看向一边最大的那个年轻人,“南广,你你怎么看的?”这老头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盗墓高手,但这个时候却问一个年轻人,且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显得这下面的墓肯定是不简单。
“二叔,南广的不错,这下面肯定是赤硝墓,而当年大爷他们也就是挖到了这样一个相渀的朱砂的墓才出了事,这回咱们还是小心为好!”那个最大的年轻人显然比那两个年轻人要沉稳得多。眼神像极了那位老头,脸上的表情也甚是谨慎严肃。
“不就是赤硝多了点嘛,那明下面有值钱的东西,那是好事啊!”南邪知道这下面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墓葬,但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二叔和堂哥他们为何那么小心。其实南邪也听过自己的爹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盗了一座满是朱砂的墓出了事。但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和满是朱砂的墓到底有什么关系,却始终无人得知。自从那一次出事之后,二叔每次干活前必然小心的很。
 
“这种情况你见得少,自然是不知道,朱砂防腐,而朱砂墓配合风水更是能起到各种神秘作用,这下面可能会出现百年甚至千年的旱魅,这旱魅可分僵尸和活僵,要是遇到了一般的僵尸,咱们还能对付一时半会儿,要是遇到了老活僵,咱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蹲在一旁的南广低着头,手里拨弄着从铲子里抠出来的赤硝,低声的着:“而这赤硝是比朱砂更高上一级,怕下面的那玩意更加难对付……”
“那活僵呢?”那个叫南邪的人也想多知道点东西,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光能动手可不行。
“唉!”那老头听到南邪这么问,抬起头看向远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是活僵的话,那就不仅仅只是麻烦大了,一旦活僵现身,生灵涂炭啊!传那只有修真者才能搞定的…”一旁的南广看着自己的二叔满脸愁思,知道二叔又是想起了多年前大爷的事了,便蘀了下去。
“啊,有那么厉害啊,那活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南邪好奇的问道。
“活僵?”张彦御剑隐藏身形于空中,同时好奇的听着这一伙土夫子的对话,毕竟人家是祖传的,比自己要有经验的多。“活僵看上去跟人没啥区别,惟独身上长满紫毛,也有长青手的,身上其他的地方和人是一样的,四肢关节都能和人一样的活动,力大无比,全身跟铁板一样,惟独只怕一样,就是火还有童子尿!而且这活僵一当出墓,所行之处必百鬼夜行。”
“啊,那咱们还干不干?”南邪一听自己堂哥这么,也被吓到了,想想自己大爷当年很有可能就是碰上了老僵尸或是活僵。自己今天难道又要重走大爷的老路吗?南邪越想越害怕,可是越想又越好奇,干他们这行的人,不仅仅喜欢价值连城的宝贝,对这些事,都有着一种特殊的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