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背负着双手,潇洒地御剑飞行在山道上,这时候虽然不是春秋佳日,游山的人可真不少,男女老幼,山路上剑光闪烁不绝,这些人好像都是往后山去的。
张彦一个人登上山顶,正好有一座小亭,可以憩足,游目骋怀,真是江山如画。
只听身后有人道:“就在这里坐一坐吧。”
另一个道:“这真是奇事,寒潭真会干涸了。”
先前一个道:“看来梁长老这人不简单,果真还有些门堂。”
另一个道:“大概是他眼看潭水将涸,所以要闭关了。”
张彦心中忖道:“寒潭干涸,和梁长老闭关有什么相干?”
只听先前一个又道:“据梁长老炼的灵符,都是寒潭里的灵水来调丹砂,他经常来汲水,水源枯了,他自然知道了。”
张彦心中暗道:“难怪自己在山前遇不少人,原来都是到后山去看寒潭的人了。”
另一个到:“那你怎么他不简单呢?”
先前一个道:“他在钟灵山住了将近五十年,大家只知道他是个炼灵符的符师,大家都叫他梁长老,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另一个道:“这话倒是不错,那么依你看呢?”
先前那人道:“今晚这试剑会,必有缘故,咱们去看了,不就可知道了么?”
张彦站在亭外,走出几步,才放出仙念扫去,那两个话的人,一看只有练气六层,敢情也是听到试剑会想来瞧的,只是时光还早,才顺道到山顶上来的。
寒潭干涸了,自己倒也该去看看。心念转动,正待御剑往后峰行去,蓦地里,只觉眼前一亮,也不由为之一怔。
因为正有一个清俊绝俗的美少年朝峰顶上来,是他,正是方才酒楼同席,深憾失之交臂的少年书生。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张彦和他对面相遇,望着少年发楞,少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只看了张彦一眼,一张匀红如玉的脸上,可瞧不出什么表情来。
张彦略为定了定神,立即含笑抱抱拳道:“真巧,又和道友遇上了。”
少年书生淡淡的道:“道友也在这里?”他依然神色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显然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张彦虽觉他冷淡,但却愈像诸葛师兄,使他虽然碰了一个软钉子,依然含笑道:“这叫做能得相逢,总是有缘。”
少年书生“唔”了一声,又没作声。
张彦忍不住道:“在下还没有请教道友贵姓大名?”
少年书生这回倒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但声音还是很冷,道:“诸葛渊。”名如其人,也一点不俗。
张彦连忙拱拱手道:“原来是诸葛道友,在下真人观张彦。”
“嗯。”少年书生轻嗯了一声道:“张师兄,幸会。”
张彦欣然道:“兄弟能和诸葛兄在这里遇上,真是难得极了,方才在酒楼上,和诸葛兄失之交臂,兄弟还一直在追悔莫及呢。”
诸葛渊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异彩,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张彦含笑道:“兄弟对谱葛兄的文采风流,心里有着不出的仰慕之情。”
诸葛渊笑了,他笑得带些喜悦,望了他一眼,道:“萍水相逢,张兄真觉得和我那么投缘?”他笑的时候,就使人有亲切之感。
张彦不由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悲意,微微一叹道:“诸葛师兄跟我一故人有十分相似,我看到诸葛兄,就有结交之心。”
诸葛渊眼中一亮,含笑点头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有和张兄同样的心情。”他也吐露了心声。
张彦大喜道:“诸葛兄原来也是性情中人。”他一时情难自己,一把握住了人家的手。诸葛渊脸上蓦地一白,但他没有挣脱,只是情急的道:“张兄松手。”
张彦急忙松手,只这么一握,他已觉人家的手细嫩纤秀,柔若无骨,但指尖凉凉的,还有点儿轻颤,登时想到自己炼气九层,没把人家握痛了,不禁窘迫一笑,道:“诸葛兄,对不起,兄弟修为高了一点,没把毕兄握痛了?”
诸葛渊两眼之中,又闪过一丝异彩,凝望着张彦问道:“张兄练过剑诀?”
张彦道:“兄弟只是修炼不成练剑诀,练剑也没有多大的成就。”
诸葛渊似乎很感兴趣,笑吟吟的道:“没有多大的成就,那就是小有成就了。”
张彦道:“小有成就也谈不上。”
“这是张兄自谦。”诸葛渊道:“难怪张兄要来参加试剑会了。”
张彦问道:“诸葛兄也是参加试剑会来的了?”
诸葛渊道:“我只是受家族所托,所以也来看看,买些需要的材料。”
“如此好极了。”张彦更是欣喜,道:“这么,咱们就可以合作了。”
两人并肩走进亭子,诸葛渊回头问道:“张兄府上还有些什么人呢?”不认识他,光看外表,就会觉得此人十分冷傲,但认识了之后,就会觉得他坦率而带稚气。
张彦微微摇头道:“还有我一个大爷。”
诸葛渊睁大眼睛,问道:“只有张兄两个人?”
张彦目光望着远处,黯然道:“父母见背,我又没有兄弟姐妹,逐咒秦岭,逆天而行而已。”
诸葛渊傍着他的身子,关切的道:“张兄,小弟不该问的,倒教张兄惹起伤感来。”
张彦一手扶栏,感激的看着他道:“诸葛兄,你是我生平第n个知己,我想……”
诸葛渊霎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你想什么呢?我可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我不会话。”张彦急得脸上一红,道:“我只是想,我们一见投缘,想和你结为兄弟,诸葛兄认为好么?”
诸葛渊眸子转动了下,笑着道:“张兄认为好就好了。”
“你答应了。”张彦一高兴,又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诸葛渊也握住了张彦的手,只是他的手掌较小,在张彦的掌心里蠕动、颤抖,但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从心底升上来,他柔顺的道:“我认你做大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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