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一愣,直觉的转眸看了一眼许枝,但是还是照旧站起身来笑道:“铁栓哥想要再吃一块么?俺去给你拿!”说着便起身,径直又拿了一块放在铁栓的面前,然后笑笑,转身走了。
铁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是麦香的拒绝方式,再想叫麦香,麦香已经去逗弄阿宝去了。
许枝的脸色也有些愣怔,望着铁栓隐隐有了一丝不悦之气,低声说道:“你跟我来!”说罢,便起身做出院子。
铁栓也只好跟着走出院子。
院子里,几个大人正客气的推搡着,倒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
院外不远处,许枝站定,不悦的回眸,望着黑暗中的铁栓低声道:“你为何要找麦香?可是为了白日我拒绝你的事情?”
铁栓一怔,脸色有些涨红,也幸亏是晚上,看的并不清楚,当即低声的咳嗽了一声,才低声说道:“你……想多了,俺只是觉着这些日子麦香妹子总是躲着俺,想要趁此机会与她化解一下而已!至于我们的事情,与她无关!”
许枝听了这话,当即也就放了心,低声道:“离童生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你还是好好念书吧!”说完,径直越过他,准备回院落。
就在错身而过之时,铁栓猛地出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低声道:“许枝,你的心里还是关心俺的是吗?”
许枝缓缓的挣脱开,轻轻的昂起头,低声笑道:“你是爷爷的关门弟子,你能不能考上关系着爷爷的声名,我自然关心你,至于其他的,那就没有了!”
铁栓脸色微微的苍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枝进了院落。
西瓜虽然放在地窖里,但是也不能久放,再加上楚一清急着将种子种在地里,第二日,便将剩下的十几个西瓜分别送给了村长跟村里的几个族老,自然那瓜子尽快收了回来。在处理西瓜种子的同时,楚一清也开始发愁,这西瓜种子来得晚,楚一清并没有留出多余饿得地来,而且西瓜喜沙性土壤,如今村外那十亩沙性土壤已经种上了花生,空闲的地也就是村前那八亩,还是打算用来种洋葱的。而且现在已经到了阴历六月中旬,附近的地里都种上了黄豆,玉米,就算是重新买地,刨了种西瓜也有点浪费,毕竟这种子都下在了地里,长出来青苗的,就这样刨了,对于楚一清这个喜爱种地的人来说,有些残忍。
楚一清这边正坐在地头上为难着,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楚一清回头一看,正是厉煌。
丝毫不嫌地上脏,厉煌径直坐在楚一清身侧,看着面前一片片的大棚,轻声笑道:“本想着留下来跟你一起,等着这些蔬菜丰收的,现在看来有些困难。”
楚一清一愣,转眸看他:“什么意思?”
“都城有事,我得走了!”厉煌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发沉,那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眸子黝黑,“这一次离开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楚一清一顿,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但是她终究冷情,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一低眉,将情绪压了下去,平静的开口:“这里本来就不是你来的地方,炕又硬,饭食又粗糙,你终究是个王爷,锦衣玉食惯了,离开也好!如果不放心你这三成的财产,我给你打个欠条便是!”
厉煌望着敛眼低眉的楚一清,不知怎的,心里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心头,许久,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我一个堂堂王爷,还差你这点银子么?你放心,在这些东西长出来之前,我会回来!”
楚一清听了,顿时也觉着心里有些舒缓,刚要抬起脸,只觉着脸额上一热,厉煌的手指轻轻的触到了她。
她一怔,直觉的向后躲,却被他的手臂揽住腰,动弹不得。
“只一次,不行吗?”男人幽幽的开口,呼吸忽然停止了,空气里一下子静得出奇。他眼珠乌黑,眼底有潮湿的雾气,凝视着她,屏息着。
楚一清皱眉,冷声道:“不行!”
厉煌忽的叹了口气,语气幽怨低沉的让人心碎,“真的不可以吗?”
楚一清吃惊的望着他,男人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瞅着她,还有那祈求怜悯的眼神,加上哀怨的苦旦神情,溜开发带束缚的几缕发丝还应景地在绝美的脸庞上凄凉的飘拂着,可惜现在是盛夏的傍晚,如果是冬夜,寒风飒飒,再来上几声鬼叫,那就更应景了。
“不……”楚一清刚要看口,男子突地凑到她面前,那唇迅速的碰触了她的唇一下,整个人也在第一时间迅速的弹开,远远的站着,眉眼含笑,性感又邪气,得意非凡的斜睨着楚一清。
突然的变故让楚一清一下子忘记了刚才心中的异样,只觉着心中满腔的愤怒与不甘。
“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厉煌远远的朝她摆摆手,在她那怒气发泄出来之前,先溜之大吉。
楚一清愣愣的站着,被厉煌这一闹,方才的离别情绪也就淡了,不自然的咬了咬唇,转眸看看四处无人,赶紧匆匆的抬步回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梁媒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哎呀,楚姑娘,恭喜恭喜啊,是大喜事!”
楚一清转身看了她,淡笑道:“可是孙家那边有消息了?”
“正是正是!”梁媒婆喜滋滋的道:“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呢,楚姑娘不知道,俺可是为这事跑了好几趟,好说歹说,人家山丹姑娘才肯同意给了八字,说是先合合看!”
梁媒婆一边说着,一边跟着楚一清进了院子,一见金玉跟皇甫老太又连连说着贺喜,高声笑道:“要说人家孙家啊,是个讲理懂规矩的,对二嘎子前段时间去相看的事情,人家那边有意见呢,俺这去了一次,人家只说是考虑,这两天都没有信,俺就又去了一次,人家这才觉着咱家是重视这件事情的,这才开始真的商量,又细问了俺二嘎子的条件,俺梁媒婆做媒这么些年,讲究的就是个信誉,从来不信口开河,当下老老实实的将二嘎子的条件说了,人家听了还是有些含糊,就又让俺回去等信,这不,今天才给回信,说是先合一下八字,如果合适的话,再商量一下。这不,俺一得到消息就跑来了,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呢!”
金玉一听,心里也是欢喜,赶紧将梁媒婆让进屋里,让楚一清做陪着,自己则去厨房烧水。
“要说这亲事如果成了,那山丹姑娘还会成为楚姑娘你的帮手呢,你是没瞧着人家种的那菜,虽然种的少,但是棵棵水灵,茁壮,咱这几个村子,说会种地的能手,有,但是会种菜的,真没有几个,那日去的时候,人家给了俺一把油菜,真是又嫩又香!”梁媒婆呵呵笑道。
楚一清听她话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看时候也不早,也就客气了几句,留下她吃晚饭。
那梁媒婆也就不客气,赶紧说道:“明发家的也在你家做工,跟俺家是邻居呢,一直说你家的伙食好,俺平日里没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欢个吃,那今日就不客气了!”
楚一清笑道:“婶子这几日跑来跑去辛苦了,今晚一定给婶子做好吃的!”
梁媒婆一听,那眼睛都笑弯了。
让皇甫老太陪着梁媒婆,楚一清就去了宅院,取了土豆出来,也顺便将这好事告诉二嘎子。
二嘎子正在附近的花生地里除草,听了这消息也是喜得合不拢嘴,一连的说道:“谢谢楚姑娘,谢谢楚姑娘!”
“我先来告诉你,也省得你牵肠挂肚的,现在好了,只要八字一合,就让梁媒婆正是上门提亲!”楚一清淡淡笑道。
“楚姑娘,您的大恩大德俺没齿难忘!以前俺就是太混了,竟然对楚姑娘有那样的心思,那样的想法,俺……”二嘎子急着搓了搓手上的泥土,脸色涨得通红。
“那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这亲事如果成了,你就好好的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二嘎子赶紧点头:“哎,楚姑娘,俺知道了,你放心,俺一定好好的干,绝不会辜负楚姑娘的!”
楚一清心里也觉着满意,也就提着土豆转身回家。
炒土豆丝,土豆片汤还有土豆丝饼子,虽然主料都是土豆,但是做法不一样,吃起来也就不同的味道,那梁媒婆吃的非常的满意,连连的夸赞道:“楚姑娘,你家就是讲究,你瞧着土豆,都金贵的东西,如今让俺敞开了吃,俺说了那么多年的媒,这么出手这么阔绰的还是头一家呢!”
楚一清笑道:“都是自家种的东西,金贵什么,婶子喜欢吃就好!如果早点知道婶子来,今日就应该去镇里办菜的,如今就一个土豆,实在是失礼。等二嘎子的亲事成了,我一定好好儿请婶子吃一顿!”
那梁媒婆一听,立即欢喜道:“别的不为,就为这句话,俺也一定好好的给二嘎子说这亲事!”
吃了饭,梁媒婆就说天色不早,就要告辞,楚一清跟金玉立即让赵小麦套车,送梁媒婆回去。
待梁媒婆走远了,金玉这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总算有个眉目了,一会俺就去王婆家,让她给合合八字,这八字合上了,咱就上门正式提亲!”
楚一清点点头,这几日让二嘎子的婚事搅得,她也有些少心无力的,再加上这几日天气总是阴沉沉的,人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妹子,齐公子走了?”金玉顿了一顿,突地问道。
楚一清点点头,“走了!”
“原来齐公子跟妹子说了啊,俺还想呢,这齐公子怎么也算是咱家的朋友,走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俺让麦香去找他吃饭,这才知道!”金玉又看了楚一清一眼:“妹子,这几日忙乎乎的,这齐公子来了也没有好好的招待,人家怎么也是帮了咱家那么大的忙,俺这心里也不落忍。不知道齐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咱再好好的感谢一下人家!”
楚一清笑笑:“他没说,应该很快吧!这里终究不属于他,走了也好!”
金玉一怔,还要再说什么,却见楚一清径直进了屋。
“妹子可能也舍不得呢!”金玉嘟囔了两句,紧跟着进屋。
王婆合了八字,直说两人是天作之合,于是第二天,金玉就又特地去了孙家村一趟,找梁媒婆上门,打算正式说亲。
梁媒婆上次吃了一顿土豆宴,那腿脚也快,立即就去了孙家,这婚事也算是基本上定了下来。
金玉从孙家村回来之后,就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即跟楚一清合计道:“妹子,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二嘎子的婚事,咱们当初虽然跟嘎子娘说好了,咱家做主,那山丹咱们也见过,也算是满意,可是那嘎子娘没有见过啊,这让老太太不见一面,就将媳妇娶回来,万一以后山丹有个错,或者跟二嘎子有个好歹,可不能让嘎子娘埋怨了咱们,俺想着,还是让二嘎子回家一趟,问问他娘是个什么意思,如果要相看媳妇的话,就要趁着这婚事定下来,咱家下彩礼之前相看了,不然这彩礼下了,婚事定了,这再要反悔影响两家的声誉不说,也损失金钱不是?再说嘎子娘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这事儿咱们还是做足了好些!”
楚一清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她只是个出钱的,不是二嘎子的长辈,如今见孙家那边答应了婚事,这事情就**不离十了,当即就将二嘎子叫来,说了意思。
“楚姑娘,嫂子,俺娘那人你们也知道,没事都爱挑三分的,俺怕她将俺的亲事搅合了,咱们还是不要让她相看了,反正那山丹俺自己相看过,俺满意就成!”二嘎子为难道。
“二嘎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娘的性子咱们虽然了解,但是怎么也是当娘的心,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哪有不相看的?反正这几日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明日你就回家一趟,问问她的意见,她如果说不相看也就罢了,如果要相看,你就直接将她接过来,让她相看完了再回去。”楚一清不赞成道。
二嘎子见楚一清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好说什么,赶紧应了一声。
第二日,二嘎子就回了自己村子,将事情说了,嘎子娘立即激动地不行:“嘎子,这媳妇俺当然要相看相看,你别看娘是个一辈子没有离开村子的女人,可是这看人的眼睛毒着呢,怎么也要给你把把关不是?咱下午就走,就走!”说完了,她又点点头:“这会那楚一清办事倒是地道!”
二嘎子却是哭笑不得,说实话,他是真的害怕他娘将这亲事搅黄了。
金玉得到二嘎子的确切消息之后,就又跑了一趟孙家村,跟梁媒婆说了要相看媳妇的事情。
“婶子,您多担待些,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虽然二嘎子这亲事是俺妹子这个雇主一手包办的,可是人家二嘎子还有娘不是?这以后怎么也是人家家里的媳妇,人家要相看儿媳妇,咱们实在是拦不住,其实这样也好,她自己相看好了的,以后这婆媳关系也好相处不是?”金玉有些不好意思道,生怕上次二嘎子私自去相看的事情,惹得人家不愿意,这会儿又提,更是让人家搓火儿。
梁媒婆立即道:“其实这也没啥,这成亲前男方父母相看媳妇是咱们这儿的风俗,这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可是这父母是可以见面的,那孙家既然答应了这婚事,那就是有意跟你们家结亲,再说他家如果因为你家提出来要相看媳妇而黄了这婚事,这理也说不过去不是?只是,你没有有问过,这嘎子娘想要怎么相看?”
金玉赶紧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道道,要不就在你家相看就成,也省得人家姑娘家跑来跑去的!”
梁媒婆一听,心里也十分的满意,当下就说道:“那行,这样,你就在这儿等着,俺去问问,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金玉一听立即道谢。
“谢啥,这不是俺应该做的么,你就放心吧,这孙家也是讲理的,这父母要相看,也说明对这亲事重视不是?你就等着俺的好消息吧!”梁媒婆说完,那脚也快,一会儿便出了屋,不见了人影。
金玉只得在梁媒婆家等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媒婆满脸喜气的回来,喜声道:“成了成了,这事成了,人家孙家一口就答应下来,人家的姑娘可是这十里八村出挑的,不怕嘎子娘相看,金玉,你回去就安排一下,日子你们家里定!”
金玉赶紧再次道谢,立即回家定了相看的日子,又给孙家那边送了信。
相看那天,嘎子娘特地穿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又准备好了礼物。楚一清这边,以示重视,于是也就让金玉跟着。
到了梁媒婆家,金玉跟嘎子娘坐定,就等着山丹上门。
这乡里的风俗,想媳妇的时候是不能给女方本人说的,相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自然也有的女方家长怕自己闺女相不中,提前告诉的。
嘎子娘在屋里坐定,就端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一会儿就听见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清脆声音:“婶子,你在家吗?俺娘说你找俺?”
梁媒婆一探脑袋,指了指外面道:“那就是山丹姑娘,这样,俺先躲起来,你慢慢的相!”说着,便跟金玉躲进屋里。
嘎子娘在屋里的长条凳上坐着,一见山丹推开门,便扬起笑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来找梁媒婆的?”
山丹一见屋里是个不认识的妇人,当下就说道:“婶子你好,俺是这村里的,俺娘说梁家婶子找俺有事,让俺来一趟,咋的,婶子不在家吗?”
嘎子娘立即眯眯眼笑道;“刚刚出去一会就回来,你先坐坐!”
山丹正要说一会儿再来,就见嘎子娘那腿艰难的挪了一下,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是又站不起来。
山丹赶紧上前问道:“婶子,您这是……”
嘎子娘叹口气:“哎,老了,不中用了,这腿不能动了,可是俺又憋着尿,不知道这位姑娘能不能扶着俺去个茅厕?”
山丹一听立即赶紧伸出手臂来,让嘎子娘扶着,见她还是不能动弹,又抱住了她腰,一点一点的向外挪。
嘎子娘一边挪着,一边说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山丹赶紧说道:“婶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婶子年纪不大,这腿有没有看过大夫,能不能治?”
嘎子娘更是叹气道:“咱们都是乡下人,生了病哪里有钱看病啊,都是扛着,俺这腿也拖拉了很多年了,算了,不治了!”一边说着,一边却暗暗的用力,几乎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孙山丹的身上。
孙山丹扶着有些吃力,但是却一直坚持着将嘎子娘扶进茅厕,这乡下的茅厕都是那种有炕沿的,下面积粪,嘎子娘又推说蹲不住,尿尿的时候也让山丹扶着。
山丹只能忍着那茅厕里的臭气扶着,待嘎子娘上完了茅厕,嘎子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山丹离开。
相媳妇的结果,嘎子娘很满意,当下金玉又过了几天,便又去了一家孙家村,让梁媒婆问问孙家要多少彩礼,将小定的日子定下来,却没有想到,这一趟,金玉竟然无意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娘,娘!”金玉急急呼呼的跑进院子,一把抓住皇甫老太的手臂说道:“娘,不得了了,俺今日去孙家村,听从杨家村回来的人说,杨家村发大水了,淹了一片的地,你说俺爹的坟会不会……”
皇甫老太浑身一趔趄,差点将怀中的阿宝丢了出去,赶紧稳了心神,紧紧的抱住阿宝,这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咱村里咋没人听说呢!”
金玉急道:“孙家村那人跟杨家村是有亲戚的,说是前几天咱们这儿连着下的那三天雨,杨家村那边也下了,只是雨势更大,又多下了两天这才停。杨家村的堤岸低,第四天就漫了,后来雨又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这不眼看着庄稼地里颗粒无收了,那人就回来了,说的真真的。”
皇甫老太怔怔的望着院外,许久才喘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金玉爹的坟没有了坟头,万一进了水,冲了骸骨……皇甫老太不敢想了,直说着自己头晕,将阿宝让金玉看着,自己躺在炕上伤心。
这几日阴天,山上的木头不能伐,但是不妨碍蘑菇房里的活,楚一清忙完了蘑菇房,就又去看了看种的蔬菜,见全都发出了牙子,只是颜色瞧着有些发黄,似乎肥力不济,当下就将积攒了几个月的牛粪人尿混合着醉仙楼的剩菜剩饭发酵的肥全部撒在了地里。
忙了一天回家,就见金玉抱着阿宝在发呆,孩子尿了都没有发觉,皇甫老太则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直说是头疼。
“金玉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楚一清放下家把什,上前先接过阿宝,问道。
金玉这才反应过来,一见阿宝尿了裤子,直骂自己大意,立即去取了裤子给阿宝换上,又给他擦洗了小屁屁才说道:“妹子,对不住,俺想事情想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阿宝竟然尿了!”
楚一清赶紧说道:“金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玉含糊道:“没事没事,呀,这天也黑了,俺这就去做饭去!”
楚一清赶紧拉住她:“娘似乎有些不舒服,有没有叫许大夫来瞧瞧?”
金玉知道内情,自然知道这是心病,许大夫来了也瞧不好,当下就说道:“娘没事,就是个头疼,老毛病了,躺躺就好了!”
楚一清见她不说,也就不再问,当下就抱着阿宝进了里屋,让阿宝自己爬在炕上玩,问道:“娘,到底怎么了?”
皇甫老太摆摆手道:“就是老毛病,这几日天气太闷了,这老毛病就犯了,没事!”
楚一清伸出手来探了温度,见并没有发热,也就放下心来,说道:“那娘躺一会,我这就去找许大夫来瞧瞧!”
皇甫老太赶紧拉住她:“瞧不好的,一清,你快别费心了,你累了一天,这刚回来,还是去休息休息吧,阿宝放在这儿就好!”
楚一清拍了拍她手道:“娘,许大夫医术很高明,一定能治好的,您等着就是!”说着,上前抱过阿宝,径直出了院子。
金玉在厨房里烧火,见楚一清出了门,赶紧擦了擦手到里屋道:“娘,你说这事咋办?”
皇甫老太缓慢的闭上眼,心痛的摇摇头:“反正这事不能给你妹子说,咱家已经麻烦你妹子太多了,这事情再也不能让她知道!你吴家婶子不是杨庄的么?不行你去看看她回来了没,如果回来了,就打听打听,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
皇甫老太抱着最后一抹希望说道。
金玉有些为难,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杨氏对楚一清,对她,都有很大的偏见,但是为了皇甫老太,她也只能点点头,又安慰了皇甫老太几句,饭也顾不上做了,这才急匆匆正准备出院子,就见院门前站了几个拿着行李的人,领头的正是金玉的二叔,皇甫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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