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撕开姑娘左胸的衣服后,有些脸红。那柔软的地方,使他有些心猿意马,只是,他使劲的骂自己:“这个时候,还乱想,真是非君子所为!”
他慢慢的,用白绫,将血迹擦干,然后,将金疮药,倒在了姑娘的伤口上,然后,再用白绫包扎紧,然后他看到姑娘的衣服,很多已经被血湿透,作为他来说,如果这样的睡觉,是不能接受的,肯定是不舒服的,何况是一个美丽干净的姑娘呢。
他坐在姑娘旁边,心一横,他想,只能先给她脱下来,擦拭干净身子再说。
他只能将姑娘的衣服慢慢都全部脱下来,然后他打了一盆水,仔细的用白绫,仔细给姑娘擦干净身子,然后,再将姑娘盖住被子。
当他忙完这些的时候,他已经累不行了。只是想着姑娘的如花似玉的身体,他给自己说,非礼勿视,坐怀不乱。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姑娘,看着月光照着她的脸,他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
当朱厚照一直看着姑娘的时候,她开始有些昏迷,然后,她迷迷糊糊中,一会在念那首诗,“当年金鼓起苍黄,百万大军摧元朝。奈何天意生瑜亮,悲我将士丧长江!”
然后,又一会儿在突然喊“妈妈妈妈,妈妈你不要死,你要陪着盈盈!
一会儿,又在唱歌,不知道唱的啥歌,是儿歌还是江浙地方的歌谣。
朱厚照看着她,叹息一声,帮她把被子盖紧。然后,给她喂了一点水,她迷迷糊糊的,喝下后,又在昏睡。
朱厚照知道,她是有些发烧的症状,只能让她自己好起来,因为,现在确实缺少药,如果到明天还不好的话,只能让御医来的,虽然那个时候,有些不大好,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然后看着星光照在姑娘的脸上,朱厚照突然产生了怜惜的感觉,他已经忘记了姑娘是个刺客,是准备来刺杀他的。
其实,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朝廷追捕当年那些敌人的行动,一直没有停下,而结果一直在给他汇报。
只是,从那些冰冷的汇报上,是读不到,此刻这个姑娘活生生的悲哀的,她那样伤心,是她的母亲死去了吗,她那样的在念那首诗,记得那首诗,是陈友谅在自杀前念的,是不是总是有人在将那首诗给她念,让她念念不忘报仇?
因为从以前的汇报中,朱厚照知道,陈友谅的后人,现在有一孤女至今在逃。
当然,朝廷一直在追捕,如果今晚不是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如果追捕后,肯定是凌迟处死,以绝后患。
只是,今日一见这个姑娘,自己还救了她,她的结局 又是如何呢。
他看着姑娘又坚定,又有些稚气的脸,心里有些恻隐。
他觉得,自己一定得就救她,希望自己能化解这段仇怨。
他叹息一声,然后昏昏的,倒在姑娘的旁边,睡着了。
当天色将亮的时候,朱厚照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个东西,一个冰冷的东西。
他微微眯开眼睛,他看到了,是刀。
他叹息一声。
“哎,小白兔也是刺客呀,自己为何就放松了呢!“
陈盈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自己没穿衣服,她一惊,又一羞,她有点惊慌,可是她自己感觉自己,身体又没有任何的变化。稍稍有些安心。
她看自己的枕边,刀还在,又看枕头另一边,一个男子,在那里坐在床边,斜倒下来。睡在了她的侧面。
她有些吃惊,“这人是谁?”她仔细想起昨晚的遭遇,想起了昨晚,自己和叔叔师兄一起进宫,想起在那个内应的引导下,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可是最后大家冲进去准备刺杀皇帝的时候却发现皇帝根本不在龙床上,然后就被包围了,侍卫们纷纷涌了进来,是叔叔和师兄拼命的让自己逃了出来。
她也想起了,是他救了自己,当她躲在那个井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无力,这个天杀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像是从井里,一出来就踩在自己的腿上,自己一叫,把他吓倒了。
后来,好像他就一直在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也像在看一个大熊猫,他的眼睛反复嘀咕,又在转,好像要研究清楚自己是谁。
好像这人才是个外星人,没看到过刺客吗,没见过夜行衣似的,不过,他身上倒是穿了一套夜行衣,不过,好像很新,好像从没穿过,也好像他穿那衣服没经验,后来蒙面罩都掉下来了。
好像是初出江湖,这人到底是谁呢,如果初出江湖,又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真实奇怪了!
可是,自己的衣服谁谁脱了的,不光脱了衣服,好像还给自己擦过身子,好像有点不合逻辑。
如果他是宫里的人,他不应该救我,也不应该还做那些事。
如果他是外面的人,估计他紧张得要死,应该也不会做那些事。
他到底是谁呢?要杀就杀,要抓就抓,要救就救,干嘛还帮我擦身子,到底是啥用心,如果是色心的话,我一定挖下他的眼睛,不管他是不是救了我。
想到这里,陈盈盈就把刀拿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居然能拿起来了,我的伤,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上面经过了处理和包扎,好像里面有不错的药,凉丝丝的。
自己好像很舒服,和没伤的时候,已经区别不大了。
可是,为了姑娘家的清白,可以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个人的吗,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把刀架到了朱厚照的脖子上。
当朱厚照,看到那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他叹息了一口气。
他懊悔得很,他觉得刺客毕竟是刺客。他以为姑娘知道了自己是谁。
他郁闷得很,他觉得刺客们那样大的劲,都没有伤到自己一分毫,可是自己却把这个刺客抱回自己的床上,还伺候她大半夜,又上药又擦身子的,最后自己还得把命都搭上去,还是妈妈的话应该相信呀,从小妈妈都告诉自己漂亮姑娘不能相信。
看她的那个生气的样子,是要杀了我吗?
这个时候,姑娘看他眼睛咕咕的转,知道他在想,看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干脆不兜圈子了。
“我问你,你是谁,你想做啥,你想杀我还是救我,你为啥要给我上药,你为啥要欺负我?”
一连串的问题,朱厚照有些蒙,不过他的脑子没进水,虽然刚睡醒有些不清醒。
“启禀姑娘,我是皇帝!”
陈盈盈一惊,不过马上,朱厚照觉得自己大脑转得太快了,说错话了,“启禀姑娘,我是皇帝的老师的侄子,我在此处读书,没事晚上看看星星,闲来没事看看热闹,毕竟春天不是读书天,睡不大着,昨夜凉风习习,春思绵绵,春风拂面,春愁无限。。。。。”
“够了,别用那样多形容词,选重点的说!”这下是姑娘晕了,从没人这样对她说一大堆的词。
“是,姑娘教育得很是,昨夜星辰昨夜风,在下偶尔去兜风,无意水井逢姑娘,救了回来放床中,就是如此,重点不重点?”
“你,你这是啥话,还有,我,我为啥!”姑娘想说,为啥我衣服没有了,突然问不出口了。
“啥,你为啥?”朱厚照比划姑娘着,问,然后他看到,姑娘一边拿刀,一手却扯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他好像恍然大悟了。“这个,这个是这样子的!”
朱厚照突然觉得很有说书的天赋,看来自己的才华一直没有发掘出来,有很大的说书的潜质。
“这个,是如此的,在下认为,姑娘乃千金之躯,又如花似玉,应该躺在花丛,鲜艳夺目,芳香溢出,满屋生香。可是,昨晚,我抱回姑娘的时候,姑娘昏迷过去,在下为姑娘上药之后,衣服不得不弄破,然后看到姑娘全身血污一片,心想姑娘这样睡着也不会舒服,就自作主张,给姑娘脱下衣服,然后擦干净身子!“
他本来还想说,本来是一番好意,只是,等等。
可是没说完,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哎哟”朱厚照这回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打上去了。
然后,姑娘就侧着身子不理他。
朱厚照见姑娘的那个样子,心想,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话了,他们就这样坐着。
姑娘心里想 ,虽然说他救了我,虽然说此刻可能危险还有,可是,他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脱我衣服,虽然他看起来不是坏人,虽然他的理由也充分,可是我要是不打他,我还有面子吗,我轻易也不能放过他的!
他想:“姑娘嘛,肯定会很生气,可是,昨晚那个样子,满身血污的,如果不是我上药和擦拭,此刻她有这样生龙活虎嘛,是不是。早知道让她睡在血污里!”
两人正在僵持,外面侍卫突然来说话了:“主公,早朝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