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沫身为七王府王妃的身份,在王府只用了一天。
她不放心兰花,恳求夜擎越要了一天,看着兰花得到救治,然后又留在夏荷苑照顾了一晚。是以,她的侍,寝生涯便从她到王府的第二日正式开始。
她的侍,寝生涯,却是以尴尬开头。
那日,她按头天晚找况叔要的夜擎越的作息时间表(确切来说,那张表其实并无甚大用处),按时端了干净的热水前往夜擎越的寝室。
他的寝室与书房相接。天才蒙蒙亮,他的寝室亮有一盏小灯,灯火跳跃着,却叫她心头一惊。她的第一天正式“上岗”,难道便以迟到隆重开场不成?
现在在王府“白吃白住”,迟到总比不到的好。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寝室走。待走得近了,这才蓦地发现门口的红木雕花大柱边站了一个人——黑脸牧桑。
牧桑长得彪悍,性子又沉闷,叶霜沫对他本没什么意见。可他毕竟打了兰花,虽是夜擎越下的令,他也是奉命行事,可心里多少有些意见。
她看了他一眼,本想端水从他身边走过,直接进屋,却叫他给伸手挡住了。
“请王妃在这里稍等片刻。”
叶霜沫不解,“况叔说爷大抵是这个时间醒来,且他屋里已经亮了灯,想是已经起来了才是。”
牧桑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王妃,爷每每这个时刻,自是不希望有人前去打扰的。”
难不成这夜擎越起床气甚大?
叶霜沫在心里思付着,嘴上说道:“从现在开始,我的身份跟这王府里的下人一样,不过是个伺候王爷的普通丫头,还是莫叫我王妃比较好。若是牧先生觉得可行,叫我的名字便好。”
“这……”牧桑的脸色,在清晨朦胧的光线里变了变,最后还是朝她歉意道,“爷的心思从来不是奴才们敢随意揣测的,但王妃你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爷叫你做什么,在奴才眼中,你都是王妃。”
在叶霜沫还未回答时,他又说道:“对于王妃的丫头,奴才告歉了。”
她其实多想说:“你当然得道歉,兰花还不知道得在床上躺多少天。”
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有些木讷,有些沉闷,此刻却朝自己低头道歉、满眼真挚的男子,一时却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来。
呆滞了半晌,她只是说道:“爷起来很久了,我该进去了。”
牧桑一怔,要想出声却已是来不及,回头间却见叶霜沫端着木盆僵站在门外。
屋子里,有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爷,奴婢……恩……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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