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adcarry(战术物理输出核心)。
之所以成为一个carry,并不是因为这个位置有多伟大,也不是我的手速有多恐怖。非要找一个原因的话,用罗宇的话来说,因为我够猥琐。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抽了口烟,在我肩膀上拍着。然后以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传递给我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刹那间我认定了一件事,虽然我得地摊内裤从来不敢外穿,但我就是那个拯救世界的人,在他们的超鬼之路上解脱他们的人。
于是,我就成为了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之中千千万万个只玩adc的玩家之一。
……
时间正值2011年夏天。
中午的阳光非常的毒,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高温的蒸笼之内。而在s市一处离高校差不多800米左右的一间网吧之内,一群学生正在趁着午休的空档时间,热火朝天地玩着游戏。
“冯山,叫你补兵,补兵,补兵!”在这个网吧一处角落,一个带着眼镜,长相非常斯文甚至可以说有些帅气的学生正在十分暴躁的对着身边的朋友怒吼着,道:“补兵,是叫你a(普通攻击)最后一下,不是叫你一直点!”
说着不顾形象的拿起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接着又骂了几句,道:“看嘛,这波6个兵全部漏掉了。当初为什么就要让你打我们班adc这个位置呢?”
当他点燃嘴上叼着的香烟时,旁边那个非常专注,额头上有些冷汗,沉默不语的学生悠悠地说了一句:“你说我天赋好,根骨佳,就决定我来打adc这个位置了。”
旁边带着眼镜的斯文学生顿时大怒,狂吼道:“我说过这些话吗?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对不对?”
那名被叫做冯山的人,却对暴跳如雷的斯文男子不予理会,非常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只见他屏幕之上,他正操纵着寒冰射手,这个抢走了所有英雄联盟玩家第一次的女性。
她站在屏幕之中,一动也不动,眼睛仿佛如一头猎鹰一般盯着前方的道路之上的一个炮兵,就如同此刻正在操纵她的召唤师,冯山。
炮兵,40金币!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拿下,冯山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好像补不到这个炮兵如同吃不了晚饭一样。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旁边斯文男子渐渐靠过来的脸庞,和他身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味。
炮兵的血量正在一点点的减少,寒冰射手艾希依旧没有动,冯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握着鼠标的右手传来的阵阵抖动!
炮兵还有75点血,刚好是艾希一个普通攻击的血量。
“就是现在!”冯山在心中怒吼一声,右手在鼠标之上快速的按动着,电脑屏幕之上的寒冰射手艾希也开始跟随着他的指令开始移动了起来。
抽箭,拉弦。
“嗖!”
一道包裹着淡蓝色寒冰气息的冰箭朝着还有一丝血的炮兵疾驰而去。
寒冰射手艾希的被动天赋:全神贯注(每隔3秒增加暴击几率,最高100%%uff09。和q(:冰霜射击:减缓敌方移动速度。)
同时触发!
这炮兵算是必死无疑了,40块钱终于到手了,冯山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看见如同真实存在般的金币跳动,感觉好像就是他自己获得了一般。
“对!就是这样,山儿你终于让你大哥我看到了希望。”一旁的斯文男子差点流下两行老泪,淡定地拍了拍冯山的肩膀。
就在差点两人抱头痛苦来迎接这历史性一刻的关键时候!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耳机之中传来,两人望向屏幕。
只见对方的炮娘正站在艾希的尸体之上,之后对方更是打出了一句嘲讽,
“你以为你是在打单机?”
……
当然了,冯山说的就是我,而那个斯文禽兽也就是把我领进了英雄联盟之路的罗宇。
班上的几个哥们都叫我山儿,这个名字你应该用东北口音念出来,就跟班上的那群禽兽一样。
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屌丝,能带给我快感的除了游戏还有女神和黑丝,这一点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我自诩是一个大好青年,170高,带眼睛,廋,跟竹竿一样。
记得有一次上街的时候,遇到吹大风,我拼了命拉住了旁边的柱子才没有被吹走,风停了才发现拉的是一个美女的裙子,那天我去网吧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好多,脸上也多了五条红印。
虽然我被罗宇尊为我们班级战队的adc,但是他在给我打辅助的时候也会不停地抢走我的兵,还时不时会嘲讽两句,“这个兵你补不到了,我帮你。”就算是偶尔杀人了,也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抢掉,“再不杀,别人就跑了!”
鉴于此,所以我也常年混迹于野区,跟蓝buff和红buff的友好度也达到了基情四射的地步。
但是罗宇还是不止一次的对我说道:“你应该练习手速,或者叫apm!”那时候的他,都会轻轻地吸上一口香烟,他应该觉得他能说出这么高端的英语缩写是一件非常牛的事情。
我是一个很迷糊的人,问道:“为什么?等我默默打野30年,出山拯救世界不好么?”
“放屁!”罗宇不屑地看着我,然后施放了一个群嘲,道:“你看看…”我看着他指着电脑画面里,被对面蛮王三刀一个带走的四个尸体,耳边传来了ultrakill的音效,不由感觉压力很大,同时再看了看自己0/0/0的战绩,有些唯唯诺诺道:“难道这把又输在我的身上?”
“难道输在老子身上?”这次说话的人不是罗宇,是我们的中单,咪咪。
“你看看,你跟别人得carry差距好大。叫你多练,多练一点嘛!”无视着自己拿0/17/0的战绩,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点上了一根烟。
我也有些气不过,道“那你们为什么叫我打adc!”
“总要有个人承担失败的借口对不对?”咪咪再次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竖起了一个中指。
当然,咪咪不姓咪。咪咪也绝对不是女性上半身器官的意思,在我们老家,咪咪的意思,就是小不点。
咪咪总是网吧里声音最大的那个,也是问题最多的那个。
特别是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有5分钟,马上回来,在路上了。好好,就这样。”一边扣了扣脚丫,一边再挖了挖鼻孔,一边很快速的操作着游戏,一边嘴里不知道用哪国的语言在骂着谁谁坑了他。
你如果非要问我,他到底是如何同时进行这四件事的,那就当我没说。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网吧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