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早晨,刀子一个人来到了墓地带了一打百威啤酒和一打六联装可乐。王家骆的墓碑就在他的面前。墓碑前有一束新放上的百合花,很明显有人比刀子更早的来过这里。
“好兄弟,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你……”刀子在王家骆的墓碑前蹲下,打开一瓶百威啤酒洒了下来“喝吧,你最爱喝这个的!”然后拉开一听可乐,跟啤酒瓶子碰了一下“你干了,我随意啊!呵呵,十年了,我还是没学会喝酒呢……”
刀子把那束百合花拿到了一边,背靠着墓碑一边喝可乐一边自言自语。
“骆驼啊,r计划就要开始了,这本是我们最初的梦想,但是你却来不了了!”刀子说着眼圈就红了。又打开一瓶啤酒一点点的洒在地上。
“小舞,老陈他们把r计划搞得很大很专业,其实我不是不愿意想起过去的事情,只是习惯性的逃避它,久而久之也就觉得真的淡忘了,甚至觉得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刀子叹了口气,掏出三根香烟点着,插在墓碑前“这是你平时最爱抽的香烟,跟你的绰号一样,还记吗?那时候你总是抽camel,而我只抽万宝路……”刀子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兄弟,或许我是真的失忆了,我最后那场飙车怎么出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而且似乎那件事对我所有失忆的恢复都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一往那处想就会头疼……”刀子用手指压按着太阳穴“这儿!疼的像锥子扎的一样疼……而且,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差劲,别说恢复以前的水平了,就现在的水平,连10年前的你都不一定赢得了!”
刀子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来,墓地里的常青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兄弟,你不高兴了?呵呵,我说的是实话啊!当年你技术确实比我差劲很多啊!”刀子又打开一瓶啤酒:“不管你高不高兴,我说的是事实嘛!来!再走一个!”说完刀子又把啤酒洒在地上。说来也怪,当刀子撒完这瓶啤酒的时候,风停了。
“小气鬼!你怎么还是这臭脾气?”刀子又把剩下的啤酒全都打开,一瓶一瓶的洒在墓碑前“你也差不多了吧,不知道10念了酒量有没有见长!”
倒完最后一瓶啤酒,刀子站了起来“兄弟,我该走了,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刀子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尘土离开了墓地。走到墓地门口的时候,陈铮和小舞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上车吧!”陈铮拉开了红色丰田海狮的车门。
“我们去哪?”刀子坐进车里,半仰卧的坐姿,左手不住的揉着太阳穴。
“去总部……”小舞说完之后就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不再说话。
刀子觉得最近宋菲和小舞都对自己怪怪的,宋菲是在公司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不跟自己说话,下了班就不知去向。而小舞最近也好像满腹的心事,少言寡语的不再像以往那样在自己面前哥哥哥哥的叫着嗲个没完。
“唉……作孽啊!”陈铮开着车摇了摇头。
刀子觉得车里气氛很沉闷,也就没有过多的说话,车子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的,刀子起初还在纳闷,后来想起自己住的阁楼后面的货站在装修的事情之后,似乎明白了小舞说的总部大概就是那里吧。
果不其然,车子开到了刀子的阁楼下面,货站的铁格栅大门已经敞开。小舞跳下车,对刀子说:“哥哥,先让陈铮带你熟悉一下总部的环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完就钻进了一部黑色的奔驰轿车。
驾驶轿车的是长谷川优子,车子调头的时候优子朝着陈铮和刀子点了点头,然后径直驶出货站的大门。
陈铮打开车门,和刀子一起下了车“这就是咱们r计划的总部!”
“嗯!挺好的!”刀子走进了货仓,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个看起来破旧的货仓,但是里面确是别有洞天。这件货仓已经过现代化的装修,分隔成上下两层,楼下是维修车间和零件库,楼上是用钢柱子撑起的钢板楼层,二楼是一件件玻璃隔断的办公室。里面各种办公机具一应俱全。
“这里是摩协办公室、这里是财务室、这里是公共关系部、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这儿,这是员工休息室……”陈铮如数家珍的一般挨个给刀子介绍着“旁边另一个货仓是车库,我的存货和公司的车队都在那里停着。”
“太大手笔了吧!”刀子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小舞此番回来就是要实施“r计划”,但是具体怎么运作刀子毫不知情。
“这?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陈铮露出一脸自豪的笑容。
“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赶紧一口气说完!”刀子看到此番阵势,心里有些兴奋的感觉。
“我们的r计划现在是个庞大的集团化经营性质的公司……”陈铮拿出一本印刷精美的公司简介“公司的业务范围涵盖代理岛国机车四大品牌的进口销售、无名山赛车俱乐部、无名山别墅群的地产销售、机车改装、维修、赛会赛事的策划等等等等……”
“靠!玩的有些大了吧!这可是上亿的项目啊!”刀子听到不住的乍舌。
“玩?刀子我告诉你,你知道吗?可以说是小舞用了10年的时间筹备了这一切……”陈铮一脸正经的说。
“我们的r计划似乎没有这么多内容吧!”刀子有些不解,最早的r计划只是他和骆驼还有陈铮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的大一点,它就是几个年轻小子的梦想和空谈。起初的构想很简单,就像陈铮刚刚回国时一样,征战全国,挑战各地最快的车手,然后称霸全国……至于后续的出路,谁也没想这么多……
“刀子,我给你大概的说明一下,现在r计划和当初没什么改变,只是我们背后的财力支持比较庞大,征战全国的计划势在必行,但是之后呢?非官方承认的比赛和名次有任何实际意义吗?所以小舞打算以其他产业的收入带动r计划的开支,征战全国之后,你拿下天下第一的头衔,r车队也就随之解散,然后你势必要进入更加专业的领域!当然这是比较理想的状态下……”
“那……如果我拿不下你所谓的天下第一呢?”刀子皱着眉头,口气有些不自信。
“什么话,不是有我吗?”陈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臭屁!你?手下败将!”刀子戏谑的笑着。
“你个鳖孙,地狱般的特训下周末开始,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打理好工作上的身后事……”陈铮的口气不容拒绝。
“靠!你的意思是我得辞职,专业来搞这个?”刀子在公司刚刚取得合伙人的身份,干股还没拿到手里,现在退出的话,着实可惜。
陈铮一把搂着刀子的脖子说“兄弟,我告诉你一件事,人啊,这一辈子,有多少能够真正的为自己的梦想来奋斗一次、来争取一把呢?况且,待遇上绝对不会比你那里差!你……好好考虑一下!别让这帮子人白忙活一场!”
“好吧!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