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麻雀,吟醉命人把它放进一只鸟笼里挂在了窗外。
绯月流莹很快就忘记了麻雀的事,在栖梧宫玩了一下午,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这只麻雀就成了栖梧宫的宠物。
只可惜,这只麻雀的命果然不够大,次日一早,吟醉醒来就被告知,那只麻雀死掉了
吟醉目光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只是命人寻了个小盒子,把麻雀放进里面,埋在了桃花树下。
这样一件小事情,原本是不值得一提,却不知为何,很快就在宫里流传开来,官方版本自然是吟醉公主善良温厚,养的麻雀死了也伤心了一场。
各宫私下里的版本吟醉也当做八卦听了几个,没什么新意,一概是骂她装腔作势,面善心恶的。
她到底是不是装腔作势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没有。
而绯月暝夜从来不曾让她失望,当天下午就送来了一只精神灵动的画眉,画眉很喜欢鸣叫,叫声响亮,婉转动听,很讨人喜欢。
吟醉呆呆的看着那跳来跳去的画眉,忽然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绯月暝夜了,以前天天腻在一起不觉的,现在分开了,吟醉有些伤感的想到,距离产生的,到底是美呢,还是生分呢?
感怀不过一下子,吟醉自认感情淡漠,不是伤春悲秋的人,绯月暝夜没有来,她也不会想要去找他。
只是她没有想到,次日,皇甫星风会送她一只鹦鹉。那是一只通体珍珠白的玄凤鹦鹉,只有头部和顶冠是鹅黄色,两颊各有一个红色的圆,像是特意染上的红脸蛋一样。
吟醉有些惊讶,前世她也见过这种鹦鹉,听说是从澳洲引进的,只不知皇甫星风从哪里弄来的。
“这只鹦鹉是舍弟从远方带回来的,不如平常的鹦鹉鲜艳,臣瞧着还算可爱,公主若不弃,留下解闷吧。”
“解闷吧,解闷吧……”皇甫星风刚说完,笼子里的鹦鹉突然拍打着翅膀大喊出来。
“它,会说话?”吟醉更加吃惊,瞪着眼睛看着那叫个不停的鹦鹉,她明明记得前世的玄凤鹦鹉是不会说话的,这只难道不是玄凤鹦鹉?
鹦鹉听吟醉说话似乎更兴奋,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大吼道:“会说话,会说话,本大爷会说话!”
不禁会重复,还会创新!吟醉眼睛瞪得更圆了。
皇甫星风看着吟醉这般可爱的样子,心里霎时一软,突然觉得若是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这畜生最会学舌,公主闷了就跟它说说话,当做找乐子罢了。”皇甫星风声音更加柔和几分。
“找乐子,找乐子,找乐子……”鹦鹉乐此不疲的重复着人的话,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把它跟皇兄送来的画眉放到一出去,看它能不能教画眉也学会说话。”吟醉惊奇的看着那只格外活跃的鹦鹉,想着既然玄凤鹦鹉都会说话了,画眉会不会也能说呢。
皇甫星风闻言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没了鹦鹉这个话题,就有些拘谨不知该说什么。
吟醉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男人,笑道:“听说皇甫将军家的宝宝快一岁了?”
皇甫星风闻言例行一笑,却没多少为人父的慈爱,淡淡道:“是,谢公主惦念。”
皇甫星风是两年前成的亲,对方是一个小家碧玉,听说其中还有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然而成亲的那天皇甫星风仍然如往常一般进宫指导绯月璃练功,吟醉曾惊讶的多看了他两眼,他脸上并没什么要成亲的喜悦,看得出他对那新娘子或许并不是很满意。
吟醉十分奇怪,皇甫家并不逼迫子女什么时候成亲,皇甫星风何必委屈自己呢?
只是,他成亲一年后就生了个儿子,这速度着实不慢,吟醉却总是有种他是为了生儿子才成亲的莫名感觉。
想想倒也能通,皇甫家再不催儿子成亲,长辈总是急着抱孙子的,皇甫星风年纪已经不小了,又是是长子,肩上的担子自然就重了些,而且,为了生子成亲在这个世界上实在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皇甫将军有时间带着夫人和小公子进宫玩吧,璃儿一直劳烦将军教导,都没有好好谢过将军。”吟醉轻声道。
皇甫星风忙拱手道:“能教导六皇子是臣的荣幸,当不起公主的谢字。”
吟醉抿了抿唇,这人还是“守礼”的很。
“皇甫将军的弟弟回来了吗?”吟醉无意跟他客气来客气去,便转变了话题。
皇甫星风点头:“前日才回来。”
“哦,是吗?”吟醉微微蹙眉,真遗憾,刚好错过了她的生辰宴会。
皇甫星风的弟弟皇甫星辰在京都也是一个名人,在两年前,同蔡家的蔡逸舒和谢家谢涵阳同被誉为京都三公子,如今是十六岁的年纪,有才有貌,很招小姑娘们的喜欢。
只是,这位皇甫公子很喜欢外出游历,一年中倒有大半时间是不在京都的,让很多待嫁的小姑娘们是又爱又怨。
“可以到处走走,真好。”吟醉羡慕的赞叹一声。
落入皇甫星风耳中,就更加觉得她惹人怜惜,别人只当长公主被皇上藏在乾云殿宠爱着,他却是见过吟醉仰头看着天空的样子的,虽然很平静淡然,可总让人觉得那身影沾染了太多的悲伤和冷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束缚在四方天里,而是该恣意人生,笑傲红尘。
“公主莫要伤感,皇上一定能寻到更好的大夫,医好公主的身体,公主也能外出游玩的。”皇甫星风不会说些华丽的词语,安慰人的话也很干瘪。
吟醉弯唇笑道:“皇甫将军真是个温柔的人。”
皇甫星风闻言一怔,紧接着一张古铜色的脸蓦地变得通红,羞涩的样子很是有趣。
……
若说皇甫星风送鹦鹉吟醉没有想到的话,那张医正送来了一只八哥,就是一件足够她浮想联翩了。
八哥通体乌黑,长相远不如鹦鹉漂亮,也不如画眉活泼,绝不是小姑娘们喜欢的鸟类。
不过,这八哥却巧的很,说的话比鹦鹉还要灵活多变。
三只鸟,三个鸟笼,都被挂在了窗外的廊檐下,白鹦鹉和黑八哥像是仇敌见面一样,隔着笼子竟然说着人话吵起架来,引得栖梧宫的宫女太监们干完活就跑到廊下斗鸟玩。
因为这三只鸟的存在,栖梧宫周围的鸟鸣明显多了起来,各种鸟儿都喜欢在栖梧宫的树上停留玩耍,整个皇宫里就数栖梧宫的上方热闹喜庆。
所以,在几个月后,各种信鸟进进出出飞入朝阳殿内的时候,没有引起一点的怀疑和阻拦。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那些信鸟还在尚凌云的训练当中。
有了三只宠物鸟的栖梧宫热闹了不少,绯月流莹十分喜欢逗弄那两只会说话的鸟,时常被两只鸟逗得咯咯笑。
吟醉对待绯月流莹一项十分宽容,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从来不会批评她或阻止她做什么,所以绯月流莹越来越喜欢来栖梧宫玩,几乎长在栖梧宫了,也粘吟醉粘的紧,让绯月璃很是吃了一段时间的干醋,看绯月流莹也一直不顺眼。
吟醉的生活可谓是十分的平静,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去藏书阁,不去的时候就研究那只玉笛,吟醉想要学什么总是习惯学到最好,所以学起来的时候很是专注执着。
半月后,她已经能很熟练的吹些简单的曲子了,很多都是她前世听过儿歌,曲调简单欢快,朗朗上口,绯月流莹也很喜欢听。
一日,吟醉仍是歪在榻上摆弄玉笛,绯月流莹趴在窗前兴致勃勃的逗着鸟儿们说话,李嬷嬷如背景音一般,机械的背诵这各种宫廷礼仪。
吟醉把玉笛放在唇边吹着一首稍稍复杂些的曲子,刚刚吹了几个音节,便听绯月流莹很是开心的叫起来:“鸟儿们也喜欢小皇姑吹的曲子呢,看它们听得多仔细。”
这些日子,绯月流莹发现每当小皇姑吹好听的曲子的时候,这几只鸟就好像格外开心愉悦的样子,好像它们也会欣赏曲子一样。
吟醉起初没有在意绯月流莹的话,那小姑娘总是喜欢一惊一乍,这话也不知说了多少次。
便继续那首曲子,又吹了几个音节,只是,初次吹这首曲子,不是很熟练,一不小心便破了一个音节。
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吟醉皱了皱眉停下来。刚刚拿开笛子,便听绯月流莹又叫了起来,这次声音有些颤音,带着几分害怕:“鸟儿们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吟醉立即拿开玉笛,抬眸看过去,绯月流莹已经惊得从窗边跳开了,惊慌的跑到吟醉旁边,道:“小皇姑,鸟儿们不知道怎么了,刚刚突然往笼子上面撞,它们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生病,生病了……”鹦鹉躺在笼子里,没精打采的说着。
“难听!本大爷好难受,公主救命……”八哥也病恹恹的躺在笼子里,拍打着翅膀,真是一副难受的样子。
画眉也是同样的情况,只是不会说话,显得更加虚弱。
三只鸟笼还在摇晃着,显示着刚刚里面的鸟在怎样剧烈的撞击着笼子。
“莹儿告诉我,你刚刚做什么了?”吟醉眸光一闪,小手握紧了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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