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和良妃的人在德妃出了兴庆殿就开始跟着,德妃不是傻子,保密工作自然要做好。只是,这并不是一件能够瞒得住的事,毕竟炽国公主一个大活人被抬进懿和宫是个不小的动静。而德妃所求也不过是要赶在绯月暝夜知道前把骆芸给弄醒。
也所幸绯月珉没有下死手,更要庆幸张温默肯出手救人,堪堪赶在贤妃和良妃想办法告知绯月暝夜之前把人给弄醒了。
绯月暝夜听说了这事,当今便有些不痛快,本来成就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应该是挺欢喜的一夜,偏偏绯月珉给弄出了这么一件糟心事。
晚宴也已经到了尾声,骆尔琦也在为骆芸的长时间缺席而担忧着,派人去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见到人,本就大好的心情就更加糟了起来。
绯月珉暝夜干脆直接宣布了散席,带着骆尔琦直奔懿和宫。
骆尔琦心里一惊,知道定是骆芸出事了。只是,他知道自家皇妹的顽皮程度,也相信绯月泱泱大国的气度,想得最多的是骆芸闯了什么祸,却怎么也没料到绯月竟会出来绯月珉这么一个奇葩。
所以,在看到骆芸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时,骆尔琦是惊多于怒。
骆芸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见到了亲人也只是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把脸上薄施的胭脂冲了个干净,小脸苍白,双眼红肿,好不可怜。
德妃急忙向骆尔琦赔了两句罪,便开始向绯月暝夜哭诉,无非就是绯月珉不懂事,闯下大祸,她这个当母妃的难辞其咎,请皇上恕罪之类的。
绯月暝夜听得不耐烦,一挥手制止了德妃,跟在旁边看热闹的贤妃和良妃看着德妃那难看的脸色,都忍不住幸灾乐祸的抿唇笑了笑。
“三皇子,不知舍妹有什么大错,值得三皇子这般出手对她?”骆尔琦惊过之后便是又心疼又愤怒,怒目看着绯月珉,骆芸虽然调皮,却是知道轻重,绝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来,这位三皇子出手打一个女孩子家,气度未免太过狭隘。
绯月珉本来就看骆尔琦兄妹不顺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加不待见,凤眸不屑的斜睨着骆尔琦,讽道:“本皇子不知道炽国的习俗,有女儿家追着男子问为什么不喜欢她的吗?”
骆尔琦闻言一怔,转头看了一眼骆芸,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真得这么问绯月珉了?不是不让她再跟绯月珉有纠缠了吗?
满殿的人听了绯月珉的话也忍不住都看向骆芸,那目光就带了几分鄙夷,这炽国四公主也着实不要脸了些,女儿家的矜持都扔到哪里去了官窥。
骆尔琦一看到众人的目光,心里的怒火就更加被激起来,对绯月珉的恨意也更深了,女儿家的闺誉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把这些能毁了一个女孩子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绯月珉却像是没有察觉到骆尔琦的怒气,自顾自的顺着小白兔的毛,道:“那倒也罢了,最多判她没教养,可一个不满就要杀了本皇子的兔子,就是心思恶毒了,本皇子难道不该给她个教训吗?”
众人闻言,目光又都落在了绯月珉怀里的兔子身上,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清楚,那兔子的腿上竟绑着木板和纱布,看样子像是骨折了,再联想到绯月珉的话,便知道这兔子是被骆芸伤的,心里就有给她加了一个恶毒的标签。
只是,这宫里能活下来的根本就没有几个良善的人,更遑论能爬到高位的,在座的更是狠毒中的佼佼者,没有一个手中不握着人命的。可杀人她们不当什么,反而去说一个伤了兔子的人恶毒。
骆芸一时想不到这么多,也没心思去猜别人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绯月珉痛苦!
骆芸死死的握着骆尔琦的手,触目惊心的伤痕配上她楚楚可怜的泪水,让本就心疼他的骆尔琦更加心酸恼怒,他带骆芸来绯月便是想着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却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让人伤她至此,他现在杀了绯月珉的心都有。
“不过伤了一只兔子,三皇子便如此伤人,不是小题大做了吗?”说着,骆尔琦不再理会绯月珉,对着绯月暝夜拱了拱手道:“我炽国公主在绯月皇宫受了重伤是事实,皇上是不是该给我等一个交代?”
绯月暝夜星眸微眯,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直视他的骆尔琦心头重重一跳,忽然对自己方才咄咄逼人的语气有些后悔,他是气急了才忘了他面对的是绯月至高无上的皇,他若恼了,别说交代,他们能不能出绯月都是个未知数。
“二皇子想要朕如何交代?”绯月暝夜看了骆尔琦一眼,却没有发怒,在他看来骆尔琦还太过稚嫩了些,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骆尔琦迅速的冷静下来,皇妹伤都伤了,在惩处罪魁祸首之外他自然是更多的为利益考虑。
只是,骆芸却不会想那么多,一听到绯月暝夜的话,便狠狠的掐住了骆尔琦的胳膊,骆尔琦吃痛,蹙眉看向骆芸,骆芸含着泪,眸底却染着浓浓的恨意,传递给骆尔琦的却是一阵乞求,她要自己提要求。
骆尔琦复杂的看着骆芸,想了想,终究是亲情占了上风,忍不住问道:“你想如何?”
骆芸喉咙痛说不出话来,想要说的都只能通过表情和手势来表达,只是,她比划了半天,又是指绯月珉又是指自己的,骆尔琦看得一头雾水,根本没看懂她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贤妃看着骆芸的样子,用手帕掩住唇角轻轻咳了一声,柔声道:“这样的手势实在难猜,四公主说不出,不如还是备笔墨,让四公主写出来吧。”
贤妃话音落,德妃顾不得瞪她一眼便急忙让人准备笔墨,给骆芸送上来。
骆芸提笔,决绝的看了绯月珉一眼,低头刷刷在纸上写了几行大字出来,骆尔琦就在骆芸旁边,看到她写的东西,脸色蓦然一变。
而当众人都看到了那张纸上骆芸不太好看的字时,都被深深的惊住了。
……
自家三皇子打了别国的四公主,这还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知道的人们在没有封口令的情况下也都自觉的没有声张,只是,这算不得多么秘密的秘密,不该知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而该知道的第二天就都知道了雌蜂帝国全文阅读。
吟醉就是那个该知道的人当中知道的比较晚的一个,谁让她爱谁懒觉,别人就是有心告诉她,也要等她睡醒了才行啊,断不会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打扰她们的长公主睡觉的。
吟醉在听说了这件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骆芸脑子进水了。绯月珉明摆着就是不待见她了,她做什么还要死性不改的往他身上凑,即便不珍惜自己的名声,也要保重自己的小命才是。
绯月璃则完全把这事当成了一个笑话,骆芸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米粥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只是,他却有心对这件事推波助澜一番,想想,三皇兄若是一举娶了正妃该多么的大快人心啊!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奸诈?”吟醉抬眸看了绯月璃一眼,只一眼就知道绯月璃在耍着什么坏心眼。
绯月璃捏着吟醉的小手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自然是没舍得用力,也只是碰了碰,连个红痕都没留下“乱说话,我笑得奸诈吗?明明是温温润如玉。”
吟醉失笑,绯月璃这几年确实越发长进了,情绪隐藏很好,生了一张完美的面孔,笑起来自然是好看的紧,诚然如他自己所说,温润如玉,柔韧似风,实在是有迷惑人的本钱,只是,想骗过她还早些。
“魏家的事如何了?”吟醉不再跟绯月璃争论这个问题,蜷着身子往绯月璃怀里窝了窝,她体温偏凉,夏日里跟人腻在一起倒也不会嫌热。
绯月璃一只手揽在吟醉肩上,笑盈盈道:“孟荆儿孩子前日刚刚没了,收了刺激,精神似乎出了些问题,魏永楠在京都医院里大闹了一场,被‘请’出去了。”
吟醉微微一顿,水眸有些失神,孩子,没了?
绯月璃下巴在吟醉头顶上蹭了蹭,道:“怎么了,醉醉?”
吟醉回神,垂眸看着衣服上的挂饰,轻声道:“没事。”
就像她了解绯月璃一样,绯月璃对她的情绪变化也最为清楚“张温默也说过,孟荆儿不适合怀孕,那个孩子本就不可能保住,没了也是正常的,醉醉不要乱想。”
吟醉点点头“我知道。”随即,又道:“让魏青蕾回去一趟吧,魏家也该乱了。”
绯月璃点头“已经安排好了,醉醉放心。”
吟醉想了想,道:“《天赐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绯月璃道:“已经校订完毕,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呈上来了。”
吟醉点点头,自从谢涵阳入朝为官,《天赐大典》这样的巨著也就成了官家集体著作,本页不是个人能够完成的,朝廷出人出钱,编纂起来倒是更加快捷省力,只是,谢涵阳作为主编,还是掌握着绝大部分的决定权,他说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才算是完成了。
“炽国使者离开之后,就呈上来吧,谢家的风头也要一次出个够才好。”
绯月璃笑着点头,谢家自然不可能只有谢涵阳这样的骄傲,谢涵夕那样为家族蒙羞的是不是也该站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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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某醉请的是三天假,一不小心就过了,果然刚刚毕业心情没调整过来,脑子有点浆糊,妞儿们见谅,要体谅一下突然脱离学生的身份老大不适应的某醉,呜呜,这么一说,某醉瞬间觉得自己又老了,有木有啊~(>_
哦哦,谢谢现世妞儿的花花,好久木更新的某醉还能收到花兴奋之余还有点小愧疚啊,嘻嘻,还有送票票的妞儿们,某醉爱乃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