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张氏那么喊了一嗓子,不仅把太夫人的心都给喊碎了,就连刚进门的侯爷也愣了一愣。舒殢殩獍
“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没人回答他,一大堆婆子媳妇赶紧去扶着体弱多病的世子爷,蓝芷霖终于挣脱蓝翎羽的魔掌,一个箭步冲到侯爷面前告状,“父亲,三哥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我,您要替我做主啊!”
蓝政锦看着蓝芷霖脸上或深或浅的鞋印不由皱了皱眉头,面上有些愠色,不管为了什么缘由,蓝翎羽打自己的弟弟就是不对!
他看到一旁低低啜泣的倪氏,心中更是一紧,径自走上前去问太夫人,“母亲,羽儿又犯什么浑?给您添堵了!”
太夫人听到蓝政锦质问,不耐地挥了挥书,“没看到羽儿都昏倒了吗?羽儿打骂自己亲弟弟也是疼他,让他长点记性!”
蓝芷霖气得满脸涨红,“祖母,孙儿没做过!”
“你既然没做过又有什么好气的!”太夫人还是多向着长孙,“你瞧你把你三哥都气昏倒了!而且他把你打得重吗?他要是真下手狠的话,岂是用鞋底这么简单!”
蓝芷霖哑口无言,倪氏恨得牙痒痒,太夫人实在太偏心。
蓝政锦还是一头雾水,只是来前院子里的管家已经简单地知会了几声心里有些数,听到蓝翎羽居然敢打自己的弟弟,难不成真是小八做的此事?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蓝芷霖,“真是你做的?”
“不是孩儿做的。”蓝芷霖忍着气,一字一顿恨不得把牙给咬断以证清白,“根本没凭没据!三哥就打人!他是在污蔑我!”
大夫人忽然不冷不热地讽笑,“羽儿也是为了这个家的名声,这事总要有个人担着,难不成是让你妹妹还是你母亲来承担这罪名?那院子里放着的五具尸体是你们院子里出来的总不会有错吧?羽儿打了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他不打你,就要把你送到大理寺去调查!误伤郡主可不是咱们能开罪起的!”
倪氏暗瞪了大夫人一眼,啜泣一把眼泪,“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既然羽儿非要推出个凶手来,那就让小八顶着吧,谁叫他最小,反正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去!小八你要记住,吃亏是福。”
大夫人冷笑着看着倪氏装腔作势那样,那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蓝翎羽冤枉了小八,还让他忍着吃亏呢。
这事若不是蓝芷霖做的,也是她倪氏所为。
别人不知道,当她还看不穿她那点花花肠子不成!
张氏冷笑一声,“弟妹这是哭什么?我瞧着小八被打的也不痛,不然他哪有那精气神在这叫嚷,这羽儿刚刚昏倒,你就在这哭丧了?”
她说话声音极小,太夫人在那边让众人先把蓝翎羽抬回紫苑,也没听见她二人在那嘀咕,到是蓝政锦离得近听出了两个人的讽刺,他不愿让下人见到大房与三房之间不和睦,偷偷给倪氏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开口。
倪氏则乖巧地听话,但心里已经把张氏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蓝翎羽被送回紫苑,这场戏也算是落下帷幕,院中死了的五个下人也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埋了,张氏和倪氏同时离开静心堂,太夫人独独把蓝政锦给留下来说话。
太夫人看着蓝政锦冷声道:“今日这事不管是谁做的,都不要再提了,好在羽儿的媳妇把郡主给救下来还算无事,就说那船年久未曾维修过才会出此差错,让你媳妇让人给郡主和宁家送点东西去算是赔罪,这个时候风声鹤唳之时,哪一边都吃罪不起。”
“那羽儿今日打了小八也实在太过……”
太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这么做也是不让别人再添话柄,只要有人说是咱们府上故意害郡主的,就是与皇太孙为敌,难道你能吃罪的起,他就是冤枉了小八又如何?不冤枉他?是冤枉那两个女子?还是冤枉你媳妇?总归是你们院子里的下人在湖底下溺亡,难不成还能指鹿为马说是羽儿做的不成?别以为我老婆子傻了!说到底我这一品诰命是你老子挣回来的不是你!怎么我连自己的孙儿都护不得了?谁做的此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蓝政锦也几十岁的人了,许久不曾被长辈责骂,心里正是汗颜得紧。
太夫人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哼了声,“我知道你心疼小八,他也是我孙子,我没有不疼爱的道理,我不管你怎么宠爱他们母子,但是你要记住世子只会有一个。”
“可是……”蓝政锦迟疑了下。
太夫人不耐道:“可是什么?”
蓝政锦恭敬道:“羽儿的身子渐渐好了,总不能还过得如此浑浑噩噩,母亲您看是不是要给他添一房正经媳妇?”
太夫人沉了沉目光,“这事就让倪氏做主吧,省得说我这老婆子对她偏私,让她心生委屈。”
“怎会。”蓝政锦松了口气,“今日的事就听母亲做主,断不会有人再提。”
太夫人嗯了声,蓝政锦起身退出静心堂,他想着太夫人做事还是公平,她也知道羽儿今日打了小八定会让倪氏心里不舒服,又把羽儿的婚事交给她处理,也算是安抚,让众人知道倪氏才是当家主母。
他想着太夫人不愧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不犯糊涂,懂得平衡大局,至少她有一点说对了,郡主掉进武乡侯府的莲花湖,这事要是被有心之人传成是武乡侯府故意为之那武乡侯府就吃不了兜着走,他明日先让倪氏去探探郡主的口风赔礼道歉,若真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今日羽儿打了小八,就说是小八玩闹的过了,也可以搪塞过去。
姜还是老的辣,太夫人并不算亏待倪氏母子,蓝政锦这心里也美滋滋的,等下也可以和倪氏有个交代。
他刚踏进紫苑,就被窦姨娘身边的丫鬟拦住,说是窦姨娘受了伤请侯爷过去看看。
蓝政锦心里有些惊讶,他不曾想过窦氏会主动找自己,这都多少年不曾有过的事了。
记得那时候云氏还没去世,窦氏对他很温存,后来云氏去世倪氏进门,她反而疏离了自己,有几次他亲自上门都被拒之门外,他碰了几次软钉子就觉得很懊恼便渐渐不曾召她,一心专宠倪氏。
这些年窦氏本本分分地伺候倪氏没出过什么差错,他也乐得见自己的女人不为争风吃醋而吵闹,更加觉得倪氏调教有方。
现在窦氏忽然叫自己过去?难道是念了自己什么好?
蓝政锦也没多做迟疑就去了窦氏的房间,也想着不如看看自己这命根子只对倪氏不起作用,不知道对窦氏有没有反应!
进了门,窦氏只穿了一件薄纱衣轻快而妩媚地迎上来,“老爷。”
窦姨娘以前是太夫人房里的丫鬟送给了侯爷做通房,年纪和倪氏不相上下,再加上她这些年不用争宠又不怎么操心其他的事,肌肤依旧吹弹可破,风韵犹存,比倪氏的温柔又多了些风骚。
她走过来一瘸一拐,蓝政锦心中一动,忙问道:“这是伤到哪了?”
窦姨娘轻柔地在侯爷的耳朵旁吹起,她知道这是他的敏感之处,以前用这一招百发百中,气若幽兰道:“膝盖。”
可是蓝政锦却像没什么反应似的,只一把抱起窦氏往屋里走,“既然伤着了就好好歇息,这是怎么弄的?”
窦姨娘愣了愣,怎么没反应?难道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了?
不过也不无可能,连倪氏都被分宠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不小心摔倒了。”
蓝政锦面无表情地嗯了声,看到她膝盖上已经上药,就没多问什么,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既然伤了腿就歇着吧,我会和夫人说你有伤就休息几日,你先不用去上房伺候了。”
窦姨娘见蓝政锦要走,连忙喊了声,“老爷……”
正这时,门外也有人喊:“侯爷,您在吗?小扇做了您喜欢吃的桃仁酥,请您过去品尝?还是您今夜打算歇在窦姨娘这里,奴婢就把点心送进来给您和窦姨娘品尝?”
蓝政锦听到小扇的声音眼中染上喜色,“我过去吃,窦姨娘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息。”
他又嘱咐了窦姨娘几句就往外走,在门口见到小扇,那沉睡的情欲瞬间被点燃,不顾下人的眼光揽着她的肩膀就回了小扇的房间。
小扇得意地勾勾嘴角,也没看到已经走出房门的窦姨娘疑惑的眼神。
蓝政锦为何对一个小丫头如此的着迷?
他对自己没反应,是不是对倪氏同样也没反应?
窦姨娘心思一沉,青纱就奉了倪氏的命令请她过去,她刚踏进屋子,倪氏低声喝道:“把鞋给我脱了!”
窦姨娘的身子抖成个筛子,倪氏又用这一招,可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反抗,只能默默地脱了鞋,如以往每次受罚那般往地上一趴。
一旁的青小也不用倪氏发话,拿着手中的板子朝着窦姨娘的脚板心就狠狠地打去,窦姨娘早就学乖了,也不用最初倪氏还让人塞住自己的嘴,她只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板子快很准地打在窦姨娘的脚板心上,疼得她的冷汗都下来了,倪氏每次想罚她都是用这招,既不会让人看到她的外伤,她还需要忍着脚痛每日伺候她,这是双重的惩罚,不可不说倪氏的狠毒!
“没用的东西!”倪氏大发雷霆,“要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干什么!连老爷都伺候不好!干脆打发了出去要饭算了!”
窦姨娘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死死地掐着手掌心才不至于被那钻心的痛给疼昏过去!
她面上惶恐,心里却疼得发狂地尖叫:倪氏这个贱人如此折辱自己,还想让自己为她办事!
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在意老爷会不会去小扇那!
倪氏让她去伺候老爷还不是想让她分了小扇的恩宠,现在见她没用又弃之如敝屣,那要是分得恩宠只怕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窦姨娘心中冷笑,既然如此她还依附倪氏干什么!
倪氏手中有她的把柄,她不得不任由宰割,与其这样,还不如和别人联手把倪氏干掉!
反正倪氏也不得宠了,她若死掉了的话……
窦姨娘在昏倒前满脑子都是这个假设。
青小面无表情地对倪氏道:“夫人,窦姨娘昏过去了!”
“带她下去,既然老爷吩咐她腿脚不便不让她伺候,就让她在老爷看不见的厨房打下手,连老爷都伺候不了,就去干那些脏活累活!”
青小道:“是,奴婢知道了。”
然后拖着窦姨娘出门,倪氏眼眸里的火光乍现,她确实很生气!
窦氏无用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蓝翎羽这么能说会道?
他不是个窝囊废么?什么时候有这本事让自己的儿子都哑口无言?
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自己看走眼了?
倪氏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后,冷冷一笑,好啊,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是吧!
今日她的计划都被给打乱了,还让小八受了这等委屈,若不是蓝翎羽装晕倒,看侯爷看怎么绕过他!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不!
她会都记在心里,和蓝翎羽一笔一笔地算账!
想和她撕破脸吗?
那就是你蓝翎羽自取灭亡的时候!
倪氏想到侯爷,心中又一阵恼怒,连窦姨娘都没让侯爷动心,他居然又去了小扇那里?
那个小扇一定有什么蹊跷!
是不是用了什么媚药?
想到这个可能,倪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她不用可真是太可惜了!
倪氏听到青小在廊下复命的声音,淡漠道:“去把侯爷找回来!就说我病了。”
青小又忙着去请侯爷,未几,蓝政锦心急如焚地闯进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穿好,看到倪氏带着抹额歪倒在床榻上,担忧地问道:“青小说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大夫?”
倪氏见他那情欲未退,脸上还潮红的样子心里气得能喷出一团火来,狠狠地瞪着门口的青小,“怎么回事!谁让你把侯爷叫过来的!我不过是头疼了一下,侯爷又不是不来我这屋,让旁人知道像什么样子!”
她冲着侯爷呜咽一声,“夫君,都是妾身管教下人无方搅了你的兴事,你还是先回小扇那里继续吧,妾身真的没什么大碍,就是之前从静心堂回来,心里堵得慌。”
“堵得慌?”侯爷心疼得不能自已,感同身受般,用手去摸了摸她的心口,“我知道你是心疼小八,别和羽儿那不孝子计较了。”
青小见到夫人用眼泪大绝招搞定了侯爷,乖觉地退出门外值夜。
“妾身身为羽儿的母亲,怎么可能和羽儿计较,我是担心他是病糊涂了,小八怎么可能做那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可是那五个下人又是他院子里的人,现在死了也死无对证了,小八自小聪明,就是要做什么不轨的事,何必用自己的人,妾身想着定是有人痛下了杀手,偷偷沉入湖中的……”倪氏唉声叹气,“如果真是小八做的我第一个不饶他,就怕是有人故意让这兄弟俩不和睦啊。”
蓝政锦抱着倪氏用手轻轻按压她的心口,“这事母亲说了以后不要再提了,羽儿这么做也并无坏处,我知道小八受了委屈,他前两日还磨我想要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他要是看上了谁只管和我说一声就是,也是时候该给小八安排两个通房了。”
倪氏微一簇眉,“小八竟提了这个要求?怎么没和我这个当娘的说?”
她心里暗道:小八定是看上哪个丫头了!现在马上就要秋试了,决不能让他分心!
“他怎好意思和你开口,你就允了他吧,怎么能让他白白受了委屈,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好。”
“可是羽儿还没有正房媳妇,还是紧着羽儿才是。”
蓝政锦叹了口气,“你总是替羽儿着想,不知道旁人还以为羽儿才是你的亲儿子!母亲说了,他的婚事就由你做主,母亲的意思也是不想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倪氏娇嗔一声,“妾身本来就是羽儿的娘啊,不过还是要多谢夫君和母亲的厚爱,妾身一定会给羽儿好好挑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和他比翼双飞。”
蓝政锦对倪氏的甜言蜜语很是满意,倪氏突然坐起来去吻他,“夫君,你好久没和妾身那个了……”
她咬咬下嘴唇,那样子楚楚动人撩人心怀,可是蓝政锦越是心痒痒,某处越无力,倪氏抬手去摸,发现他还是不肯乖乖就范,心觉耻辱,但面上不显,咬着下嘴唇道:“今日就让妾身好好伺候夫君吧。”
倪氏将蓝政锦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全部脱掉,香粉的舌头顺着他的前胸一路向下,蓝政锦震惊又刺激,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倪氏怎么挑逗也不见反应,倪氏把心一横,也不在乎蓝政锦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兴致,张嘴又含又咬,可是不仅没反应,还累得满头大汗,她心中更是屈辱。
蓝政锦心疼地一把抱住倪氏,“晓芳是我不好,我没用,你不要这么为难,你放心我以后只会更加疼你爱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倪氏温柔地笑笑,趴在蓝政锦的肩头嘴角的笑意变冷,语气如常,“夫君,你能这么待我,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那些算计自己的人,都不得好死!
青院里的人为侯爷和三夫人这场小风波暗暗松了口气,紫苑那边却对外宣称,三少奶奶在水中惹了风寒,连世子爷也病了,拒不见客。
当然,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去紫苑凑热闹,蓝翎羽脾气又差又怪,昨日还把小八弟给打了,谁敢现在去找晦气,院子里的长辈派人依次问过,其他小主子也不敢来。
那抱恙在床的小夫妻却已经偷偷地出了府。
李朝朝收到信姑奶奶的信,趁着对外宣称病着,第二天就去了小蝶胡同。
姑奶奶见到李朝朝是和蓝翎羽一起回来的,笑着迎出去,“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朝朝不方便出门呢。”
李朝朝颇不好意思地让春丽把礼物奉上,“是朝朝的不是,嫁出去这么久也不曾回来看姑姑,请姑姑恕罪。”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厢房里就传出摔摔打打的声音,蓝翎羽闻声看过去,面带疑惑。
姑奶奶哼了声,“蓝世子别介意,是我们家那位不争气的大夫人又闹呢,定是见到你们来了……太开心了。”
李朝朝低低一笑,蓝翎羽不慎介意地抿起嘴角,“姑姑客气了,您是长辈就叫我名讳即可,之前就听朝朝说在府上她和您最是亲厚,您待她如己出,若没有您的照拂,她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嫁给我。”
姑奶奶听蓝翎羽这小嘴甜的,笑得合不拢嘴,又因为蓝翎羽是云锋的外甥,更是对他好感更甚,恨不得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快别站着,进屋说话。”
到了正屋,姑奶奶直接说起正题,“我本来不想给你传信,之前你三朝门就没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难处……”
当着蓝翎羽的面姑奶奶也不戳穿侯府那些猫腻,她不说全知道李朝朝嫁过去遇到了什么,就是三朝门没回来,还有这两天说武乡侯府里的小姐过生辰游湖都能沉船,就知道侯府里的水是多深!
“姑姑,是我的疏忽。”蓝翎羽抢在李朝朝之前道:“之前我病着,所以没带朝朝回来,是我的失礼,请您见谅。”
“我也不是要埋怨你们,只是此次朝朝的父亲来信,说你们成婚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促成之前答应他的事?”
姑奶奶有些为难地看着蓝翎羽,“这事我已经和镇江那边通过信,说你之前病着无法帮忙……”
蓝翎羽看了李朝朝一眼,姑奶奶不提这事,他都把这茬给忘了,当初是为了骗李父把李朝朝嫁过来才初次计策,他根本没想过要提拔李父。
李朝朝抿了抿嘴,“姑姑您怎么看?其实不瞒您说,这次出来我们俩也是偷偷出来的,别说给父亲安排职位,就是我……”
她叹了口气,“我到现在都还没被侯府的太夫人和夫人承认是正房奶奶,这个时候提出来给父亲安排京中职位,怕是……”
李朝朝故意顿了顿,姑奶奶立即了解她要说什么,面上沉了沉,“我只想着你在侯府里为难,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你当日可是明媒正娶……”
姑奶奶说到明媒正娶四个字,忽然哎呀一声,“不好,哪里是什么明媒正娶!你家那些妇人竟然拿这个给你做把柄压制你!”
她拍了一把大腿,“那些不得好死的,翎羽,这事你怎么说!”
“姑姑你放心,我不会让朝朝受委屈的。”蓝翎羽抓着李朝朝的手,坚定道:“此事我一定会解决的,朝朝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担心你这个侯府子弟不靠谱呢!”姑奶奶笑着看着蓝翎羽,嘀咕了句,“不愧是云锋的外甥啊。”
蓝翎羽看了李朝朝一眼,李朝朝垂眸道:“只是父亲那里……”
姑奶奶笑了声,“你放心好了,其实我叫你们来也是好久没见朝朝了,至于朝朝父亲那里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说清楚,你们两个好了,我们才会跟着沾光,不会让你们为难,我知道你们也不好过。虽然我和朝朝在你们侯门眼里是小门小户,但是后宅那些事姑姑我也一清二楚,也许你未必能帮得上朝朝的忙,只要你俩相亲相爱,彼此信任,我相信朝朝一定是你的贤妻。”
蓝翎羽笑着把礼物奉上,连连称是很是恭敬,姑奶奶也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笑着叙话,“我本来还想回镇江一趟,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大夫人还病着,也不适合舟车劳顿,反正我在京中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大夫人房间里跑出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过来对姑奶奶道:“姑奶奶,大夫人她吐血了。”
“吐血有什么好奇怪的!”姑奶奶怒瞪她,“天天吐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会死,你就去告诉她,要死趁早,别拖着累人累己!”
小丫头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当看到蓝翎羽那张帅气的脸,又羞红着脸跑开。
这一幕被姑奶奶看到,拉着李朝朝到旁边小声嘀咕,“你最近和蓝世子怎么样?你父亲那边的事你就放心,你不稳定下来,如何让蓝世子为难,我本来想着以蓝世子的面相和家事,定会是个花花肠子,但我见他对你如此深情,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李朝朝腼腆地笑笑,“让姑姑费心了,我很好。”
“你也别瞒我了,天底下没有一个婆婆是好东西。”姑奶奶一棒子打死了全世间的婆婆,她嫁过人受过婆婆的苦,要不是她先夫的母亲把她赶出来,她又怎会无家可归。
姑奶奶低声问:“我之前给你的那画册你都学会了吗?”
“姑姑……”李朝朝想蓝翎羽肯定听见她们说话的内容了。
“你要记得学,姑姑不会害你的。”姑奶奶说话也直,“姑姑没什么指望,你若是好了别忘了姑姑的好就是,你父亲那边我会替你张罗,之前镇江那位沈姨太太也不知道被李曼曼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想把李曼曼送过来照顾大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你和世子好好的,先生几个孩子,就是他以后娶姨娘,或是你被降为平妻……你有孩子在手也不怕他们!”
李朝朝并不在意姑奶奶后面那些话,只是想到李曼曼居然还想来?
一定是她和沈姨太太商量出什么诡计!
“姑姑,李曼曼一来,少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姑奶奶道:“我省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来的。”
李朝朝笑着谢过,“姑姑你真好,朝朝也不知道能为您做什么。”
她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我的私房钱,蓝翎羽不知道的,是我孝顺您的……”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姑奶奶虎着脸推拒。
“那就当我先放姑姑那里吧,万一有朝一日我被赶出武乡侯府,也好有个后路,若是姑姑想做生意,就拿这个当本钱,您若不弃就算我一份,如果姑姑想嫁人,也可以给您添嫁妆。”
姑奶奶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她嗔笑了声,“嫁了人果然懂事了,这钱我就给你留着,姑姑可没有做生意的本事,至于嫁人……”
她呵呵低笑,故意提高了几度声音,“姑奶奶我就看上云锋那老家伙了!我和他死磕到底!”
蓝翎羽自然是听见了,只直到出了院门也装着没听见。
马车上李朝朝笑着倚在蓝翎羽身上,“你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
蓝翎羽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朝朝,“我是快憋出内伤来了。”
说完,他整个人就翻上李朝朝的身上,被扔到马夫旁边的春丽都听见李朝朝的笑声,不由摇了摇头,这两位主子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这可是大白天在马路上呢。
李朝朝笑着捶打蓝翎羽,扭着身子,“你可不要乱来!这可是在马车上!”
“在车上岂不刺激?”蓝翎羽动手解开李朝朝的腰带,“你不是怕我憋出内伤!”
“再……再……憋一会儿!”
李朝朝被蓝翎羽亲的娇喘,既然抵抗不住,索性就任由宰割,感受着蓝翎羽不安分的舌,不安分的手,以及她内心蚀骨的痒。
“蓝翎羽……”
李朝朝咬着牙喊他,“你先告诉我,舅父为什么不娶妻?”
摸在李朝朝大腿的手忽然一顿,蓝翎羽奇怪地看着李朝朝脸上的潮红,沙哑道:“难道要给姑奶奶牵红线?”
李朝朝摸了摸他的胸口,“姑姑并不适合舅父,我敬重姑姑,但是未必会赞同她做的每一件事,你看她为了见舅父把大夫人折磨成天天吐血就可以知道,姑姑从来不是一个善茬,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没道理去鄙视她,我很乐得见大夫人落得如此下场,但就事论事,感情的事并不能勉强。我只是单纯地好奇舅父的事而已,就算我帮不上他的忙,也不该给他添乱子。”
蓝翎羽也不翻身坐起来,把李朝朝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痒得李朝朝更是难耐,“要么直接说,要么你就憋着内伤吧!”
蓝翎羽暗恨地瞪了李朝朝一眼,“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在想怎么给你讲这个故事。”
“我洗耳恭听!”李朝朝确实不是为了姑奶奶问的,云锋的故事很神秘,让她很好奇,她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好奇心。
蓝翎羽想了想,咬着她的耳朵摩挲,“舅父喜欢……我的一个表姨,我的表姨却喜欢上了……当年姨婆的旧情人,终生未嫁,他就终生未娶。”
李朝朝愣了许久才消化掉这么震惊的一个消息,很好,很狗血。
实在太惊人了!
蓝翎羽瞧着李朝朝那吃惊的样,亲了亲她的刘海,“这还是舅父喝多了无意中说的,那位表姨去了西域,他则自己回到大元,两个人天各一方,怕是终生不得相见。舅父是舅公的养子,但无论是从礼教还是感情,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我不知道那位表姨是否喜欢舅父,但是舅父此生的心中已经放不下任何人了。”
“其实当年我的舅公……心中有个女子,为了她也终生未娶。”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这是我们云家的传统,一旦认准了心中的那个人,这生的爱至死不渝。”
李朝朝还没来得及感叹云家那几位长辈的爱情,蓝翎羽忽然俯身下来亲在她的嘴角,她也不该再多言,抬起双手搂着蓝翎羽的脖子深情的拥吻在一起。
舌尖席卷,牙齿轻碰,彼此略去各自的呼吸,让两个人完全放纵了自己的情感!
车内的四壁包着软垫,两个人在车厢里互相撕扯着,在不停地翻滚,剧烈颤抖着……
实实在在的车震,大街上的人就看到方才过去的那辆马车不停地晃动又晃动,坐在最前面的春丽听到动静都想捂住脸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两位主子太大胆了!
那车身的晃动和身上之人的震动合成一个节拍,李朝朝感觉自己就好像置身在一片大海里摇晃,一波又一波地冲袭着她的身体,铺天盖地吻落在她的身上,每个位置都不肯放过。
她不敢喊出声,只能低低地轻吟。
蓝翎羽不断地侵略自己心中的唯一,他能感觉到她深情缱绻地包裹自己,容纳他的疯狂与占有。
完全失控的两个人,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他们要做到身心与灵魂的深度结合与重合,他们就是一个人,不能自已,浑然忘我。
李朝朝忽然泣了声,觉得自己终于达到了云端,可以解脱放纵,脚趾用力地缩在一起,喟叹着紧紧地抱着蓝翎羽,“你是累死在我身上?”
蓝翎羽再次一用力,如野兽般嘶吼,彻底释放了所有的激情。
他趴在李朝朝身上不动,“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这谋杀亲夫的法子倒是好!”李朝朝笑他,忽然道:“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到是想到一招。”
蓝翎羽懒洋洋地嗯了声,打算蓄势再来一次!
李朝朝感觉到蓝翎羽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哭笑不得道:“你先听我说。”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蓝翎羽咬她,“受累的可是我!我都没埋怨呢。”
他猛地撞了她一下,李朝朝整个人就软下来,“好,你赢了。”
李朝朝的呼吸越来越懒,“姑奶奶的事,咱们给她张罗个好男人就是,至于你的后母……和她小打小闹下去实在无趣……哎,蓝翎羽你轻点。”
她的声音都带着娇吟,李朝朝咬咬舌头,“我们得给她来个大局!”
“怎么?”蓝翎羽问得很不专心。
“咱们得彻底脱离她的掌控,让她有心无力!”
蓝翎羽埋头苦干,还不忘回她的话,“如何脱离?”
李朝朝被撞得头昏眼花,“蓝翎羽,你这样我没法思考!”
蓝翎羽亲上她的嘴角,“那我们边做边想。”
李朝朝很快就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就如被人放了一把火在身体里,很快又被点燃,犹如被烈火团团包围,剧烈燃烧怒放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断地去靠近身前的冰凉,只有紧紧地依附才能感觉到自己跳动的心……
彼此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