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静,诸葛无尘不放心她便就留在房内。
“我真的没事,你先去前面吧!”楚荞笑了笑,再一次催促道。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诸葛无尘微皱着眉头,叹了叹气,“我真是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方才,她难受了,他竟然连扶她都没办法扶。
楚荞撑着坐起身,道,“我真的没事,已经好了。辶”
诸葛无尘捏了捏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越来越痛恨自己无法站立行走,他是想照顾她,以后恐怕还要她来照顾自己了。
楚荞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也私下向老酒鬼提过,请他帮忙医治诸葛无尘的腿疾,只是那老头子死活不愿意,还说得跟诸葛家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换身衣服,跟你一起出去。”楚荞起身下床,准备去屏风后换身简便的衣裳澌。
“阿荞!”诸葛无尘拉住她,道,“你不舒服,还是留下休息吧,外面有他们就够了。”
“已经好了。”楚荞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自己到屏风后换了身水红色的衣裙,出来道,“走吧,去晚了他们今天还不把你给灌趴下。”
诸葛无尘望了望她已经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也拗不过她,便道,“一会儿若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知道了,走吧。”楚荞推起他,一起出门去。
沁儿正拉着温如春一路跑了过来,看到两人出来,方才停下,“楚姐姐,你……”
“已经没事了,走吧,都出去喝酒去。”楚荞笑着说道。
她推着诸葛无尘一到正殿,花凤凰便带着人围了过来,“说是稍后就来,弟兄们可是等得不耐烦了,罚三杯啊!”
说着,几人已经端了六杯酒过来,递到楚荞和诸葛无尘面前。
楚荞正要伸手去接,诸葛无尘却伸手拦了下来,“阿荞酒量不好,我代她。”说罢便率先把递向楚荞的三杯酒给喝了。
楚荞自上京回来,温如春给她看过,说脾胃受损厉害,虽然已经有调养过,但还是不得注意,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沾酒了。
诸葛无尘六杯酒下肚,花凤凰几个便又跟着起哄,“喂喂喂,悠着点儿,你先喝趴下了,晚上我们怎么闹洞房啊。”
楚荞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咦,老酒鬼呢?怎么不见了?”沁儿望了望老酒鬼坐的席案,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好像有什么急事出宫去了,刚才礼成了他们就走了。”花凤凰说道。
楚荞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走得很急?
难道,是白二爷出了什么问题?
“我让人先回去看看。”诸葛无尘与她同样担忧,于是向魏景说了句话,让他差人到楚宅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按理,我们是不是该向老候爷和凤丞相敬杯酒?”楚荞瞅着被不断围着敬酒的诸葛无尘,说道。
再这么被他们灌下去,他就是再大的海量,也得喝趴下不可。
诸葛无尘自然知道她这是给自己解围,便立即点了点头,“嗯,是呢。”
“那我们过去了,你们先喝着。”楚荞笑了笑,推着诸葛无尘朝诸葛老候爷他们那一席过去。
花凤凰悻悻地把自己手中的酒喝了,瞅着楚荞的背影哼道,“这女人,就是忒阴险。”
楚荞二人过去,一一向凤丞相和诸葛老候爷敬了酒,两人当场就给了红包,分量也都够重。
“老夫明日就起程回苍月了,苍月的兵马元帅过两日便会来岐州,有什么事,你们跟他吩咐吧,若还有别的需要,尽管给我来信便是。”诸葛老候爷笑着捋了捋胡须,朝楚荞笑得是极其友好。
“那便多谢候爷美意了。”楚荞淡淡笑了笑。
“欸,怎么还叫老候爷,是不是该改口叫爹了。”诸葛老候爷闻言,故意板起脸来道。
楚荞嘴角一阵抽搐,她已经几十年没叫过爹了,竟然要叫这老狐狸爹,一时间很是不情愿,但周围又坐满了宾客,不好闹得太僵,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爹。
老候爷听得是眉开眼笑,边上的凤丞相却又有些不高兴,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媳妇,却要叫着别人爹,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楚荞一看面色不对,连忙倒了酒敬了一杯,干干脆脆地唤了声,“爹!”
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叫凤丞相叫凤丞相爹,在凤家的那段日子,凤家夫妇也确实将她视为女儿般。
周围的宾客闻言顿时一愣,诸葛老候爷也跟着变了面色,凤丞相听得很是高兴,不急不忙地解释道,“楚荞与小女交情甚深,如今萦萦不在了,我也将楚荞视为女儿了。”
“原来如此。”宾客们得到来答案,便也不再追根究底。
楚荞只是笑了笑,然后朝楚荞无尘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起身高声宣道,“感谢诸葛不远千里,赶来西楚参加左贤王与楚某的婚礼,是楚某的朋友,便也是西楚的朋友们,楚某敬诸位一杯,先干为尽。”
所来宾客多是此次答应出兵相助西楚的各国高层,她明面上说是敬酒,却也把话撂在那里了,若是与西楚同进退,便是她神兵山庄的朋友,如若不是,是西楚的敌人,便也是神兵山庄的敌人。
在座个个都是权利场上打滚的人,自然听得明白她话中之意,个个举杯向她与诸葛无尘连连恭贺,极尽热情。
楚荞满意地笑了笑,侧头望了望诸葛无尘,两人先干为尽。
喜宴一直闹腾到天黑了,楚荞和诸葛无尘准备回楚宅休息,花凤凰带着一伙人要跟着去闹洞房,一人扛了两坛酒准备过去继续再喝。
楚荞推着诸葛无尘,与沁儿和玉溪走在前面,花凤凰一伙人醉鬼就走在后面,一边走还一边划拳,直上前面几个人都黑着脸。
“真不想认识她。”沁儿一边走,一边哼道。
花凤凰那爷们性子,在岐州混了五年,现在不仅是她那帮佣兵团的老大,连虎威堂那一个个也被她治得服服贴贴,唯其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