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曦微,庭院幽静。
楚荞侧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白二爷放了出来,叮嘱道,“我有事出去下,我在这里守着他。”
白二爷以爪抱胸,满脸的不情愿,“爷凭什么要守着他,不守。”
虽然诸葛无尘不是师傅的转世,但好歹对它还不错,如今好不容易跟荞荞成了婚,情敌也走了,可是这姓燕的太黑心了,走就走吧,还扔个儿子过来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耗子,你别给我添乱,我去让人准备回岐州,安排好一切尽快去找钱疯子。”楚荞一本正经地说道辶。
若是天机镜当真如白二爷说的那般神奇,也许她可以利用钱疯子手里的天机镜寻到燕祈然的踪迹,至于神王遗物再一步一步找吧。
白二爷望了望她,没有再争辩,一语不发爬到燕禳的被子上蹲守着。
“还有,你跟乱说话,会吓着他。”楚荞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任是哪个常人看到一只会说话的耗子,都会吓个半死吧澌。
白二爷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哼道,“爷还不愿意跟他说呢。”
楚荞这才放心地出了门,正准备去寻泷一和聂青准备返回岐州之事,温如春便带着沉香和玉锦寻到了她,她看到玉锦手中拿着的行囊,想来也是准备走了。
温如春吩咐玉锦先送沉香出门上马车等着,自己走近前来说道,“我准备带她回药王谷了。”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那也好。”
“其实……这五年我待在你身边,也是别有目的。”温如春自嘲地笑了笑,如实道来,“当年得知宸亲王换掉孩子之事,我怕他再对沉香下手,却又知道他是在意你,才一直留在你身边,想着他把手握沉香的生死,我也可以控制你的生死。”
楚荞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从昨日得知事情真相,这完全是可以料想到的事情,“但是,你也帮了我很多。”
温如春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诚恳地说道,“我要谢谢你。”
谢谢她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曾将他心爱的女人视为姐妹般关爱,谢谢她曾经将她们的女儿视为亲生一般疼爱过,虽然这一切的好意,最终都被他们,被这冰冷的命运所辜负。
但是,他必须要向她道一声谢谢。
楚荞淡然一笑,只是道,“一路小心。”
温如春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小札递过,说道,“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找关于神域的记载文献,这是药王谷中一幅古卷轴关于神域的记载,是谷中历代相传的,我将它默写了下来,希望你能用得着。”
楚荞没有推托,接了过来,笑道,“多谢。”
说着,将人送到了外面。
温如春望了望挑起车帘的女子,朝着楚荞拱手行了一礼,道,“我走了,若是有再用得着温某的,尽管向药王谷去信,只要我能办倒的,定万死不辞。”
楚荞含笑点了点头,看着他上了马车,马车渐渐驶远。
虽然沉香这些年饱受病痛折磨,这五年被幽禁王府,但好在还有这么一个温如春一直不曾离弃,一直等待着她。
如今,他们终于回到了当初,回到最初约定相守的地方。
是不是历经风雨,走过离别,最终都会如他们这般相聚相守吧,她和燕祈然,最终是否也能如此呢?
楚荞低头翻了翻手中温如春留下的东西,转身进了驿馆,吩咐了聂青准备回往岐州的车马,然后去见了花凤凰。
花凤凰还未起床,听到推门声,反射性地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来人是楚荞,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楚荞自己搬了登子坐下,说道,“我一会儿就准备回岐州了,可能还要出一趟远门,西楚上下就劳你多费心帮衬了,如果你想再回关外,还请帮着西楚过了眼下的难关再走。”
当年请花凤凰来西楚,原本只是想解一时之围,没想到她还答应留了下来,且一留便是五年了,帮助西楚打了不少胜仗。
“你这到底是要留我?还是要赶我走?”花凤凰没有睁眼,不耐烦地哼道,“西楚有吃有喝有得玩,我干嘛还要走,等我把泷一和西楚王给打赢了,再去挑战一下北魏宫里的那个,打赢了我就回去了,没赢了他们,我就回西域去,多丢面子。”
实际上,她是喜欢上西楚这个地方,喜欢上那些在困境中顽强抗争的人们,喜欢这些血性义气的人们,所以她才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觉得保卫这样一片安宁的国土,已经是一种骄傲和幸福。
楚荞笑了笑,听到她这么说,便也放下心来,起身道,“战场之上,生死无眼,你多小心。”
“知道了,真罗嗦,大清早地扰人美梦。”花凤凰地不耐烦挥手赶人。
楚荞本是想着自己回岐州之后,再要寻找神王遗物,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岐州,又担心花凤凰一个念头起回了西域去,如今西楚正是用人之际,少不了她,所以才来嘱咐一般。
回了前厅,简单用了些早膳,聂青便来通知说车马已经备好了,楚荞将还在熟睡的燕禳抱上马车,从白虎关起程赶往岐州。
一路上,燕禳枕在她的腿上睡得香甜,楚荞趁着空闲翻看着温如春留下的小札,白二爷也从她袖中钻了出来,蹲在她的肩头和她一起看着。
“这是哪来的东西,还有神王殿的秘术记载。”白二爷瞪大了眼睛问道。
“温如春给我的,说是药王谷一个历代相传的卷轴上所记载的。”楚荞坦然言道。
白二爷爬到她的手腕上,更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道,“咱们去找钱疯子,你儿子怎么办?你准备带着他吗?”
虽然之前没有跑出来,但在她袖子却是什么都听到了。
它沉睡了五年,醒来之后,楚荞对这五年前的事也甚少提及,它只知道她是离开了燕祈然,当时很是拍手叫好,如今才知道当年竟然在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