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在花凤凰一番威逼之下,真的去做了监视安贵妃与燕胤的事。
虽然众人已经诸多猜想,但现实的发展却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安贵妃与西楚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见面之后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某一夜安贵妃夜里在北苑整整一个时辰都不见出来。
花凤凰,魏景,白二爷一行人埋伏在北苑外的花从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的人影,大约里面的人不半分不轨,他们就会齐齐冲了进去。
白二爷被边上刺啦刺啦的磨刀声吓得心惊胆颤,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花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了刀子就着手中的沙纸磨得发出声音,她不是……不是真的要干那大逆不道的事吧!
“花凤凰,你干什么呢?”魏景也闻声望了过来,一看到她手中之物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扑过来就要夺刀子辶。
“宰了那对狗男女。”花凤凰咬牙切齿地道。
“花凤凰,那是弑君大罪,你把刀给我收起来。”魏景压低了声音吼道。
“弑君?”花凤凰继续磨刀,眉梢一挑哼道,“爷宰的是负心汉。澌”
“花凤凰!”魏景见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沉声吼道。
花凤凰目光阴民恻恻地瞪着北苑的灯火,冷声说道,“魏大人,麻烦请你搞清楚,我花凤凰之所以一直留在西楚是看在楚荞和萦萦的面子上,如今楚荞走了,萦萦也不在了,爷是不忍楚荞看着一手建立的西楚,萦萦最牵挂的人陷于困境,所以一直留在西楚,横竖现在这混蛋是移情别恋了,爷也不必再顾念什么故人情份,宰了他继续回大漠做我的沙匪头子去。”
白二爷见两人都目露凶光,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连忙缩到了安全地方藏身,小声提醒道,“你们要打的话,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很容易被发现。”
它说着,爪子指了指北苑灯火通明的房间。
花凤凰和魏景顺着它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沉默地收敛起一起杀气,没有再说话。
“花凤凰,你冷静一点。”魏景继续劝道。
“爷现在很冷静。”花凤凰继续磨刀,丝毫没有听劝的意思。
魏景望着灯火通明的北苑,幽幽说道,“我与他认识数十年,他不是会对安贵妃真动心思的人。”
“他不是,他现在就差动到床上了。”花凤凰阴暗怪气地哼道。
凤缇萦真傻,这么多年为了这么一个混蛋。
“她与萦萦十多年也未如此,不会无缘无故有这般行为,你冷静下来再看一段时间。”魏景努力让自己以平静语气劝说道。
“再看,再看什么看,再看就等到这对狗男女滚到床上生了娃吗?”花凤凰嘴巴坏起来,便是个没遮没拦的“无缘无故,大约是这岐州王宫里的女人太少了,这猛然来了一个,还是名义上名正言顺的妃子,他禽兽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花凤凰!”魏景有些愤怒,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他的父亲死在大燕手里,他的母亲在他面前死在大燕手里,未今尸骨葬在大燕他都未去看一眼,他发誓有生之一年定要打回上京,将他父母堂堂正正迁入皇陵,她的未婚妻那被死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血海深仇在身,他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女子迷惑吗?”
花凤凰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了,愣愣地望了望北苑的方向,燕胤是她见过最沉默冷静的人,太子妃死后逃离上京来到岐州他无暇悲伤,萦萦死时他也来不及悲伤,但他的悲伤和仇恨却深埋在心底化为无边的战火燃上大燕半壁江山。
这样一个人,确实不像是会被轻易迷惑的人。
白二爷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大约是他们想得太多了,可是燕胤最近对安贵妃的表现也确实是太过反常了。
“现在可以走了吧?”它问道。
“爷要亲自盯着这对狗男女。”花凤凰一瞬不瞬地盯着北苑,阴恻恻地说道。
魏景想了想,若他走了让她留在这里,说不准这女人头脑一发热就冲进去动刀子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也留在这里吧!
白二爷望了望魏景,见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打了个大大的哈角便准备回去睡觉,反正有他们盯着就够了,它睡了几天的洞了,好想念香香软软的床。
白二爷窜回诸葛无尘房间之时,桌上已经有给它留好的晚膳,它跳上桌子一边吃,一边瞅了瞅榻上看书的诸葛无尘,“诸葛,你怎么看?”
“什么?”诸葛无尘手中的书翻了一页,问道。
“燕胤和安贵妃的事。”白二爷一边啃着鸡腿,满嘴流油地问道。
诸葛无尘闻言头也未台,半晌淡淡出声道,“也没什么不好,西楚后宫也确实需要一个贵妃,西楚江山将来也需要后继有人。”
白二爷险些一口噎死,这真是的萦萦的亲哥吗?
为什么他这么淡定,倒是花凤凰气得上窜上跳。
“可是他对不起萦萦,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白二爷坐到桌边,远远望着诸葛无尘问道。
诸葛无尘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淡然一笑道,“萦萦已经不在了,西楚王总不能这么一直后宫虚设,他能走出过去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能这般说话,是相信燕胤自有他的道理,即便一切真如表面这般,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一个人的人生不能总这样被过去所牵绊,太子和太子妃的死,萦萦的死,这些年已经压在他的身上太过沉重了。
白二爷有些傻傻地望着他,这亲哥都这么看得开,花凤凰那是折腾个什么劲?
“你今晚不用过去帮他们盯着吗?”诸葛无尘随口问道。
“花凤凰在那里,口口声声说要宰了狗男女,魏景怕会出事也跟着留在了那里,爷今晚就不用过去了。”白二爷道。
“嗯,也好。”诸葛无尘淡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