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的束缚,万丈金光挥洒在层峦叠翠的林海上空,郝英俊骑着天狗,从半空中缓缓降落,点碎的阳光照落在他的背上,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和闪亮。
再次回到了这个让他第一次和洪荒世界接触的地方,郝英俊感慨万千,短短两年,他在这里白手建立了偌大的基业,而如今,他又要放弃这些千辛万苦才建立的基业,还有他的爱人和一种朋友,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是否就像是人生,本就是一个轮回,一无所有的来,然后再一无所有的走?
轻轻拍了拍天狗的头,郝英俊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看着对面那个当初被自己的火箭炮摧毁的洞穴,他忽然来了兴致,向天狗询问到:“对了,那只母狗,你搞定了没有?”
天狗脸色不是太好,听到郝英俊的话,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一本正经的辩驳到:“那不是母狗,她是溪边,是一只非常高贵的灵兽。”
“切!”郝英俊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指,好似很有心得的教训天狗到:“甭管她是什么,我真鄙视你,费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你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天狗很不服气,原本想说我高没搞定那只溪边关你的脸什么事,但是想了想,他又闭上了嘴巴,只是很人性化的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脸色。
郝英俊看到天狗没有反驳,很是意外,着家伙平时总是对自己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偏偏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居然一反常态的不跟自己作对了,难道是因为知道今天自己要离开了,所以决定在离别之前给自己留下一点儿好印象?
可偏偏郝英俊就是个贱人,天狗不愿和他争辩了,他却反而来了精神,反正现在坐在这里等时空之门打开,也是闲得无聊,不找点儿什么乐子来做做,他心里又怎么会踏实?于是他继续开口逗弄天狗到:“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所以不好意思说话啊?”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天狗终于成功的被这个贱人激怒了,他龇起了牙齿,对着郝英俊愤怒的反击起来。
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虽然天狗只是一只野兽,可他也有自己的尊严,郝英俊这个贱人,实在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见到天狗反应如此激烈,郝英俊马上笑了起来,他找乐子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劲头占了上风,幸灾乐祸的说到:“当初早就跟你说了,直接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把生米做成熟饭那多好,现在说不定连小天狗都出来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在这里生闷气?你呀,就是太老实了!”
这句话若是被其他的凶兽听到,只怕会让他们笑掉大牙,天狗太老实了?那些冤死在他肚子里的小白兔们马上闹起了意见,它们有话要说!
偏偏这句话却让天狗很受用,他白了郝英俊一眼,得意洋洋的说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坑蒙拐骗什么都做?我好歹是堂堂的天狗大人,追个女人讲究的就是光明正大,那些肮脏的手段,我是绝不会用的。”
见到这家伙终于恢复了正常,郝英俊也跟着笑起来,继续打击他到:“既然你这么光明正大,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得手呢?莫非是因为长得太丑,人家嫌弃你?”
天狗立刻就变了脸色,伸出前爪捋了捋自己头上那一撮飘逸的金毛,他很不服气的叫嚷到:“什么叫太丑?你知道什么!在天狗一族中,我可是号称最帅的金毛小王子,别怪我说你不懂审美,当年我还没成年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女人想要倒贴我的!”
郝英俊失声大笑,觉得着家伙的无耻很有自己的几分精髓,于是继续逗弄到:“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莫非,她是性冷淡?”
天狗一下子愣住了,“性冷淡”?这个词他从来没听说过,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把疑惑和威胁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郝英俊。
郝英俊抚摸着下巴,对他打趣地扬了扬眉毛,解释到:“就是说,她根本不喜欢异性,对传宗接代这码子事,完全没有兴趣。”
天狗低头沉思,忽然觉得郝英俊似乎说的很有道理,自从溪边来到雪山之后,无论他如何献殷勤讨好,溪边从来没有对他透露出任何有好感的意思,每每都会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一片痴心付诸了流水,莫非这次真被郝英俊这个贱人猜中了,溪边根本就不喜欢异性?
左思右想,天狗越来越觉得件事靠谱,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向郝英俊讨教到:“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办?”
郝英俊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狰狞,咬牙切齿的说到:“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她拉到后山去办了!”
“滚!”天狗立刻露出了獠牙,要是这个贱人敢再多说一句,他立马就会把他撕成碎片。反正现在没有了毒药的威胁,天狗也不会再怕他了。
见这次没有忽悠到天狗,郝英俊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他正在借着这样的插科打诨,将离别的愁绪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反正天狗不上当,郝英俊也就不再捉弄他了,他慢慢的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对天狗说到:“对于这种情况,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天狗愤怒的翻起了白眼,郝英俊说的没错,他就是太老实了,居然会在这里听这个贱人瞎编乱造,搞不好,他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开心。
见到天狗脸上恶狠狠的表情,郝英俊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教授他一招半式,免得落了自己雪山上的颜面,于是他勾勾小手指头,神秘兮兮的对天狗说到:“其实你要是真的想搞定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过来,我悄悄说给你听。”
天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再相信这个贱人一次,只是一次,如果他说的话再不靠谱,自己一定会把他碎成碎片!
郝英俊凑到天狗耳边,很是神秘的说到:“对付这样的女人,你应该使用三十六计里面的一招兵法,这招兵法,就叫做欲擒故纵!”
“欲擒故众?”天狗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听起来,这一招似乎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这次他真的是想帮自己?
看到天狗脸上半信半疑的神色,郝英俊装模作样的板起了脸,不爽的说到:“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智慧?”
天狗老实的回答到:“我不是怀疑你的智慧,我只是怀疑你的人品。”
“靠!”郝英俊对他竖起了中指,然后一脸傲气的说到:“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算了,反正到时候老婆跑了,又不是我的损失。”
天狗这下立刻服软了,马上露出平日里一贯的讨好笑容,低声下气的说到:“是,是,大人您说的有理,小的不懂事,还望大人您多多海涵,多多指教。”
郝英俊鄙视的看了他一样,轻抚狗头,笑而不语。天狗立刻认识到是自己的诚意还不够,马上用更加献媚的声音说到:“只要大人您能帮我抱得美人归,小的从此以后唯大人您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人您一句话,小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郝英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这招“欲擒故众”的计谋好好向他解释了一番。简而言之,这招计策的精髓就是要对女人忽冷忽热,让她充分的感受到一种危机感,从而彻底的打乱她的心房,趁机攫取女人的芳心。
大多数时候,这一招都是高富帅们才能用的,屌丝们如果试图越级使用这样的大招,多半都是自寻死路。
不过在天狗听来,这一招比那个什么“耐心”要有用的多了,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深深的对郝英俊做了个揖,然后就退到一边开始谋划怎样才能用好这招“欲擒故纵”了。
没了人陪他说话,郝英俊又把目光投回那颗千年银杏树下,太阳都已经渐渐升到当空了,那个时空之门怎么还没打开呢?
他就这样眼巴巴的坐着,一直从清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可是除了连绵不绝的蝉鸣之外,整座森林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四周看起来完全是一片安宁,哪里有什么时空之门的影子?
一丝阴霾渐渐浮上了郝英俊的心底,他爬到树上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异象,只好又一次回到了树下,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等待。
等到明亮的阳光披上了一层血色的外衣之后,无尽林海上空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郝英俊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沉到了谷底,说好的时空之门呢?说好的回家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他的眼神不再坚定,只能不停的为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时空的差异,只是有一点点延迟,没有关系的,等会儿就会来了,很快就会来了。”唯有如此,他才能让自己有信心继续等待下去。
回家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他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待到月明星稀的时候,连天狗都已经打起了瞌睡,可是预想中的时空之门还是没有到来,郝英俊独自承受着森林中袭人的夜露,嘴角已经泛起了一丝水泡。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依然在自言自语的念叨到:“就快来了,就快来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家了。”
不知不觉间,又一缕阳光穿透了森林的薄雾,整个森林重新恢复了活力,鸟鸣,蝉鸣,花香,草香,各种各样的声音和各种各样的气味再次在森林中弥漫开了,可是约定好的时空之门,依然不见踪影。
当天狗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他完全被郝英俊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仅仅是一个晚上,郝英俊已经变得双眼血红,嘴唇干涸,就连原本一丝不乱的发型,也变得凌乱不堪,就好像一个鸡窝一样。那每日里细心打理的胡须,也露出了一根根青色的须茬,此时的郝英俊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是一幅颓废丧气的模样,以前的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贱人,忽然就不见了踪影。
天狗心里一颤,连忙走近郝英俊神色复杂的安慰到:“再等等吧,也许他们是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了。”
郝英俊苦涩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棵粗壮的银杏树。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那传说中的时空之门始终没有打开,郝英俊的眼眸已经完全被血丝占据了,他的胡子长出了至少有一厘米长,那乱糟糟的发型,也根本没有心思去打理,要不是天狗每天为他找来食物,只怕他已经痴痴呆呆的在这颗银杏树下饿死了。
三天之后,当雪山上的云兮从沉睡中醒来,带着泪痕走出木屋的时候,忽然看见郝英俊一脸颓色的站在山谷之中,像一个孩子般无助的向她哭诉道:“云兮,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