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乖乖放人。看到方尘一行离去,胡雁东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就简单的几句话,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这人居然把公园里自己怎么杀死青龙帮帮众欲要嫁祸给方尘的这一幕,说得如同情景重现一般,历历在目,万一他要把这件事情抖出来,自己就惨了,不过显然他只是要挟,并没有抖露出来的意思,看来,今天只能暂时退一步,以后再把这人干掉,以免留有后患。
回到苏惠彦的家里,苏惠彦的妈妈为他煮了碗面,按照当地的说法,是去去邪,压压惊。审讯室毕竟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很多人都很忌讳的。苏培元对方尘的态度表面上依然是不淡不咸,只是他的内心里也起了一点点小波澜。对于整件事他并未能很详细的了解,但是以他的政治敏感性,自然可以感觉到方尘确实不太简单,尤其是林文豪这个神秘人物。这个人好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样,以苏培元常务副省长的身份,这样厉害的人物他不可能没有所耳闻。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林文豪只能暂时是个谜。
苏惠彦原本想让方尘冒充男友,可能会在家人面前出现一些尴尬的情况,如父母的刁难什么的,但是想不到这次,居然摊上了这么件事。苏惠彦真有点过意不去。她对方尘的态度也更加好了一点。现在连她自己都有点迷糊了,自己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方尘。
几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方尘和苏惠彦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是在他们上班的第二天,就发现市政府门口又堵了一大波人。把市政府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得走后门了。方尘都有点佩服当初大楼的设计者,是不是早就预料到群众会来堵市政府大楼,所以特意开了个后门。大多数人碰到这种情况都唯恐避之不及。方尘倒好,反而要冲上去看什么事,上次的经验告诉他,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么多人上访,其中肯定有一些冤屈在。
外面的白布条很多,内容都差不多,大概都是血债血偿之类的。从零零碎碎的议论中,大概也知道了是医患纠纷。方尘摇了摇头,现在的医生职业道德真得有待拷问。记得前两年,方尘到医院看病,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本来就一点点普通的小感冒,給弄成了肺炎,然后硬是躺在医院一个礼拜,烧退不下来,最后辗转找到一个朋友的亲戚,也在医院里当医生,开了几幅廉价药,就好了。后来那个朋友告诉自己,主要原因是出在药的回扣上。先前那位医生为了多赚点回扣,开了很多进口药,可是药效却减半,结果延误了病情。他还说其实现在有些药,别看价格低廉,但是实际上药效并不比那些昂贵的进口药差,可是医生为了多赚取回扣,往往净挑那些贵的药开。所以出于主观意识,他也认定了这起事件肯定也是医院方面的问题。
不一会儿,方尘的手机响了,是苏惠彦的电话。“你怎么还不上来,要开常委会了。”
方尘赶紧飞奔上去,拿好笔记本,赶到会议室。市里的几个领导都已经陆陆续续就坐。方尘也捡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其他领导的秘书也纷纷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只是他们的手里拿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笔记本,还有领导的水杯和笔记本。没办法,这些领导已经习惯了两手空空来到会议室,哪怕是再轻便的一张纸,他们也是不愿意带的,都丢给了秘书,让那些本来就准备材料准备得手忙脚乱的秘书,再添上一件事。这些领导许多曾经是当秘书出来的,也许自己当年被折磨惯了,非得这样才有快感。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刚开始都会自己带笔记本和水杯,但是看到其他的领导这样子,仿佛自己带了那些东西,会显得自己掉价,没有领导水平似的,纷纷也东西效颦起来。而唯独少数的如同郑市长这样的人,都是自己带些该带的东西。郑市长曾有一句名言:如果我连一个水杯都端不动的话,我如何端起整个赣江市的重担。只是这些话,那些领导仍不以为然罢了。
其实这位会议,准确地应该说是常委会扩大会议,因为其他几个重要部门的领导都来了。只是方尘不太认识,唯一认识的便是市公安局局长郝通。
杨天恩是市委书记,他第一个发言,他敲着桌子,生气地道:“这里是堂堂市政府办公大楼,怎么搞得跟菜市场似的,想围就围,要是人人都这样,我们还要不要上班了。你们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给我听好了,会议完后,马上把人给我支走,要是他们不走,以后你们也别来开会了,我统统换掉。”
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愁眉苦脸的只是点头,不敢吭气。
郑市长接着发言:“书记说得对,这里毕竟是市政府大楼,天天这么围着实在太难看了,万一有不明真相的媒体再这么一乱写,我们吃不了都要兜着走。信访局的何局长,咦,出了这样的大事,卢迢遥怎么没来?”说到这,郑市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来替会的是信访局的办公室主任:“卢局今天身子有点不太舒服,所以还没过来。”其实办公室主任没说实话,卢迢遥昨天晚上莺歌燕舞太晚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郑市长生气地道:“马上给我打电话给他,按免提,我们大伙一起听听,我倒要看看他是哪里不舒服?”
办公室十分为难地拨打了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键。电话接通了,办公室主任这边还没说话,卢迢遥就开骂了:“混账东西,这么早打我的电话干吗?我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办公室主任尴尬地咳嗽着:“市里正开常委会。。。。。”
电话那头,卢迢遥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叫你去开了,还打个球,你就说我不舒服。”
“可是。。。。。”
电话那头,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谁呀,这大清早地吵什么呀,你陪我再睡会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个重重的“啵”声,然后传来了卢迢遥的淫笑声:“昨晚还没喂饱你呀,我再来。。。。”
然后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