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开着车,四处寻找宾馆。
在黄瑞敏的建议下,寻了一家24小时商务酒店,是一种连锁经营的酒店。刚刚装修开业。
黄瑞敏说:“开业那天,我们电视台的来了,我看过房间,这些连锁酒店,大多都是寻找一些旧楼,简单装修一下,但干净利索。你这大老板,可不要嫌弃不排场呀!”
狗蛋说:“看你,咱这是农民进城,能攀上你这个大记者,这一辈子,也值了。”
登记了个大单间午休,四个小时,足够好好施展身手,快活一阵子,再休息一下。
房间内,一律是浅绿色色调布局,墙上挂着几幅本地的风光照片。家不大,也就十几平米左右,大床就占了多半家。床单被褥都是新崭崭的,干净清香。
拧开电视,两个人脱衣躺在了床上。
狗蛋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从昨夜两次的欲海流金,到今上午的到三贞祠附近,见陕西来的小程父亲,再到中午和薛美芳喝酒,他的大脑和身体,就一直没有好好歇息一下。
此刻,面对黄瑞敏光滑的胴体,狗蛋的下身那物,竟然是纹丝不动,就像一只缩头的乌龟。
黄瑞敏紧紧抱着狗蛋,他没有亲狗蛋的脸,他嫌弃他的脸黑。她没有想到和狗蛋竟然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尤其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生活的希望,也给了生活的烦恼。以前没有孩子时,她和丈夫频繁地做爱,但就是怀不上,两人都快对做爱失去了乐趣。
一个女人一辈子假如没有生过孩子,没有做过母亲,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如今,黄瑞敏的肚子里有了,还是没有快乐,那就是这孩子特殊的身份。和狗蛋在一起,黄瑞敏更多的是觉得找到了生活的依靠,她不是爱狗蛋,也不可能爱狗蛋。但是,她发现,现在她离不开狗蛋了,理由就是,狗蛋是肚里孩子的爹。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躺到一张床上,可以有无数个理由。也许俩人根本没有什么爱,但可以做爱。因为做爱,是男女作为一种雌雄动物的本能。做爱,有时不需要什么理由。彼此需要的,就是原始生命状态下的,那一刹那的快感。
黄瑞敏胡思乱想着,见狗蛋的东西半天不起立,就伸手开始撩拨狗蛋。
狗蛋感觉到下边空空落落的,没有欲望,但在黄瑞敏的不断刺激下,竟又慢慢来了心劲??????
这一次,狗蛋竟然比往常的时间更长一些,只是到最后关头,他只是有一种微弱的感受,马上就进入了疲软状态。
狗蛋从黄瑞敏身上下来,光着身子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
房间虽小,空调不错,卫生间的热水供应还比较充足。
狗蛋冲罢身子,围着一条白净厚实的浴巾,上了床,把浴巾拿下,擦了一把脚上的水,把浴巾随意一扔,躺在了床上。
“快去,你去洗洗。我要睡了。”狗蛋催促黄瑞敏道。
黄瑞敏起来,也光着身子下了床。狗蛋望着黄瑞敏的细腰肥臀,不禁感叹:再美好的东西,拥有之后,也会觉得乏味的。
狗蛋又想,有些日子,在煤矿上忙着,什么也顾不上,连做爱的想法也没有,或者有想法,也没有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人。自己都感觉着床上的功夫,都快不行了,有些清心寡欲。这下倒好,从昨晚上到现在,已经来了三次放纵。看来,什么事情也得去好好经营,做爱也是如此。
狗蛋头一挨枕头,迷迷瞪瞪,胡乱想了一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电话铃声把狗蛋从梦中惊醒过来,是矿上的王九斤打来的。
王九斤在电话里急促地说:“老板??????您在哪里?快来矿上吧!煤炭局的来了人,给咱们下了煤矿整改通知书,要停咱们的产呢!”
狗蛋一骨碌爬起来,坐着,说:“谁去了?凭什么停咱们的矿。”
王九斤说:“是煤炭局下的通知。”
狗蛋想,煤炭局下通知,潘青年局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一下。
狗蛋对王九斤说:“好吧!我了解一下再说。”
狗蛋马上拔通了潘青年的电话,问:“潘局长??????”
潘青年没等狗蛋说完,就打断他,说道:“老侯,你是问停矿的事吧!你有空,就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给你说说具体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
“嗯!好吧!我一会赶去。”狗蛋合住电话,自言自语骂道:“这帮贪官,收了我的礼,也不办事呀!”
黄瑞敏坐起来,搂住他的脖颈,关切地问:“怎么?谁停了你的矿?”
“能有谁,禹水县煤炭局。”狗蛋气呼呼说。
“你不是都活动好了吗,怎么还要停矿?”黄瑞敏说。
“我也说不清,我得赶快去禹水县煤炭局一趟。”狗蛋说着,开始穿衣。黄瑞敏也赶快起床。
两人到一楼大厅,结了帐,午休房才60元。
黄瑞敏说:“猴哥,你有事,先走吧,我自个人,遛遛商店。”
“好!那我就不送你啦!”狗蛋说罢,赶快出来大厅,开上车,就往禹水县城疾驰。
路途,狗蛋又给李庙玉和白米堆打了个电话,问他俩陕西外包工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啦?
李庙玉说:“基本没有问题啦,明天上午就能火化尸首,把他们送走,就了事了。”
狗蛋把煤炭局停黑山背矿的事,给李庙玉说了几句,他让李庙玉赶快去矿上,剩下的事,就让白米堆一个人,暂且协调着。
狗蛋急匆匆赶到了煤炭局,到二楼,见到了潘青年。
潘青年见狗蛋脸色像黑茄子的颜色一般,先招呼他坐下,让通讯员赶快给狗蛋倒上水。然后,潘青年局长关切地问:“看你,老侯??????停了矿,心急得脸色都变了!”
狗蛋一声不吭,把头歪在一旁。他故意给潘青年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潘青年见狗蛋真的生气了,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走近狗蛋,递给狗蛋一支中华烟。狗蛋接住烟,潘青年拿着打火机,要给狗蛋点烟。
“潘局长,不用,我有火。”狗蛋赶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了噙在嘴里的烟。
“老侯??????这件事情,你要理解。今天上午,县里开了一个会议,说有人举报你的矿,发生了矿难,死了一名矿工,没有上报。我只好说,正在调查中。县长梁正誉要我表态,如何落实处理。我说派了调查组,还在继续调查。梁县长又要求,必须把矿停下来,继续排查安全隐患。我也没办法,只好先停一下矿。”
潘解释青年说,“县委靳书记和程福山副县长都给你添了些话,但是,面对梁县长,也不好说不停你的矿。”
狗蛋说:“停多长时间?”
潘青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得等上会定。尤其是梁正誉县长,他好像对你有成见似的。非要坚持停你的矿。梁县长那人,耿直,不收礼是出了名的。”
听潘青年一说,狗蛋想起来,章书记就交代过他,说梁县长不收礼,所以。狗蛋才没有给他送。
狗蛋问潘青年说:“潘局长,你说,到底是谁,在一直举报我,晚上才发生的事故,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多,第二天这媒体记者就来了一大堆。你们煤炭局的也早早就来了??????”
潘青年说:“这个??????我还真的弄不清,不过??????我倒在县城街上,碰见了一个人,看见他两次,不过应该不是他,你们的关系??????很铁呀!”
“谁?”狗蛋问。
“杨来顺。”潘青年答。
“他??????也许就真是他出坏。”狗蛋说。
“你们不是好关系吗?当初人家高风亮节,把煤矿让给你干。”潘青年说。
“是??????按说。杨来顺是我的老领导,当初他是让给了我矿,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巴不得我的矿上出什么事,他好重新来控制我。黑山背煤矿上的矿工大多是黑山背村里的农民,有人和杨来顺关系好,再说,人家是村长,又是多年的煤矿矿长,还能没有几个心腹。”狗蛋说。
“老侯,你说的很有道理。”潘青年说。
“那??????潘局长,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停上几天,让我复产,行吗?”狗蛋问。
潘青年说:“这??????我可以尽快请示县领导。不过,这主要还是得找找靳书记和梁县长,他们没有意见,我就好办了。”
狗蛋说:“好吧!我就想想办法,攻攻梁县长这个堡垒。”
狗蛋告辞要走,潘青年送他出门,语重心长地说:“老侯,咱们的关系??????没问题。你好好再找找领导们就行。还有??????你千万不要去找杨来顺,我是把你看做朋友,看作自己人,帮你分析一下。你以后防着杨来顺,就行。在利益面前,人的眼,都会红的。”
狗蛋离开了煤炭局,他想先去黑山背矿上一下,然后,找找老爷乡章书记,关键时刻,还得章书记给他指点迷津。
潘青年送走狗蛋,自己坐在办公室,边喝水边想:你狗胆给我耍小聪明,现在矿停了,傻眼了吧!
原来,狗蛋那天在黑山背矿上,给潘青年送皮包时,潘青年虽然没有收,但他一接触皮包,已经感觉到里面至少有十万块钱。可是,狗蛋到办公室送时,装在黑色塑料袋里的,竟然成了五万块钱。潘青年就知道狗蛋翻了肠子,少给了他五万块钱。
今天上午的会,是梁正誉县长主持,梁正誉说停矿,假如潘青年再陈述一下不停的理由,也许就不会停了。但潘青年干脆借风顺水,就马上表态支持了停矿。这样,也能在县里领导面前显示一下,他和黑山背矿,没有幕后交易,他比较廉洁。二来,也能借此报复一下狗蛋少给他钱,让狗蛋付出一点代价。
狗蛋哪里能知道这些呢?
狗蛋在开车回黑山背煤矿的路上,更多的是在骂杨来顺。之所以停矿,说不定,都是杨来顺使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