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白果怀孕
狗蛋想领着焦白果，去雁城市的大医院里检查检查，他怕遇到熟人，就拉着焦白果在大街上无目的地转悠了一会儿。他琢磨了一番，最终想起了在延安路的中间路段，有个妇产科医疗所，好像在雁城市区挺出名的。想当初，狗蛋在禹水县城的歌舞场所里喝酒唱歌，或者也干点别的。他常听那些小姐们闲侃过，说是在雁城有个“爱琴妇科门诊”特别出名。狗蛋好像也看见过那个诊所的门面，但从没有进去过。
狗蛋开车开始往延安路拐。
几分钟后，到了延安路，狗蛋把车速放得很慢，两只眼睛，不时地瞟着街道两旁的门市。终于看见了“爱琴妇科门诊”的大招牌。在妇科门诊的两旁，开着一些卖茶业的门市部，人进人出的，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狗蛋把车停到诊所前，和焦白果下了车。狗蛋担忧碰见熟人，看见他和一个妙龄女子相伴着走进妇产门诊，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明了。于是，狗蛋加快脚步，甩开焦白果有两三米的样子，到了妇产门诊的门口，他四顾回望了一下，见没有熟人，就迅捷地迈大步，跨上台阶，一推门，钻了进去。里面的人还不少，狗蛋见门里的一个排椅上有个空处，赶忙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左右瞧瞧，见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紧张的心，才宽舒了许多。
焦白果也推门走了进来，狗蛋挪动了一下屁股，给焦白果腾出了一小块地方，示意她坐下来。焦白果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人们，好像也是怕遇到熟人似的，然后，她走近狗蛋，坐了下来。
“看??????人挺多的。”狗蛋俯在焦白果的耳边说，“好生意，我听说这个医生，原来在雁城市第一人民医院上班，干的就是妇科工作，有经验，为了挣大钱，才开了这个诊所。”
“这??????还没有禹水县医院大呢，能行吗？”焦白果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进进出出的几个护士。
“应该没问题吧！看??????这一个个女人的肚子，都大得没了样儿，她们都是来检查的。”狗蛋低声说道，“不要怕，别看这个诊所小，在雁城还是挺出名的。”
这时，从里间屋走出来一个检查完结的女子，有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跟在后面，那女子走到桌子边，挤着坐在了排椅的一侧。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坐在桌子后面，开始给那个女子开药，并交待说道：“你吃点米非司酮片，按说明书吃就行，一般三四天就会把胎儿打下来。”说罢，女医生开好药，交给怀孩子的女子，让她到柜台去买药。
女子买上药，女医生叫她过去，又交待说：“服用打胎药流产也有一些弊端，有一小部分服用打胎药流产的患者，流产后出血时间较长，最长可达2个月，最后还得刮宫，而且增加感染机会，其它不良反应还有一过性的下腹痛、恶心、腹泻等。为确保你服用打胎药流产的安全，缩短出血时间，你还要应该注意的是：在未行经之前都禁止性生活。因为服用打胎药流产时宫颈口处于松弛状态，阻止细菌进入宫腔的作用减弱。性生活时，男性包皮中潜藏的细菌及女性外阴、阴道、宫颈中的细菌可以乘机上行感染宫腔；同时，胚胎组织剥脱后血窦开放，易于被细菌感染。服用打胎药流产后一定要要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可服用益母草膏等活血化瘀药物以促进子宫收缩，排出胚胎组织，减少阴道出血量，缩短出血时间??????”
女子心领会神地出去了。
早于狗蛋和焦白果来到几个人，都是关于坠胎的事情，有的是先派男朋友来咨询一下，有的是坠胎后，来做b超复查的。
屋里看病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终于轮到了焦白果。焦白果移动了一下身躯，坐在了女医生的对面。女医生问焦白果说：“你是看什么？是不是有孩子了。”女医生说话的间隙，故意瞅了狗蛋一眼，问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来例假了。”
焦白果就把自己上次来例假的时间说了一下，女医生说：“好吧！我给你看看。做个b超。交钱吧！”
焦白果看了狗蛋一眼，示意狗蛋去交款。狗蛋起身，到吧台处交了三百元钱，把收据交给了女医生。女医生斜睨了狗蛋一眼，问道：“您是？闺女的??????什么人？”
狗蛋从女医生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女医生似乎是故意给他难堪，搞得他不知如何回答女医生。
焦白果见状，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大夫，我早就听说你这里的妇科治病技术很好。价格又比那些大医院低，收费不多。”
谁也喜欢听几句美听话，女医生也不例外，她听见焦白果夸奖她，就微微一笑说：“哪里，咱这是工薪阶层医院，你有事就来，有朋友看妇科病，就给我们介绍过来，我也会感谢你的。”
狗蛋听女医生话里有话，就低声问她：“大夫，你说说，要是介绍来病人，怎么提成？”
女医生对狗蛋说：“提成？我老实告诉您，我就是这个门诊的老板，叫张爱琴。今后，你们要是给我介绍过一个病人来，我从做b超的三百元里面，抽取50元给你们。保证决不食言。”
狗蛋听明白了。
焦白果准备做b超，女医生问她喝水了没有，焦白果说没有。女医生赶忙摆手说：“不喝水憋起尿来哪行？快去买几瓶矿泉水喝，把肚子涨起来。”
狗蛋开门出去，去给焦白果买矿泉水。
女医生趁机问焦白果：“小女孩，我看你??????不到25岁吧！”
焦白果低头有些羞涩地说：“我??????20岁。”
“20岁？20岁怎么就怀孩子？我看，那个刚才出去的老男人，肯定不是你的丈夫，那样老，和你不般配。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女医生问。
“他??????你算真猜对了，大夫??????他不是我丈夫，是我本家的一个叔。”焦白果吞吞吐吐的，不时地该如何回答。
“叔？”女医生哈哈一笑说：“小女子，你别骗我，好不好，我每天在这里，要接待多少像你们这样的一对对夜鸳鸯呀!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是你认识的一个小老板。这些臭男人，哄着人家小姑娘，滴溜溜转，光顾自己美活，不管女人怀不怀孩子。这倒好，你有了，他没事了。”
焦白果低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一声不吭接受着女医生的奚落。
女医生见焦白果沉默着，像说中了她的心思一般。她又开始开导焦白果说：“孩子，你还小，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太相信爱情。爱情是很短暂的一种感情，特别是那些大龄男人说的话，你想想，既然他们可以背着结发的妻子和你来往，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天，也会抛弃了你，再和别的女人来往。所以，你要时刻清醒。男人们图的是乐，咱们女人就图的是钱。”
焦白果不想再听女医生说下去，不想让一个人多嘴的办法，就是不住地点头，保持一句话不说。焦白果不再吭声，不管女医生说什么，她是只顾点头表示赞同。
女医生说了一会，也就嘴困了，无趣地不再说什么。
狗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三瓶“娃哈哈”矿泉水，他坐在焦白果身边，拧开一瓶，递给焦白果，焦白果端起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起来，一会儿就喝了两瓶水，把肚子撑的圆圆的。
女医生问焦白果：“憋着尿了没有？”
焦白果说：“有尿的感觉了。”
“好，跟我来。”女医生说罢，站起来，领着焦白果进了b超室。狗蛋想跟着进，站在柜台里卖药的一位穿白大褂的青年女子说：“不允许男人进，你到外面等着。”
狗蛋不知道还有这些规定，他本来进去是想表示一下对焦白果关心。不让进去，他只好依旧坐在了排椅上面。他心里翻来覆去，混乱不堪。他想起了黄瑞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还有待进一步确定。但黄瑞敏确定肚里的孩子，就是他狗蛋的。如今，这焦白果的肚里，是不是也有了呢？如果有，一定得赶快处理掉，不能再给他的生活添乱。
等了二十几分钟，女医生和焦白果从b超室走了出来。女医生坐在桌子后面，焦白果坐在狗蛋身旁。女医生对狗蛋和焦白果说：“肚里有了，快两个月。你们看看，是要处理掉，还是要生下来。”
狗蛋看看焦白果，焦白果正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狗蛋毫不犹豫地说：“处理掉，大夫，你看看??????是吃点药，还是流产？”
“我不做处理。”还没等女医生说话，焦白果就口气坚定地说了一句。
女医生看见焦白果生气的样子，笑说道：“这个事情，你们俩好好商议一下，是坠胎，还是让孩子在肚里继续成长，要反复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天气也快七点了。你们回去晚上好好合计一下。反正今天什么也做不成啦！”
“好吧！谢谢大夫。要做的话，我们明天再过来。”狗蛋起身拉了焦白果的衣襟一把说道，“走吧！白果，咱们回去好好定定，明天再来。”
焦白果站起来，斜了狗蛋一眼，不情愿地随他走出了“爱琴妇科门诊”，外面的天色，依然亮堂堂的。因为正处夏季，太阳落得迟，天空中，是一片片彩色的云彩，慢慢漂移着，天空湛蓝而辽阔，狗蛋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蓝的天了，他对焦白果说：“走，咱们上黄鼠狼山吧！去山顶看日出，吃农家饭，浪漫一把。”
焦白果愁眉不展的，没有搭理狗蛋，她慢慢跟随着狗蛋，上了车。
狗蛋知道焦白果心里还是牵挂着怀孕的事情，他说：“白果，你听我一句，把孩子打了，不要找这个麻烦。”
“我就不打。为什么要打掉？胎儿在肚子里，也是个生命。我怎么能把孩子打掉？”焦白果依然不可动摇地说。
“不打掉？你就没有想想后果，万一将来让你老公知道了，他要和你离婚，你该怎么办？再说，现在农村计划生育是‘见男就止’，你要一旦生上一个男孩，你就不能生了。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狗蛋有些着急。
焦白果不耐烦地说：“我不会考虑那样复杂，我知道，肚子里的胎儿，无论多大，也是一条人命，我们不能把他弄死。”
狗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说罢，发动汽车，朝黄鼠狼山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