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舅他老丈人叫梁大龙,年轻时老爹就死得早,只留他与弟弟、老妈相依为命。”刘毛子为大家娓娓道来,大家也似乎跟着他的追述回到了那个旧年代。
小弟梁小虎长得相貌堂堂,能说会道;而梁大龙却是先天的残疾,瞎了一只右眼。
当时梁老爹在临死前老说担心梁大龙将来的婚事,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农村,本来一个男子如果家境太过于贫苦就会在婚姻上就失去了竞争的能力,再加上梁大龙天生又带点残疾,就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梁老爹在领走前,允婆婆(就是梁大龙和梁小虎的娘)就安慰丈夫:“你就安心去吧,大儿子的婚事情我就是想尽办法也会办好的。如果我没有办好,日后我也到了黄泉路上,我也没脸去见你梁家的列祖列宗!”允婆婆是办事精明是在梁家湾是出了名的人,很多其它人都办不了的事情,她总有办法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有了允婆婆的这句保证,终于愿意松下来这一口气闭眼归去。老爸死后,自己跟着弟弟渐渐大,不久都已经成家了,而自己却连个提亲的人都不见。
允婆婆曾经托了无数个媒婆找合适的对象,只要年龄差距不是太大,长相不是特别丑,她都给自己大儿子答应。可是人家来相亲时,一看间对方是个是个独眼的瞎子,都赶紧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眼看着大儿子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允婆婆心里想起丈夫曾经的交代就发愁了,真怕今后自己“白娘归山”(是指女性的寿终后的一种说法。)后到了阴间丈夫还要责怪,只得动起了歪注意。
允婆婆将自己圈里看了整整一年的几头肥猪都拿去卖了。再搭上自己的一些棺材本儿。
冒着风险托人到外面卖一个媳妇儿回来。
那个时候一个中国经济还有待发展,一些没有被改革到的偏远穷山沟村子,百姓卖儿卖女的事情仍屡见不鲜。
允婆婆就早听说过,村头的马瘸子就用几百块从外面买回来一个十**岁的媳妇儿。
这也究竟是一个贩卖人口的勾当,被政府逮住可是不得了的。但是允婆婆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得这样扛着老命去挺而走险了。
人贩子收了允婆婆的钱,不久就将人带来了。
“最近上面风声严。没看到一个出来“做喜事人”。(专指将买卖来,拐来的妇女交易给买放拿带回去做媳妇的中介人。)只有在省城里的火车站边捡回一个“哒子”(黑话:哒子指是成年的女子,小女孩叫“哒子”。男子叫“靶子”,小男孩儿叫“细靶子”)。洗干净了,模样也不错的,就是精神有点失常。其它的问题不大。拿来生了儿子绝对没有问题。”
允婆婆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忙给那人打发了些赏钱。
当天就将那女人洗干净,梳洗打扮出来。
女子经允婆婆一手打理出来后,这姑娘模样到是挺俊的,就是神情憨憨的,问她什么都答不出来。
就连自个儿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
允婆婆第二天就开始办置结婚的事情。
几个大红对联一贴,堂屋喜字一挂。这成亲的喜庆气氛就出来了。
结婚那天,当时按照迎娶的风俗习惯假装将新娘从这间房里请出来坐上轿子,抬出来围着村子走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房子里。迎娶的过程就这样走了个形式,这就算把新娘从娘家接到了婆家。
这怪事就发生在晚上的时候。
晚上时,梁大龙因在酒席上喝了太多的酒,折腾了一天,入洞房后脑袋一落枕头上就睡着了。
半夜时,梦中忽然惊醒,看了看钟,已经2点多了。远处传来不甚清晰的“咕咕咕”鸡叫声。
看来鸡都在窝里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
他摸了摸躺在身边正在熟睡的新娘,心里也放心许多些。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想再次入睡。
忽然,他听到院子外有“咔咔咔”石磨推动的声音。
半夜三更的,谁不睡觉却爬起来推石磨?
梁大龙起身轻手轻脚爬起床,穿好衣,悄悄走到房门前,慢慢拉开房门,发现门闩是开的。
他更加迷惑,难道有谁半夜拨开别人家的门闩只为在堂屋里洒一点水吗从房间走到堂屋,透过门缝往外看。因为天上还挂着一轮叫姐的月亮,月光如碎银子一般撒在地坪里,只见地上有一串水的湿痕一直沿直到院子里,透过月光的折射在地面上泛着依稀的光芒。
“咔咔咔”推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随着那声源望去。
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这不会是半夜撞鬼了吧!
只见清冷的月辉笼罩下,正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的大红袍衣服,推着磨子转动。那走路的姿势感觉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女子的脸色苍白,嘴唇血红,双眼涣散无声,每推一圈,就会停下来动作机械的从一边的桶里舀一些黄豆,到进磨眼里。
这大半夜的,那个人会吃饱了没事来推磨子啊?在看看那女人,在月光下根本就没有影子。
这没有影子的只怕是鬼了咯!
尤其是舀黄豆的那只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的正在门缝背后的梁大龙后脖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