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伍寡妇!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你那儿子现在在哪儿呢?”站在一旁的老爸,粗着嗓子对面前这位精小干瘦的老太婆嚷嚷道。
“哎哟~!你掐我干嘛啊!”话刚说完,老爸就吃痛的惨叫一声,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正站在他右边的老妈。
“什么伍寡妇啊,这是你该叫的吗?”老妈毫不客气的给老爸回瞪去,并严厉的呵斥他:“在我们面前,好歹人家也比我们大一辈!有你这么叫的么!”
看到老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老爸就赶紧瘪了下去,住嘴了。
听到这里,我再次忍不住偷着笑了,从小我就很怕我老爸,老是觉得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声音大的就连说句话,就向是跟人吼嘴骂架一样。尤其是有时候他那个火爆倔强的牛脾气,在我们村里没有一个人不敢让他几分的。
但是老爸,再怎么勇猛也是有弱点的。老爸的弱点是老妈,老爸是最“怕”老妈的。只要老妈的脸一沉,不高兴的拿三天来不理他,我老爸就会连想哭,求饶的心都有了。
小时候平常如果我犯了错误,当着我老妈的面前,老爸就拿我没有办法。但是当背着老妈不在的时候,老爸就会“费尽心思”的想尽办法来教训我。
10岁的时候,我的同裤儿兄弟梁博文比我成熟的早些,那时候他看了,就一边偷笑着在私下悄悄的问我:你知不知道,你老爸为何这么的怕你老妈不?
我很懵懂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嘿嘿,这就叫做......”梁博文对着我神秘的笑了笑,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说实话,听他当时那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但直到后来我长的这么大的岁数后,尤其是有了老婆后。我才渐渐的明白了,梁博文说的那句真理里面的精髓了!
我想,或许我也继承了老爸的遗传,也和他一样“惧内”。
讲到这里时,老妈也告诉我了。那时候她觉得伍寡妇真的是太苦、太可怜了。
话说当时,那天看到伍寡妇她还当真没有将她认出来。她看上去头发蓬乱斑白,足足要比同龄的人老上十多甚至二十岁。
老妈说,伍寡妇以前曾是这方圆白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她以前第一次看到伍寡妇的时候,还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她正在河边洗衣裳,一对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的走过来。老妈那时候很年轻,也很好玩儿。便赶紧丢了手里的活儿,和其它孩子一样跑上前去看热闹。
老妈回忆,当时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面,的新娘子最后还捻起轿帘来,探出头来,对着他(她)们这些小孩儿笑着招手,还给丢了喜糖呐!
新娘子很漂亮,弯弯的细眉,红红的嘴唇,一身红色喜庆的嫁衣更显她的娇媚。
老妈说,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第一个最美丽的新娘(咳......我妈说第二个最美丽的新娘就是我媳妇儿了。)而且那新娘就是伍寡妇。
说到了这里老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
她真的不知道,伍寡妇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如今却没落的这副模样。一个女人从最初的青春美丽。变成今天这副干枯老瘦。这难道还不够凄惨,可怜么?
常言到,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这伍寡妇一过门没几年。就死了老公,这边的公公婆婆们又觉得她是克夫的扫把星。平日里也不怎么待见她,很少与她来往。一个女人独自一人生活,日子本来就苦,最后又领养了儿子,省吃俭用的把儿子幸辛苦苦拉扯大后,这儿子又疯了,到处惹事......经过这么多的蹉跎的艰难,饱受岁月的摧残。她能不累垮自己的脊椎,将身体扭曲成这副摸样么?
我听了也,不由的在心里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