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玉也颇多感触,当初从淮安离开时,她哪里会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已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小家庭,不管这个家庭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一家人都会携手度过。
明玉把衍哥递给云妈妈抱着,起身笑着施了一礼极品教师混女校。
哺乳孩子期间,脸色看起来比常人要略差一些,即便如此,整个人好似被什么包围,那种怡然自得,叫明珍觉得有些刺眼。笑容变得古怪起来,远远儿盯着云妈妈怀疑的衍哥,不知心里想着,似笑非笑道:“十三妹妹得了儿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恭喜一声。知道的晓得十三妹妹没打发人告诉我一声,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姊妹有什么仇呢。这样的大喜事,也不能说一说。”
说着,她自个儿掩嘴笑起来,陈老太太脸色已沉下去,不等发作,明珍又朝四太太、秦氏、大太太等人施礼,一屋子都是她的笑声,听着有些刺耳。她却浑然不觉的样子,又细细盯着明玉打量,蹙着眉头,嘘寒问暖:“十三妹妹脸色看起来不好,莫要和我一样,生了孩子就如同去了半条命,咱们都是过来人,都明白这世上最要紧的莫过于活着了,除此之外别的都是虚的。”
这话从明珍嘴里冒出来,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她分明话里有话的样子,虽朝着明玉,目光却时不时地去留意秦氏的神情。她生宪哥难成,说不得是捡回了一条命,而明玉生衍哥时,虽吃了些苦头,到底平安顺产。明玉心头响起警铃,明珍看了看衍哥,又看了看明玉,问明玉身边跟着的落英:“衍哥也快半岁了吧?妹妹怎么还没养回来的样子?”
落英哪里想到别的,倒觉得明珍这会子目光艳羡更多,因此想也没想就道:“我们姑奶奶自个儿奶孩子,说气色看起来才略差些。”
明珍佯装吃惊:“怎么自己奶孩子?妹妹年纪小,说不得还在长身子呢。我也听老一辈的说过,自个儿的奶水喂养孩子才好,可也不能因此就不顾自个儿,焉知没了母亲的孩子,就是有祖母疼爱,也……”
“让七姐姐挂心了,妹妹很好,何况妹妹自个儿奶自个儿的孩子,就是吃些苦头又有什么打紧的?姐姐也是做了娘亲的人,难道不愿自个儿吃苦,也要孩子好么?”
竟然几句话就挑拨起明玉和秦氏的婆媳关系来,甚至还诅咒起来,明玉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
明珍用眼风儿瞥了一眼秦氏,笑着接连点头,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我就望着宪哥能好起来,哪怕折了我的寿。”
屋里已渐渐弥漫起几分火药味儿,陈老太太不经意看了秦氏一眼,大奶奶察言观色,立即上前缠住明珍说话:“三婶婶怎么样了?前儿听说妹妹那头有事儿,就急急忙忙赶着去了……”
明珍道:“倒没怎么着,原说要回来,是我留她在哪里将养几日,眼下请的这位大夫,吃了他的药竟好了些,只是还要多吃几剂……”
大奶奶就松了口气的样子:“只要见好就是好事儿,五弟妹也生了个儿子,三婶婶竟还没见着,快些好起来,也能去京都看看孙子了。”
是啊,五奶奶也平安产下一个大胖小子,明珍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只是稍纵即逝,笑道:“可不是因五嫂生了儿子,太太心里高兴,才好起来的?”
三太太知道了自然高兴,但得知明玉带着衍哥回来,那高兴的心情就去了大半。她的亲孙子比明玉的儿子还大一个月,五奶奶却没想着带回来让她瞧一瞧。
说了几句,大奶奶就问三太太需要什么东西,明珍也知陈老太太不待见她。顺着大奶奶的话就告退出去,大奶奶跟着她去三房那头寻要带走的东西。
屋里气氛见好,陈老太太脸上已露出倦意,四太太起身告退,原说好今儿带秦氏在府里逛逛,明儿去外面逛逛。明玉却被陈老太太叫住,支退屋里众人,她沉吟着好似不晓得该怎么说。
明玉却明白陈老太太的担忧,坦诚道:“相公和婆婆都晓得,婆婆那里虽不是孙女自个儿一五一十说的,但相公都告诉她了。”
倘或没有,秦氏也不会对王家不闻不问,对明珍不闻不问,特别是那时候,楚家大房、二房都想攀上王家这门关系时,秦氏的表现不外乎尽到人情罢了与美女总裁同居的日子。而对于明玉娘家别的亲戚,她都格外重视,礼尚往来总要问一问生怕明玉年纪小有失礼数。
就像刚才,不管明珍言辞如何闪烁,秦氏不过淡然听着。
陈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同样是孙女,她老人家也只望着大家伙都好罢了。而明珍……
明玉回到小跨院屋里,落英倒了茶送来。刚才得香桃指点,方知自个儿一不小心就被明珍拿住话,不免有些自责,低声道:“奴婢也没多想,实在是防不胜防。”
明玉轻轻摇了摇头,香桃哼了一声道:“败兵才会哀鸣,七姑奶奶不过自以为拿住把柄罢了!她有心思惦记这些,却也不替自个儿的亲妹子想想。”
说到这儿明玉才想起一事来,问香桃:“见着十四妹妹没有?”
香桃摇头:“奴婢把东西交给她身边服侍的。”
顿了顿又道:“十四小姐屋里人竟全都换了,奴婢也只认得一个锦绣。”
锦绣、锦年都是陈老太太屋里的大丫头,难怪这两日就只瞧见锦年,没想到陈老太太把锦绣给了明珠。换她身边的人也必然是陈老太太做的主,换句话说,陈老太太把明珠的事揽了下来。陈老太太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眉宇间总缠绕着郁色。
明玉不由一叹。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落英打起帘子,就瞧见明珍走了进来。明珍将身边跟着的丫头留在外面,到了屋里,也直接朝香桃几个道:“我不吃茶,就和十三妹妹说会子话,你们都出去吧。”
香桃、落英几个皆警惕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明玉,明珍嘲讽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还能把十三妹妹怎么样不成?”
焉知就是她这个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人,险些要了明玉的命!
明玉也不知明珍目的,朝香桃几个点了点头,她们鱼贯着退了下去,明珍不请自坐,更是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离开京都这些日子,王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明玉觉得可笑,忍不住就笑了,道:“王家发生什么,我如何晓得?七姐姐想知道,或打发人,或亲自回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明珍不怒反笑:“十三妹妹难道对王家的事一点儿也不好奇?”
明玉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子不耐烦,明珍这般问是什么意思?且不说她们姊妹关系不好,就是关系甚好,她如何去过问姐姐婆家的事?
明珍见她面带怒色,不觉笑起来,缓缓道:“我总觉得十三妹妹应该对我们家的事很好奇才对,我日子过得怎样,好不好,妹妹难道真不想知道?妹妹不是说恨我么?我若过得不如意,妹妹定觉得解气,觉得报应不爽才对。”
她特意赶来就为了说这些?明玉抬头迎上她的目光,怒极反笑:“七姐姐说的不错,我心里的确有这样的念头,这样七姐姐是不是就满意了?”
明珍盯着她的脸,仿佛确定这话是不是发自内心,而后笑道:“终于肯承认了,摆出那么一副不与我计较大度的模样做什么?这会子屋里又没有旁人,不过咱们两个罢了。”
明玉算是明白明珍的企图了,这样激她不过是为了晓得京都王家的情况罢了。这一刻,明玉不晓得可怜她还是恨她。他们母子南下已近一年光景,这一年王夫人竟没打发人来看过他们么?依着明珍的脾气,她怕是也没打发人去京都。她一直没回去,莫不是还等着王夫人、王大人派人来接她。
她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吧?
倘或王家那个李姨娘生了儿子,或者那个李姨娘把晓得的事告诉了王夫人……
明玉怜悯的目光,让明珍暗暗地咬牙,面上却不露,只是笑容冷了几分,嗤笑道:“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
“七姐姐若要问王家的事,直说便罢宫女千岁最新章节。只是妹妹要叫七姐姐失望了,如你所说,我恨你,你们家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也无心去过问。日子是过给自个儿的,七姐姐非要我瞧着,我若得闲,瞧瞧也不妨。”
说着就摆出送客的模样来,明珍却坐着不动,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屋里又没外人,十三妹妹这般是做给谁看呢?”
她何苦做给旁人看?明珍的话确实说到她心坎上,可这些与实实在在的日子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青桔的死不是为了让明玉去恨谁,只是那时她险些就要放弃争取,青桔只是为了告诉她,活着的重要性,要她坚持下去好好活着。死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一旦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明玉心里也恨,恨得咬牙,恨不能明珍走投无路。可这些,能换回青桔的性命?
“七姐姐若是为了问王家的事,我这里没什么可说的,若没有别的事,七姐姐请回吧。”
说罢站起身来,亲自去打起帘子。明珍仍旧是那幅表情,半晌才慢悠悠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与明玉擦身而过时,轻声笑道:“十三妹妹真是好命,大家伙都这般护着你,生怕我这将死之人抖出什么事儿来。”
明玉淡淡道:“七姐姐要如何,请便。”
送走明珍,明玉回到屋里,自个儿倒了一碗茶咕噜噜灌下去。香桃几个忙提着裙摆跑进来,见明玉好端端的才松了口气。只是见她脸上怒意未消,不敢相问。
明珍还真如陈老太太说的那般,已完全走火入魔了。心里明白,她激她为了晓得王家的情况,但也真正气着她了。
一碗茶灌下去,心头总算平静下来。
却见大奶奶撩起帘子进来,四处瞧了瞧,笑问:“七妹妹没在这里?”
明玉道:“刚才走了。”
说着起身让座,吩咐香桃倒茶来。大奶奶坐了下来,因见屋里大伙脸色不佳,不免好奇,问道:“怎么了?”
明玉扯出一抹笑,摇摇头道:“没什么。”
大奶奶疑惑却也没继续追问,道:“我想着七妹妹兴许还在十三妹妹这里,没想到她已经走了,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她呢!”
说着吩咐身边的丫头把东西拿进来,大奶奶道:“这是前儿得的料子,夏天做衣裳穿,不尽收汗,还透气又凉快,我们大人倒罢了,小孩儿受了热,身上要生红疹子,夜里发痒只哭闹不肯睡。”
“大嫂留着给望哥、南哥做衣裳吧,还想着衍哥,他们两个年纪也小。”
“他们两个的也有,这两匹,一匹给衍哥,一匹给宪哥。”说着顿了顿道,“想必七妹妹是去老太太屋里了。”
吩咐丫头送去二门上,一会子好叫明珍带回去。却忍不住道:“已快一年没见过宪哥,不晓得长高了没有,一匹料子够不够。”
明玉就说衍哥的衣裳多,不如一并都给了明珍,大奶奶又笑道:“宪哥再怎么长高,一匹料子也能做一身衣裳,这个既然给了衍哥,十三妹妹就收着。”
明玉道了谢,大奶奶吩咐丫头拆开包裹着料子的棉布,明玉没想到竟然是冰丝。摸上去很是光滑,又柔软,少不得又谢了一回大奶奶,大奶奶笑道:“我暂且也没别的好东西,倒是带过两个小孩儿,晓得夏天对小孩儿来说最是遭罪无限启示录全文阅读。”
接着就说起如何带孩子的话题,少不得又提到宪哥,明玉始知,宪哥竟然一直养在寒山寺!
“……为了宪哥,七妹妹也不晓得买了多少替身,竟都不管用,最后还是把宪哥养在寺庙里才好起来。”
“不是说在老太太身边养了些日子就好了些么?”落英疑惑地蹙着眉头道。
大奶奶叹道:“哪里是养好,不过用药保着,看起来有些气色,身子骨也长胖了,可抱着却无分量。终究是自个儿的骨肉,是好是坏,哪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七妹妹又不放心把宪哥单独留在这头,少不得自个儿也留下,不能去京都。王家事多,也不曾打发人来过问。我从京都回来时,七妹妹就问过我京都王家的事,可我哪里晓得?不过见了一回王夫人罢了。”
那一次是五奶奶的儿子洗三礼上,且王夫人的表现,大奶奶也不好与明珍说,索性就说没见过,不晓得。
因此,明珍才特意来明玉这里说了这些话。别说明玉、大奶奶,王家的事怕是身在京都的五奶奶也不清楚。可明珍却认为,明玉会留意去打听,就为了看她的笑话。
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说了一会子话,云妈妈抱着要吃奶的衍哥回来,大奶奶趁机起身告辞。
淮安距离苏州到底有些路程,明珍午饭也没吃就走了,上了船,杜嬷嬷怕她饿,就吩咐丫头端了点心出来,劝着明珍好歹先吃些垫垫底。
明珍哪里有胃口,看了一眼就叫端下去。杜嬷嬷少不得又温声细语地劝:“姑奶奶身子骨才将养好,又这么饿一顿饱一顿的如何使得?不为别的,也要为宪哥想想,姑奶奶您自个儿也说,没娘的孩子命苦……”
不提宪哥还好,一提宪哥,明珍就想起衍哥来。还不足半岁的孩子,看起来竟比宪哥七八月大时还壮实。
杜嬷嬷见她脸色不对劲,也意识到自个儿说错了话,忙改了口道:“姑奶奶那会子不好,太太没少操心,眼下太太不好,可就指望着姑奶奶了。”
明珍也不说话,船已开动,帘子被风撩起。她顺着望出去,不觉就想到那日她风光出嫁,前后跟了**只船,而现在,薄雾渺渺间只有这一只孤零零地在河上徘徊,仿佛彻底被人抛弃而任其自生自灭。
灯下,清瘦而纤细的手掌慢慢摩挲着小孩儿的脑袋,如魔音似的重复:“宪哥,你一定要争气,你爷爷、奶奶、爹爹都不要你,你一定要为娘争口气……”
小孩儿年纪小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小孩子却十分敏感,乌黑的眼珠子似是蒙上了一层水气,有些害怕地望着头顶上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的娘亲。虽然心里害怕,却也不由得朝她怀里扑去,好像除了这个娘可以依靠,他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徐之谦、杨大爷在都是能说会道的,虽每天也只来陈老太太这里请一回安,停留的时间不长,却次次都能让老太太心情大好。
这一日陈老太太还特意留下两人在花厅吃饭,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席面,也不让四老爷或四爷作陪,她老人家让吴妈妈扶着去了,一边吃酒,一边听徐之谦细说出海的逸闻趣事。
她是老人家又是老祖宗,不必忌讳男女不同席,秦氏、明玉就由大房安排了吃食,四太太才从京都回来,说来是回家,到底去了好些时日,这几日除了陪秦氏,就忙着收拾屋子,以及处理去京都后家里存下来的庶务。
大太太这头也弄了一桌席面,客客气气请秦氏,“若不是老太太今儿有了兴致和徐小爷、杨大爷说话,我竟没机会请夫人。”
明玉、秦氏住在陈老太太的寿嬉堂,一日三餐也都是跟着陈老太太吃,别说大太太,四太太也还没来得及正儿八经在四房那头请秦氏吃一顿饭穿个平安喜乐。
秦氏客气一番,大奶奶就进来禀报:“已预备齐全了。”
大太太起身请秦氏、四太太移步,明玉同样作为客人,也被邀请坐了下来。秦氏就说随意些,也叫大奶奶坐下来,大奶奶得到大太太首肯,才挨着明玉一边坐一边笑道:“也不晓得那两个人如何就哄得老太太这样高兴,我刚才打发嬷嬷去瞧,嬷嬷回来说,老太太跟前还摆了酒杯。”
陈老太太礼佛,若不是秦氏、明玉来了,这几日她又该去庙里吃斋了。本来就不爱饮酒的陈老太太,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几乎不沾酒。
大太太听了就紧张,忙朝身边的大丫头道:“过去给服侍的说一声,莫要吃多了,她老人家惯常不饮,猛然吃多了,身子可受不住。”
大奶奶笑道:“太太别着急,吴妈妈、锦年是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多年的,自是明白,若一时忘了,儿媳也打发人去说了。”
大太太放下心来,却仍旧把眉头蹙着:“就怕那两个一味地要老太太高兴,劝着多吃。”
正说着,大奶奶身边的嬷嬷返回来,大太太问起花厅的情况,嬷嬷笑道:“桌上不过摆了门面酒,徐小爷弄了些外国人吃的茶来,这会子又品茶说道去了。”
大太太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徐小爷,年纪不大,花样却多。我们家这么多孩子,能说会道的老太太说滑头不务正业,不爱说话的,她老人家又觉得闷,真正自家子孙千好万好,都不如人家的好呢!”
四太太、秦氏应景儿笑了笑。
一时饭菜上桌,大太太招呼秦氏,大奶奶招呼明玉,一边吃饭一边说些家常话。因花厅那头常有趣事传来,这屋里服侍的也被勾了魂儿似的,服侍心不在焉,大太太说了两句,大奶奶、秦氏帮着说了两句好话,事儿截了过去。
大太太自个儿也笑道:“老太太难得这样高兴一回,倒该叫咱们家这些孩子跟着学学,没得那两个一走,老太太反念叨起来一时放不下。”
大奶奶玩笑道:“若叫那徐小爷做了老太太的孙女婿,岂不两全其美?”
明玉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陈家还没嫁的姑娘,除了明珠,就是今年才六岁的明瑶。明瑶这个年纪徐之谦能等么?至于明珠……她心里一动,该不会老太太真有这个意思吧?
不觉就看了一眼四太太,四太太亦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徐之谦来淮安后,在秦氏、四太太跟前和杨大爷一般皆以小辈侄儿自居,明玉也未曾在陈老太太跟前隐瞒楚云飞与徐之谦的交情,倘或老太太真有这个意思,说不得会找她们商议。
大太太瞪了大奶奶一眼:“这话岂是能混说的?”
大奶奶忙惶恐自责道:“儿媳一时口误。”
即便是玩笑也不能混说,明珠待嫁婚事略略受挫,三太太被老太太管了些日子,行事愈发没了章程。不管大事小事,三房的事都不能沾惹上一星半点儿。
却由不得在心里嘀咕,陈老太太把明珠的事拦下来,近一年的功夫,没个结论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的灰。明珠只比明玉小半岁,眼下明玉的儿子都半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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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与电信交涉下来,小果再一次领会到——我们都是生活在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领到者之下!
言归正传,等一会还有一章,算是补上昨天没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