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初玖接近他，根本没必要表现的连生活常识都不懂，简直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幼童。
殷红当年的笨笨举止，施月舞在刚穿越时也没少做过，她相信柳依婷一开始也一定如她们那般傻傻不懂事。外人不知内幕，也只有同为穿越才能体会个中辛酸。
且不说穿越时空，就算是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生活，也必然会有一段熟悉的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融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去。大到风土人文，小到生活细节，哪一样都需要慢慢地摸索了解。何况夏国这个世界，比之出生的世界落后数百乃至上千年，可是，又与自己所学的历史完全不同，没有代入感，无从入手。
不过她也相信，就算历史学家穿越到熟悉的历史中去，也不可能了解生活细节，谁都没有去过历史，谁又能知道历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不怪夏锦兮误会殷红，她能立刻明白初玖和殷红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她知道穿越这回事。柳依婷是魂越，她是体穿，而殷红可能经历了魂穿后，又经历了体穿。
夏锦兮不知穿越，自然不明白其中缘由。
“殷红不会伤害你，也没有伤害你，你胸口的伤是初玖造成的，殷红没那个胆量，就算借她这个胆，她也没那个力量徒手重伤你。你在冰国雪城的那一个月，是殷红陪你度过的，而不是番国死士初玖，你要把她们区分开，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施月舞平静缓和地说道。
她挥了挥手，示意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白琥、小扇子等人自觉退出书房。
夏锦兮压着心中激烈的情绪，等待施月舞给他一个答案。
其实最近他也在反复思索，做过最多的假设也是初玖和殷红是两个人，可是又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问题。
冰国雪城的殷红和死士初玖的气息是相同的，和平安城的殷红的气息又是不同的，然而冰国雪城的殷红和平安城的殷红在言语、行为上又是相同的。
这是为什么？
他需要一个解释。
待书房的门关上，外面的人走远，施月舞才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初玖伤你伤的很突然，时间、地点都不适合对你下手，我一个普通人都觉得不适合，作为死士的初玖更不该犯错。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初玖当时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殷红的意识从初玖的体内突然离开，初玖的意识则突然回归，初玖不知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面对一个陌生的你，她伤你，也许是作为死士的一种防御。”
夏锦兮错愕地盯着施月舞，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话，又似乎听不懂她的话。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千万年屹立不动。
良久良久。
久的石像都要被风化了的时候。
夏锦兮隐隐明白了施月舞的话，惊异地道：“你想告诉我，初玖的体内有两个人格，一个叫初玖，一个叫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