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偶尔在人监视下出去解决生理卫生,竟是连吃饭也在马车上。
而对面坐着的男子,依旧面色苍白,微闭双目,静静坐着,一袭华服倒是干净如初。
他,在车上还是什么地方换衣服的?蒋心在心底意淫,真不该一直吃了便睡去,沿途指不定错过了多少好东西,谁知道呢!
在宽大的马车里,口不能言言,浑浑噩噩地,不知颠簸了几日。横着躺、竖着睡、侧着、弯着、腿倒立贴着车壁……所有姿势都尝了个遍。终于在蒋心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车速渐渐慢了些。撩开车窗,此时天已全黑,四处一片寂静,偶有枝条在空中拂过,传来沙沙的响声,不远处是一睹高墙,目测有两丈,左右延伸到黑暗里。
面前是一处宏伟的宅子,颇为气派,因着夜色的缘故,门牌上的匾额模糊不清,不知是谁家的府邸,气势恢宏,森严非常。
不过,不管前路如何,总比困在车里宽敞舒坦。
“给!”
“哦!谢谢!”蒋心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个病秧子还不赖,今天居然亲自倒茶给自己喝,算上早上和中午的两次,这已经是他给自己倒的第三杯茶了。
就说嘛,长期相处,再坏的人都还是会有感情的,再相处几天,照这趋势发展,说不定啥时候他就给自己送回去了,蒋心心底美滋滋的,脑海浮现的是回到扬州的场景。
“少爷,咱们到了!”还是那个声音尖细的男声,一双略显胖粗的手拂开车帘,弓着身子立在马车边上。
蒋心好奇心起,多望了几眼,趁着微弱的灯笼光线,入目的是一张面白无须、肉有些松垮、手执一柄拂尘、暗色的衣服此时辨不出是什么颜色、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准确点说,是个太监。
能得太监服侍的,除了皇家之人还有谁有这权力!
只是,自己何时又跟皇宫扯上关系了?
蒋心的父亲是京城人士不错,可也二十年没回京过啊,况且也不是京城皇家人!绞尽脑汁,也没能理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遂作罢。
“嗯!”对面的华服男子轻轻应了一声,起身利落下车。
嘎,他就这么走了?月黑风高的,不会将我忘在这破车上了吧!蒋心一着急,连滚带爬,自己扯开车帘,也跟着跳下马车,“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刺耳叫喊声划破黑暗,直逼天际。蒋心的额头撞在车门上了,瞬间鼓起一个大包,疼得她想死的心都有。抱着脑袋瓜子哇哇直叫。
余光瞧见华服男子已经走出很远,不得不抱着额头呲牙咧嘴地尾随上去。
“咦!我能讲话了?”反应慢半拍,好久,蒋心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出声音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人给自己解药啊?一路嘀咕着屁颠屁颠跟在华服男子身后。
谁也没见着华服男子眼里闪过的波动,带着稍纵即逝的笑意,后又被一丝复杂所代替。真是个单纯有趣的女子,只是不知二哥让人托自己将她秘密带进京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