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人声音的逝去,客厅里突然间变得一片悄声无息。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在暗暗翻滚着惊诧、猜测、怀疑和兴奋。最后,还是抽雪茄的男子将烟灰弹了弹,扬眉一笑,打破了寂静:“这老家伙永远都在给我们出难题,还一次比一次怪。”
黑斑丑男冷冷盯住他:“赵恒,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师父,在称呼上你最好放尊重点。”
赵恒哼的一笑,桀骜不驯的目光陡然放出兽般的血光:“你想让我怎么称呼?称他阴阳师还是周扒皮?呵呵,师父?他利用我们赚了多少钱?叱咤江湖了多少年?结果呢?留给我们什么了?殷十七,你何必还假惺惺装什么尊重呢?那老家伙风光了一辈子,却是踩在我们脑袋上的风光!不过再风光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死了?呵呵呵,人死了,连个屁都带不走。如今这天下,还不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殷十七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爆发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于那张丑脸,看上去便更显丑陋了。
“不过,老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见对方不再发飙,赵恒猛咂了一口雪茄,将眼睛放在烟雾中沉思:“他的消息来源一向真实可靠,而所有的任务,也一向物有所值。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只凭这样的一盘录像带,就能证明那个匪夷所思的古墓真的存在?令人难以信服。”破依然阴冷着脸,语调平如止水。
赵恒点点头:“一面之辞,当然不可全信。不过……”他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一张照片,再反手,递给破:“知道这是什么吗?”
破看了看,照片上,一片柳叶形的透明发光体正眩着淡紫色的光,初看之下,先是觉得很美,接着,在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那发光体却似乎有了生命,竟让人恍惚觉得它在动。一波波的紫色光芒中,它嗖然现出了一只明亮的眼,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种利用视角变换来制造奇特观感的图形。盯着那只眼,破突然觉得喉中一阵恶心,连忙将目光分散。
“这就是老家伙说的‘鬼之眼’。现在,它就在呆在我的保险柜里。”赵恒的嘴角略带得意:“我曾在绝秘环境下请科学家对它进行了各种的光谱测试和质量分析,结果,所有接触过它的仪器和设备,都在顷刻之间全部报废了。很奇怪,是吧?那么,是不是科学无法解释,我们就只能当它是一个荒唐的臆想?既然这么怪异的东西能存在的如此真实,有关它的一些说法,想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虽然一些现象目前还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也不能由此推论,穿越时空这样玄幻的事会真的存在。”殷子枫一抱双臂,抱出绝对的怀疑。
赵恒拿眼看向殷十七,示意自己交出了话语权。
殷十七一边慢慢地咀嚼着苹果,一边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脑vcd,显示屏上,立刻闪出了一个个新闻采访中的场景,同时,有主持人的声音在很职业地报道:
“1994年初,一架意大利客机突然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不久,雷达又追踪到了它的讯号。当它降落在机场之后,客机上所有人的手表都慢了20分钟。 无独有偶。1970年一架727喷气客机在飞往美国迈阿密国际机场的旅途中,也无故失踪了10分钟。而他们所有人的手表也都慢了10分钟。对这两起现象,专家们做出的惟一解释是:在这两架飞机‘失踪’的一刹那,时间‘静止’不动了,或者说出现了时光倒流。我们不禁要问,时光真的可以倒流吗?回答是肯定的。因为科学家们已经发现宇宙中存在比光速还要快的神秘质点,经研究发现:当太空船经过重力场时,把重力场的拉力转换成推力,太空船在那段时间内,便可以光速甚至超光速飞行。”
抬手,殷十七用遥控定住了图像,再仰头,看向天花板,似在回忆什么:“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理论。时间并不是恒定的物质,时间和速度一样都是相对的。当一个物体的运动越接近光速,那么它的时间过的也就越慢。”
旁边的赵恒不耐烦地一个摆手:“扯那些虚的没用。想知道老家伙有没有骗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眼去看。如果那个古墓真的存在,里面的宝藏、咒语长廊,以及穿越时空后的筮甲面具、紫婴珠……它们统统都是真实的,那么对我而言,目标只有一个:紫婴珠。怎么样,就这么定了?我这边出三个人,你那边也出三个?”
“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合约要签:北殷这边的三个人,你要预支每人两个亿的佣金。”殷十七将吃剩的苹果核扔进烟缸,很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只不过,这优雅与那张丑脸结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假。
“当然,明天我就让律师把合约送过来。至于现在,我看最好是定下名单,让他们早做准备。不知师兄,这次准备派谁去呢?”赵恒把抽剩的雪茄漫不经心地按灭在了那枚果核上。
“子枫、咛和容。”殷十七像是没有看到赵恒那个暗中挑衅的动作,一脸平静地说。
“不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赵恒点点头:“我这边当然也该派三个顶尖高手,倾以全力。小凉,老土,破,你们三个就代表南赵,去走一趟吧。”
被点名的立刻应声领命。殷咛注意地看了看,那个叫小凉的所谓顶尖高手,居然只是一个10岁刚出头的小男孩,而老土就更可笑了,竟然就是那个站在赵恒身后,始终病殃殃没精打采,双手操袖的“老农民”,瞅瞅他那脏得发黑的衣领袖口,殷咛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垃圾桶里掏出来的吧?
“那么好吧,各位,三天后你们将共赴麓泉山。”赵恒懒懒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客厅里突然又迎面走进一人,破抬眼望去,却在迪吧里与自己打讪的那位长裙美女。
“容,你怎么才到?”殷十七的声音略有不满,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无比柔和。
“有人在场子里扔下四具尸体就走了,我不得周旋一下啊?”殷容瞟一眼破。
“呵呵,这位兄弟可是你恒哥手下的精英,在三天后的行动中,你们可要团结合作。”殷十七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却又似乎别有所指。
“精英?”殷容笑笑,望了一眼裹着睡衣的殷咛:“那怎么还让小丫头活到了现在?”
赵恒瞅了瞅冷然不语的破,再,突然一个回头轻笑,看向殷咛:“谁让她是一朵倾国倾城性感优雅白壁无瑕聪明智慧的出水芙蓉呢?”
“哼,真是肉麻当有趣。天底下大约也只有你能说出这么恶心的骚情话来。”殷容一脸不屑。
赵恒不禁放声大笑:“呵呵,你还真说错了,这句话的原创作者可不是我。”
殷容疑惑地看看大家。
旁边的殷咛别扭了一下,随后挑挑下巴,振振有词地辩解:“怎么啦?水至清则无鱼,人至骚则无敌!我不发骚,那个死人脸还不早就把我给喀嚓了?!”
众人不觉相顾失笑。
连殷子枫也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拜芙蓉姐姐为师吧,绝对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