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声音很不适宜,听到声音,汇聚在208宿舍的所有人员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陈轩心中也是一惊,主思维反应以为是那些定阳仔。但在看清门口来人后,不仅没有放松下来,陈轩反而皱起了浓稠的眉头。
门口进来了3个人,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这几个人的面孔陈轩很熟悉,正是建筑班206宿舍的人,他们的举止行为有点邪,在班级上独来独往,很少和众人打交道。身上总有股子歪门风气,一直让陈轩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看来这里不是很欢迎咱哥几个啊~”说话的这个人叫王愿斌,在班上陈轩和他讲过几句话,其他两个倒是从来没有交谈过。
“有什么事你们?”陈轩淡淡的说了声。
“我们能有什么事?咱建筑班开这么大的会,你轩哥就直接把我们哥几个给排出去了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要商量着搞我们哥几个?”王愿斌套话道。
“我说你们几个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搞你们做什么?”何帅冷嘲热讽道,他一直对206的人不怎么感冒,军训的时候就跟他们闹过矛盾。
“何帅,你嘴巴干净点儿?”王愿斌脸色有点难看。
“好了好了,愿斌小帅,都是几个同学,别自己窝里闹翻。”方坚这时出来打起圆场,随后将朱小康的事情跟王愿斌几个说了遍。
“我当什么事儿,既然这样哥几个回去了。”王愿斌怪声怪气的说道,压根没有参合进来,更戏谑的看了朱小康一眼。
“靠!”赵文冰脸色一怒。
“贝勒,我没事,今天食堂那么多人我都忍下去了,还在乎别人的眼光?”朱小康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个话。
从这以后,朱小康在镇职校逐渐成长为一枚狠人,打起架来根本是一个疯子,尽把人往死里踩。或许就是因为今天晚上王愿斌那一次嘲弄的眼神给激起了他骨子里内在的凶狠和不安分。
镇职校的新生男宿舍楼,月光的照射下漆黑的楼梯口,20多个人影从2楼悄悄的溜上到5楼过道。
511,512,513……
朱小康走在最前面,他走的很快,抬头一个个门牌号看过去。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熄灯,学生基本上都回到了宿舍里。陈轩他们来到522宿舍门口的时候,522宿舍门从里紧闭着,从窗口那看进去里面有几个人还没睡,正各自坐在床铺上抽烟。
陈轩对背后的赵文冰打了个眼色,赵文冰点了点头,身体面向522宿舍的大门,他站在那里,身骨活动了一下,随即骤然暴踹出一脚。
“砰!”522宿舍里面的门锁被蛮力直接踹飞。
贝勒爷跆拳道黑带的实力。
没有丁点虚假水准,跆拳道练的便是腿。
“格老子的,那个歪伢子踢门啊?”522宿舍的定阳仔,一时没反应过来,用方言骂道。
“上!”陈轩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赵文冰、朱小康当先冲进522宿舍,睡在下铺的定阳仔还叼着烟骂骂咧咧,两个40几码的大脚板,对着他们那张脸门子,残暴的印了上去。
紧接着,建筑班的人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上铺的那些定阳仔还愣在那里,就被雷超一伙人拽住脚腕,从床上直接给拖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随即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脚板往身上踹。
值得一提的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冯裕剑,他挑了一个定阳仔,一个过肩摔放倒后,一屁股蹲在定阳仔的头上,在噗噗几声响起,几个大臭屁直接轰进定阳仔的嘴里。
“啊,我操你老母,老子是定阳会的……”
“你们敢打我们,你们死定了……”
“有种就报上班级宿舍号……”
“大哥,我错了,有你这么玩的吗?还放屁,菊眼留情……”
陈轩和方坚没有进去,学校的宿舍就那么大,522虽说是个10人间宿舍,可往里也塞不进这么多人数。在过道的走廊上,陈轩掏出包经典双喜,仍给方坚一根,撑在栏杆上,目光有些迷茫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原本他以为远离祁州,就远别了那些刀光血影。然而命运总会和人开起几个玩笑,在这个混乱的中专,烽火连天,他的心逐渐的不安宁起来。
而最初他认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宿舍同学,赵文冰、朱小康、何帅、杨军、丁齐。这些人的面孔在他的生命里已经鲜活起来,渐渐的占去他心中一份很重要的位置。
还有学校里那个他心动的女孩,那张魂牵梦绕的面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轩经常想,他和她会不会有可能一生?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久一点更久一点。
“轩哥,有心事呢?”方坚吐了个烟圈,靠在栏杆上问道。
“还好吧,看看里面怎么样了。”陈轩笑了笑。
“我操啊,康哥,你他吗的松手啊,再下去这个人要被你打死了。”
方坚还想说点什么,然而522宿舍里面突然响起何帅的大叫,两人一听声音,扔掉烟头立马的冲了进去。
“靠,老2你他吗的疯了吗?”陈轩咆哮道。
“我没疯!”朱小康回了句,抡起拳头又砸了下去。他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定阳仔,满脸的血,已经呻。吟的半死不活,口里时不时冒出血泡。
而朱小康面色狰狞,如同走火入魔的人,神经质的笑着,发疯一样用拳头朝着定阳仔血肉模糊的脸轰砸,他手上沾满血,关节处也在剧烈的击打中肿起。
“他吗的,你们几个赶快拉开他。撤,全部撤,都给我回宿舍。”陈轩吼道。
赵文冰,杨军,冯裕剑几个匆忙上去,费了很大的一阵力气才扯开朱小康。人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总会激发出潜能,朱小康就是这样,挣扎中三四个牛高马大的人,差点都制止不住他。
建筑班的人风风火火的走了,522宿舍地上横七八竖躺满痛苦哀叫的定阳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