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战争,罗萱儿显然是陌生的。生物、化学作战,大概除过中**队的某些特殊部门之外,这时的中国人与中**队的普通士兵,应该说沒有多少人清楚。即便听过名词,也不会理解里面的内涵到底是什么。
比如说当时被称为“细菌战”的“生物攻击”,后面的名词其范围显然更加宽广,定义也更加准确。这说明在当时整个国家甚至于世界大多数国家,对于这种战争方式都是相当陌生的。
但就眼前的战场上而言,虽然金涛还不能做什么生物战的预防,但他已经有能力进行防化学战的手段,其实也不难,不过是把溶洞里一些有向上气流的通道,设法连接直來。然后用木框和防水帆布的管道,把它们通到战位附近。
与防毒面具相比,这当然是一种相当蹩脚而又无奈的设计。不过相信在将來,从鬼子兵身上得到的防毒面具与金涛电脑里现代防毒面具的资料,依靠夏琳.罗与受伤的颜雪,不难设计出这时世界上领先的装备。
但那都是未來啊,眼前一个不好,被鬼子大队上山。堵了这溶洞洞口的话,那未來未免就太可怕了。而这也是今天金涛决意夺取92式步兵炮与92式重机枪的原因。
当然与武器相比,一条能够离开的通道才是重要的。而与一条能够离开的通道相比,能够与此刻在长江对岸还沒有被日本上海派遣军打跑的国民党军队取得联系,获得补给更重要。
此刻为了迎接鬼子兵进洞,被大家称为门厅的地方,所有人都忙碌着。已经攀上射击平台的廖耀湘与邱清泉两个人,一人拿了枝带有消声器的盒子炮。这种武器,从鬼子宪兵队里弄到了不少。前面也说过,被挑到鬼子宪兵队的盒子炮,那是清一水的德国造。
罗萱儿借着明晃晃的灯光,打量着那样的武器流行出眼馋的模样。但她并不知道,那种武器在将來被改造之后,会发生质的飞越。而且那种改装过的盒子炮,也会随着未來木兰营的战绩,而名扬天下。
她还看到许多进來的“绝命旅”的老兵们,被霍远山安排在了溶洞里。他们的位置多数在那些无处不在的,钟乳石的后面。在后面就是这几天的主要工作----开凿通道,这些通道能够使抵抗者,在溶洞里來去自如。
但进來的,不明真相的鬼子兵们,当然就只有去挨那远处不在的射击的杀伤。到处都凌乱的堆着搬进來的木头,以及一些匆忙装起來的沙袋。工作是相当忙碌的,好在是生产组的人数量不少。
这3天时间里,颜立冬要沒有技术的工作人员,在溶洞的入口处尽力按照金涛的要求制作防御设施。借用立起來的钟乳石,使用沙袋与木材垒出來的机枪堡垒。加宽了通道,以及在通道里布置了抵抗的位置。
甚至金涛曾经与夏琳.罗挤在一起的那个“丁”字形通道的顶端,颜立冬要人在那儿凿了个洞,里面安装上一截高压蒸汽管。管子底部自然是发射药,管子前面当然是铁沙。到时只要激活这装置,就能够把通道里的大多数人全都打死。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鬼子进入溶洞才会布置的设施。然而这些设施对于作战的士兵们,暂时來说还是未知之数,因此他们几乎沒有机会用那些东西。
而现在鬼子真的來了,所有人都不由的紧张起來。在以前除过江边一战之外,多数时候他们是倚仗着无声的武器,悄悄袭击下取得胜利。那么今天,却是要与一个日军小队迎着相撞,这不会是不使人担心的事情。
“霍队长,要我做什么!”
霍远山扫了一眼年轻的,青春活力正在恢复的罗萱儿,却说出一道她完全沒有想过的命令。
“换衣服,扛白旗。还有一会鬼子到了洞口不要怕,只管按照我写的东西往下念。但要念出感情來才成,不然哪,我只怕我们大家可得不着好呢!认字吗?”
罗萱儿点过头,霍远山直接把手里的纸递给她。因为他为了安排阵地,实在沒有时间与罗萱儿多说。接过霍远山递过來的纸,一眼看过去罗萱儿就愣了,上面只有一句话。
“姐妹们,鬼子來了,快跑把粮食都藏好!”
“这……?”
罗萱儿摇摇手里的纸,她不明白难道自己志愿参加行动,不是來杀鬼子的吗?这怎么看起來有点像是演戏啊!霍远山对于她的疑问只回答了一句。
“长官拟的,问他!”
这会作为“绝命旅”的临时指挥官,霍远山哪有工夫给她在这说明哪。正当罗萱儿拿着纸发愣,而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金涛那如同狗熊般的身板出现在溶洞那小小的入口处,罗萱儿立即就迎了上去。
“长官……这!”
金涛看了一眼还拿着命令发傻的罗萱儿,眉头一皱黑脸一沉。
“怎么还沒有换衣服,罗萱儿立即执行命令,鬼子马上就到。到时候,他们进不进陷阱,就全看你了!”
这一次罗萱儿不说话了,她转过头立即就奔向溶洞深处。此刻她的心中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在接到命令的时候发傻。
“发什么傻呢,要是不能把鬼子吸引进來,那不就出问題了!”
别说,罗萱儿这倔丫头,虽然倔了些,但记性是着实不差。当她跑回居住区的时候,那儿在夏琳.罗和戴维.霍尔顿医生带领下,服务的日本军医以及护士们正在聊天。
迎面罗萱儿正撞上夏琳.罗,正在和一个日本军医用英语交谈。罗萱儿当然不懂英语,只是看着日本人就生气。如果不是金涛的命令,她就和她的木兰营把眼前这些日本军医和护士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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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敌军服务,不是每个日本军医愿意的事情。然而在这里,就不得不说,高级知识分子们,更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眼前的军医院里,虽然也有蚩尤军的卫兵,但并沒有什么敌对的情况出现。
最少这些日本军医知道,他们在完成了救治中国人数量之后,他们可以自由的离开。甚至金涛答应过他们,哪怕他们愿意再回到日本军队,那都不是问題。虽然在战场要是再度俘获,依然还要重新救治足够的数量,才能再度获悉。
“不能不说,虽然他残忍了些,但我想大家都明白这是战争造成的恶果。在这里作为一个医生,我能够保证的是,无论日本士兵还是中国士兵,我都会用我的技术救治他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同样如此保证,前提是他们能够來到医院的话!”
日本军队里的军医,虽然他们痛恨金涛。因为金涛的手段是十分残忍的,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金涛这种网开一面的手段,让他们看到希望。相信能活下去,沒有人想死。相信有相对公平与具有尊严的地方,更不会有人轻易想死。
说白了,那不过是“分化瓦解”的老生长谈。只不过金涛知道,过去的分化瓦解,比起他的手段那是人道的多了。而他会把不合作的日本军医,充当苦役、易拉罐,最后在不能干活的时候杀掉。
虽然目前,日本军医是在监督下执行职务。而且主要的工作,暂时是修建、生产医院里需要的一切。将來的主要工作,又是处理伤口以及教育中国的医护兵。
“是的,夏琳.罗医生,虽然我们大家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我想我们作为专业人员,首先要尊重的是我们的专业,然后才是其他的事情!”
夏琳.罗轻轻点点头,虽然医院里的蚩尤军士兵们,盯着日本军队和护士的目光里,都时不时的流露出仇视。但在夏琳.罗而言,金涛的作法实在是非常聪明的手段,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了的。
她的模样让一旁与她说话的年轻日本军医,流露出某种惊艳的神情。毕竟一个中西混血的美国女医生,无论对于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那绝对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夏琳.罗注意到他的眼神,然后点点头,在赞同对方认同的专业精神的同时,绝了他的念想。
“是的,专业精神。这是我丈夫最尊重的态度,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允许你们活下去,也允许你们在将來释放后,回去为日本军队继续服务。说到底,眼前的状态不是谁的错,尤其对于我们专业人员來说,去追究战争的正义与否,那是件荒谬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有我们的专业操守,而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