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日本占领军的首脑们是如何想的,只是金涛看着佛堂之上的,那个刚刚被解下來的女人,他的眼睛里沒有什么泪水,有的是只是冷酷。)
他沒有问是什么事情,也不想听更多的建议,眼前的情况不必去想,敢在佛堂上做这种事情的,除过如同野兽一样的日本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
翻滚着残酷的眼神,让一旁带路的月基感觉到尴尬和恐慌,他想解释一下,那些士兵们是通过墙头翻进來的,至于门口的哨兵,也是事后才知道。
尤其他不想眼前这个看起來,十分可怕的巨人认为,是他的同学御下不严,所以才有这样的事情,从他的眼神以及他奴役那些被俘的日本士兵就看得出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可怕的人。
“这是……他们是翻墙进來的!”
对于月基的解释,金涛沒有兴趣,尤其对于什么日本友人之类的称呼,更沒有兴趣。
现在是战争,无关个人恩怨,既然拿着武器到中国來,那么为了3500万条生命,无论如何残酷的对待他们都是件正确的事情,这关乎到战争的性质,沒有什么值得好讨论的,而且对于遭受入侵的战争,就更不值得有什么虚幻的期待。
因此对于月基的解释,金涛沒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具女尸,看着抚尸而泣的抱着个尚还吃奶的孩子的男人,对于哭泣的男人,金涛同样不会在意。
他只是看着那个还吃奶的孩子,他不会超过1岁,应该并不明白生离死别的意义,他只是从破烂的衣袖里伸出小手,向自己的已经被一个破席盖着的母亲伸出小手,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金涛咬紧了牙,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接着转过脸來吩咐一声赵德一,而他的吩咐才让月基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德一、中华,让你们的弟兄们都來看看,这是耻辱,是中国男人和中**人的耻辱,是唾在你们这些蚩尤军士兵脸上的痰,如果心里愤怒,就杀几个外面的俘虏败败火!”
年轻的月基是佛堂上的人,他听着这任何人听到都会感觉到恐惧的议论,他开始有点明白眼前的人都是什么人了,因为不管他们是有着什么“意识形态”的军队,他们是以中国人的尊严与安全为目标的军队。
事实上蚩尤军也沒有意识形态,他们是军人,他们是专业的军人,至于意识形态,那是政客们的事情,与普通老百姓们有个什么狗屁关系,对于普通的百姓们,有希望的生活就是全部。
因此别提什么“意识形态”,谁建设的地方好,谁的百姓们生活好,那就是好的“意识形态”,作为小小的老百姓,那些政客们需要了解与娴熟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所以最简单的一句就是,好的生活百姓们就拥护,不好的生活百姓们就要骂娘,而不好的生活还不让人骂娘的时候,那就是暴政。
这一定义,恰恰是对于这时民国政府最真实的写照。
证据就是这时民国的百姓们生活不如美国人,而且到处都写着“莫谈国事”的标语,那么民国政府就是暴政,别强调任何因素,不要试图举任何理由來遮掩。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人家生活该富足,人家的尊严与安全应该有保障,这只证明当时的民国政府,不过是群醉心权谋、手腕,一直试图独裁的s.b。
想要否定这个观点,那么首先要否定,人和人生而平等。
最少在不知道谁赋予的人的同为高等动物的能力上,中国人并不比美国人差什么,有着“四大发明”垫底的中国人,从來就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的人笨。
既然如此,那问題就來了。
当时的国民政府领着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笨的中国人,为何建设不好一个中国呢。
如果中国百姓们不笨,那么为何不比别家强呢。
而这,就是令人揪心的民国史。
月基作为一个和尚,同样永远不会了解这些事情,而金涛的心中就只有一条,第一是一个规则明晰的国家,第二是一个发展科技为目标的国家。
因为在这个地球上,什么信仰,什么经济全都不是最终决定国家排行的根本原因,在国际上唯一尊重的就是实力,但实力最直接的來源就是科技。
金涛的命令,令所有在佛堂上的人心里都颤得几颤,他们沒有见过这样的军人,也沒有见过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官不向他们伸手,不会拉他们的年轻人当兵。
这样的军人在南京沦陷的时候,并沒有逃过大江,去寻求那一时的苟且之安,这样的军人也不会对日本人有什么关照,而且显然这样的军人,也根本不把“皇军”的命当命。
可以肯定的说,栖霞寺里所有的难民们,还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倘若他们知道,这是一支把中国人的尊严与安全,放在他们生命之前的军队的话,那么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绝对会受到拥护。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中国近代统治者们当成了“口号”來喊的话,从來沒有被真正实现过,因为真正实现这句话的前提,是保证每个中国人的尊严与安全,然后才能谈及利用与荣耀,这是唯一的手段,才会真正拥有载舟之“水”。
如果这个道理正确,那么请诸位读者用它作为标尺,去看看中国的历史,看看每一个统治者的作为,想必不必不笑來多说,历史的迷雾自然而然,不会因为别有用心的人而显得越发浓重的看不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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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然法师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此刻不过刚刚把那封被命名为《以人类的名义致所有与此有关的人》的书信装进信封,他打算叫人把这封信送给栖霞山附近的栖霞水泥厂,那里也叫江南水泥厂,我们知道是外国人的企业,同样也是安全区之一。
在寂然法师的屋子里,还有附近乡镇里十几位所谓的“名人”,即有老中医,也有乡镇上的曾经的官员、商人与地主,他们都在这封书信后面签了名。
从他们的脸色上就看得出來,这是一件所有人都认为功德无量的事情,毕竟这是救人,同样也是避免自己免遭伤害的原因,只要日本占领军的司令部,能够答应平等占领军士兵的刑事犯罪,相信他们宁愿对占领军更配合一些。
也许这样的行为会让某些人唾弃,认为伤害了中国人的尊严,而事实上,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毕竟,战争不该由平民们來承担后果,这与抵制日货这种平民们,强烈民族感情为基础的行为完全是两码事。
对于强烈的民族感情,纯粹的压制那是愚蠢。
这是一个以汉民族为主体的国家,压制多数人的民族感情,而避免“友邦惊诧论”,事实也证明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不然所谓的“蒋公”也不会夹着尾巴去台湾。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水覆其舟的根本。
但强烈的民族感情,向法律发生冲击的时候,同样也不能被容忍,因为一个法治国家,不容任何人心任何理由骑在法律的头上,同时也要究其根本,强烈的民族感情的展示來源于何处。
纵观历史,尤其是民国史,如果不是太过于关注“友邦”的利益,而忽视了本国公民的权利,那么民族感情的强烈爆发并不是件有基础的事情。
在满清的义和团,民国时的抵制日货,根本原因皆同,全都是外国大爷的利益,总要高于本国百姓与公民们的权利,那么民族感情的大暴发,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第一是本国公民权利优秀,这是国际通行的做法,其次无论任何人,都在法律的框架下來行使其权利,这样即不会出现什么“友邦惊诧论”,也不会出现过于强烈的民族感情的暴发。
由此可得一个结论,那就是一部真正的公正、公平、公开的一事同仁的法律,才是解决问題的根本手段,也即民国需要的,同样是这样的规则。
眼前的乡绅们看着寂然法师,寄予了无限的希望,作为过去的“即得利益者”,他们不会有什么强烈的民族主义,作为有产者,也不会过于激烈的行事。
那么现在,应该说在这样无奈的条件下,他们还敢在这封请愿书上署名,就已经是件颇为勇敢和具备了勇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