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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童趣

书名:广西土司之飞凤朝阳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婄佬黄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番石榴村里的女孩很少,姣茉只能经常跟着三表哥玩,这也有好处,那就是有时还能吃到一些平时吃不到的东西。在村边的石头崖壁上长着一颗番石榴树。秋天的时候,黄黄皮的番石榴就挂满了树身。但是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吃到的。不能爬树,或者爬树的技术不高的人都吃不到树上的番石榴。只有很能爬树的男孩子才能一饱口福。在番石榴树下面经常有屯里面村民放养的猪跑过来吃那熟透后掉在地上的番石榴,所以树下经常会有猪屎,还有被猪踩烂了的粉红sè籽粒的番石榴。广西天气cháo湿yīn雨变幻不定,一下雨,被雨水侵泡的猪屎里会很快繁殖出很多蚊虫。姣茉不会爬树,又想吃番石榴,怎么办呢?她就想像其他的女孩那样捡掉下的番石榴吃。正当她捡起一粒准备往嘴巴里送时,被走过来的三表哥看见,冲上来一手打掉了姣茉手中的烂果。他说:“你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给你摘好果子。”说完就“哧溜溜地”三下五除二身手敏捷地爬上了树上最靠近结果的位置的枝杈上趴着,将能摘到的被鸟吃过的或者虫吃过的番石榴摘下,他自己捡坏的那边吃,将好的那边就放在口袋里。姣茉眼巴巴的在地下看着树上的三表哥吃,口水都咕隆隆的往下咽。不一会,三表哥“吱溜”着下来了,从鼓鼓的兜里掏出完好的番石榴给姣茉,很骄傲的领着这个嘴馋的小妹妹往回家的路上走,嘴里说道:“以后不许再捡地上的烂果吃。”嘴里吃着甜甜的番石榴的姣茉点点头。三表哥回家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兑好一碗盐水,自己咕咕的喝下去之后,又兑一碗给姣茉喝。姣茉摇头说:“我要喝清水。”三表哥骂道:“喝,不喝憋死你。”姣茉只好乖乖的把那碗盐水咕噜咕噜喝下去。第二天,那些同玩的小伙伴都难受得很。原来吃多了番石榴会让人便秘。如果吃完喝一碗盐水,就不会有便秘的情况发生。其实有很多水果都有让人便秘的副作用,普海、柿子等。烤红薯看来三表哥虽然读书不咋地,但是适应农村生活的常识真是懂得不少啊。可不是嘛,三表哥烤红薯也是一绝呢。有一天,三表哥和几个男孩子一起去放牛,小尾巴姣茉又屁颠屁颠的跟着了。吃过早饭一伙人就把牛赶到山上去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三表哥和几个男孩去红薯地里挖了好大一堆红薯。三表哥手脚非常熟练地挖洞砌土堆烤红薯,不一会几个土堆就砌成了。几个小伙伴用玉米杆子送到土塔里去烧。不太密实的土塔到处冒着烟火。烧过一两捆玉米杆子后,三表哥就将土塔推到,面露很满意的表情站起身来,稍微拍拍手上的土灰。三表哥跟姣茉像司令官指挥部下的神情说:“你在这里看着土堆,免得牛来踩坏。”姣茉第一次看到这样做,就问:“表哥,为什么这么做?。”三表哥说:“你傻啊,你没见过在灶膛里煨红薯?烧得烫烫的土块将红薯包裹着,等一下红薯就可以吃了。”说完自己就带着那几个男孩子去山下水塘边的湿地里去圈鱼了。姣茉看着冒着烟的土堆,一块块的上面都有裂缝,都不是很密实,姣茉想:“土块如果更密一点岂不是熟得更快?。”咽着口水的姣茉想到这里,就跳上土堆一点点的把大土块都用脚踩碎了。得意洋洋的姣茉突然闻到一股被烤焦的味道,抬脚一看,大叫一声:“不好”,今天才新穿的鞋都被烤坏了,这双新鞋可是二表嫂刚给做的呢,今天是第一回穿,脚底下踩了泥的地方还好的,就是鞋边一圈已经被高温烤成了黑黄sè。见状,姣茉心疼不已,又怕回去挨骂,马上脱鞋在旁边草地上拍打自己的新鞋,想把那些烤黄了的颜sè弄掉,又拿起来用手使劲地搓。最后一双新鞋变成了一双可怜巴巴的旧鞋了。这时三表哥捞完鱼走回来,奇怪地问“咦?你怎么没有看着土堆?鞋子怎么了?”姣茉紧张地说:“鞋子被烧坏了。”三表哥说:“怎么呢?”姣茉说:“还不是为了帮忙让红薯早点熟。”就把刚刚做的事说了一边。不说还好,三表哥一听,急了。跑过去扒开踩得扁扁的土堆,只见里边已经熟得软软的红薯已经和泥块泥粒和成一块糊糊了。三表哥被眼前的情景气得不打一处来,想着自己的辛苦劳动一下子就毁在这个帮倒忙的妹妹脚下,冲着还想邀功的姣茉头上敲了几个钉弓(用手指头弯曲敲人)。懵了的姣茉反应过来后就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打我!”三表哥气得不理姣茉,现在美味的烤红薯中饭没有了,只有回家吃中饭了。一路上,姣茉哭得非常委屈。回到家里,大表哥笑嘻嘻地招呼姣茉过来,问:“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姣茉说:“三表哥烤红薯,我帮忙看着。”大表哥继续又问:“还做了些什么?”姣茉又说:“我帮忙把大土块踩细点,好让红薯熟得快。三表哥还打我。你摸,我头上还有几个大包。”大表哥笑起来,旁边的大舅也笑了。三表哥呶着嘴怒气未消地在边上说:“哪有你傻,好好的红薯煨在那,她硬是把它们踩成了一锅粥。”姣茉听到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做错了事。后来,姣茉知错就改,跟着去放牛,就老老实实的守在那土堆边。三表哥扒开土堆,香喷喷的红薯好好的躺在那里。吃得无比香甜的姣茉也忘记了那次的钉弓。山坳里的南瓜嘴馋的姣茉不只喜欢吃红薯,还很喜欢吃南瓜。有一次,听大表哥说:“有个山坳,新开荒的,那里种的南瓜很好吃。”姣茉一听就来劲了,马上就拉着三表哥去看。三表哥领着姣茉翻过家后面的山腰到那个山坳里,果不其然,铺满地的南瓜叶都已经老了,黄了,枯萎了,只剩下满地金黄金黄的南瓜。圆的、长的、扁的还有说不出来的各种形状。有个一个婆婆在那里收集整理这些南瓜。姣茉乐颠颠跑上前去和老婆婆套近乎,说道:“好好的南瓜啊,我最喜欢吃南瓜了。”老婆婆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长得圆圆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很是可爱。就说:“你喜欢吃啊,那你就自己挑两个拿回去吧。”说着老婆婆去旁边竹子从砍了一根小竹子,削了一节竹子,一边刺上一个南瓜给姣茉担着。南瓜是有了,但是这么难走的山路怎么回去?平时都走不了山路的姣茉,这次硬是很有干劲地连滚带爬的和三表哥将老婆婆送的两个南瓜挑了回去。回到家里,舅妈见小姣茉进门后已经累得不行,坐在板凳上直喘粗气。舅妈将姣茉的衣服捋开一看,肩头上的皮都被磨破了。其实大部分的路都是三表哥挑着的,这一路也把他累坏了,但是苦于姣茉那么喜欢南瓜,他也只好帮忙。舅妈说:“自己家后面的山上也有南瓜呢,拿回来干什么?”姣茉说:“那个山坳地的南瓜最好吃了。舅妈,明天我给你做南瓜吃。”三表哥这时把竹子取下,放好南瓜,跟姣茉说:“明天给你煮红薯饭吃。”第二天,大人都已经出门干家务活去了,三表哥将牛赶到村边的坡地上吃草了一个时辰,然后召集邀请小伙伴们去他家煮南瓜饭吃。回到家里,三表哥先泡上几筒糯米,然后就开始削南瓜皮。“这两个南瓜真的很密实,肯定很甜。”表哥一边削一边说,将南瓜切成大块。接着在家里的火塘上支开锅,把南瓜块放下去,加上与南瓜平齐的水,再将泡软的糯米浇上去,盖上锅盖焖开了。几个小孩围在火塘的四周,几只小手都一点点的往锅里送柴火。开始送了大的一截截的柴火。等水开了后,三表哥指挥大家:“收大火用小火焖。”火塘里的大火变成了火炭,只有几根没有柴火头没烧完。过了半个小时,三表哥揭开了锅,南瓜的香甜味顿时弥漫开了,充斥了整个小小的厨房。三表哥掌勺将南瓜块和糯米捣在一起,金黄的南瓜和糯米饭搅和在一起后更是催生了一股令人陶醉的香气。火塘边的伙伴们开始sāo动起来,纷纷的拿了碗围上来,等着三表哥铲糯米南瓜饭吃。姣茉看着三表哥在铲南瓜饭,眼馋得都移不动步了。直到姣茉看到其他人都拿了碗在手里,才想起也去拿碗来装。等姣茉将碗拿在手里时,三表哥旁边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姣茉近不到火塘边去,连锅都看不到,她只好着急地在这圈小伙伴边上转。等三表哥给每个人都铲上了饭,还不见姣茉拿碗上来,就喊她:“姣茉,姣茉”。听着三表哥喊,姣茉端着空碗跑过去。一个不小心脚踢到了没有烧完的柴火头,一跤摔倒在火塘边,鼻梁部位磕在了锅延上。幸好锅底没有了火,只剩下一点点火星。三表哥吓到了,拉起姣茉走到大门口,对着阳的方向看,眉间鼻梁上磕了一条口子,没有流血,但是能看到白白的。姣茉问:“怎么了,流血没有?”三表哥说:“没有,但是好像看到骨头了。”姣茉听了吓得要哭起来。三表哥自己也吓坏了,但还是先唬住姣茉说:“不能哭。”自己马上跑到火塘边夹了一块炭,在门口的石板上把炭捶碎。三表哥将碳末灰捡起一点,放在姣茉鼻梁的口子上。然后撕了一张自己作业本的纸敷着。“好了,上了药就没事了。”心里想着那碗糯米南瓜饭的姣茉也不哭了,三表哥马上去铲一碗南瓜饭给姣茉端过来。吃得津津有味的姣茉也忘记了痛,但是三表哥心里还是很担心的等一下家里人回来看到姣茉受伤,自己没照看好妹妹,估计又要挨打了。傍晚,家里人都回来了。一家人开始忙活着做饭、喂猪。天sè逐渐昏暗,到掌灯的时候,二表哥招呼姣茉过来他身边玩,他看到姣茉眉间黑黑的,就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会,三表哥远远地呆着门口边瑟瑟发抖了看着二表哥和姣茉聊天。姣茉还不觉得有什么大事,就说:“今天吃南瓜饭,踢到柴棍子摔倒在锅上了。”二表哥说:“在哪里吃南瓜饭?”姣茉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听到姣茉说三表哥给自己敷上药,二表哥就问:“是什么药?”姣茉说:“是炭灰。”二表哥紧张地说:“死啦,这是什么药?”三表哥在门口颤颤抖抖的说:“那次我的手割到了,你用炭灰给我敷的。我就照着你的做的。”二表哥说:“我给你敷的是手,以后有印子别人看不到。姣茉的口子在脸上,你也给敷炭火?”舅妈在边上听到后也吼起来:“鸡脑壳(没有大脑的意思),死了,炭灰放在鼻梁上,变黑了破了相,以后别人不要,嫁不出去了。”三表哥可怜兮兮的说:“别人不要我要,嫁不出去就不嫁。”三表哥也不知道嫁娶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带着小妹玩。大表哥说:“你想得美,你个小猴子,哪个嫁给你。”晚上,舅妈小心得给姣茉洗了脸,第二天天亮后,一家人都围着姣茉的伤口看,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过了几天伤口慢慢愈合,伤口的痂掉了,可惜在姣茉的鼻梁上留下了一个浅灰的影子。此后姣茉每次回到舅舅家,总是会被家人拉着看一看那个鼻梁上痕迹是不是消了。可惜的是,这个痕迹一直都没有遂全家人的愿望而消失,姣茉自己倒是对这个印记无所谓。成长的过程每个人都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这个印记其实也代表了在困境中舅舅一家人对她照料和眷顾,就当做这段充满温馨家庭温暖的美好时光的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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