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有令,养伤期间,任何人都不见!”
黄瓦红墙的养心殿外,沈光手持长矛,挡住东溟夫人一行,言词间斩钉截铁,半点不留情面。
由原瓦岗东平武士们组成的宫中禁卫,在任俊的带领下,亦排成横阵列队在台阶之上,剑拔弩张,任俊更捧出杨浩的大胜天,站在人群中道:“东溟夫人,殿下宝刀在此,擅入宫者斩!”
站在台阶下面,东溟派自东溟夫人以下,尚公等人俱面露不忿之sè,纷纷将视线投向东溟夫人,只待夫人点头,便要强行闯宫。
“夫人!”单如茵悄悄走到东溟夫人身侧。
“琬晶没有来吗?”东溟夫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公主说……”单如茵yù言又止:“现在不想见他!”
“什么?”东溟夫人愣了一愣,轻蹙秀眉,目光变幻了好一阵,最后狠狠的看了养心殿一眼,扬声道:“既然殿下有疾,那本宫只好改rì再来探望了,希望殿下到时,可以病体康愈!”
说完话也不等回答,转身拂袖而去,尚公等人亦纷纷跟上。
一行人沿着台阶往下走,忽听一声哈哈大笑,杜伏威背起双手,从拐角处踱步出来,向东溟夫人笑道:“原来丈母娘见女婿,也不是这么容易啊!”
东溟夫人脚步一顿,美目含嗔的看了杜伏威一眼:“杜总管。秦王殿下重病至此,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吗?”
‘哪里哪里!“杜伏威似捧实讥地道:“连你这位岳母都不见,本总管与殿下又隔了一层,岂是想见就能见的!”
“如果总管只是看笑话来的!”东溟夫人冷声道:“那就恕本宫失陪了!”
当即转身便走,杜伏威也不阻拦,冷笑着看着东溟派诸人远去,又扭头向养心殿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摇头一笑:“玩缩头乌龟?好,本总管陪你!”
大袖一展。双手负在身后,潇潇洒洒的转身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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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虚行之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景,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躺坐在龙椅上,一手酒壶,一手香蕉的杨浩。不由又叹息一声:“殿下,这都要过年了,不能再拖了!”
“哪有这么快?”杨浩不以为然的往嘴里塞了口蕉,又灌了口酒,坐直身体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武功全废,起码要三五年休养!”
“三五年?”虚行之yù哭无泪:“再装下去,真成昏君了!”
“殿下。要不然登基算了!”虚行之小心翼翼地道:“当皇帝其实也很简单,下面的事大可交给我们来做,您只用坐在上面看着就行!”
“这你就不对了!”杨浩正sè斥道:“孤王又岂是昏庸之辈,要称帝,就称个天下太平,万世一帝!”说着话走下龙椅。在殿中张开双臂,又转回头道:“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关起门来称孤道寡,有什么意思?”
“至少名正言顺,可以安服人心啊!”虚行之劝道。
杨浩气势顿敛,走回阶前坐下,叹了口气道:“当皇帝,我真地没什么心理准备啊!前辈有言,所谓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逐鹿问鼎之道,我们现在刚刚起步。忍一忍吧!”
“哪位前辈说的?”虚行之愕然:“虽然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也要因时因势而言,如今天下人心思治,先称帝者先得人心,其实杜总管与东溟夫人所言也不为错!”
“被人逼着当皇帝!”杨浩站起身来,怅然道:“有意思吗?”
“殿下当了皇帝!”虚行之连忙跟上前:“就没人敢逼你了,你可以杀他们的头啊!”
“杀杀杀!”杨浩站立脚步:“你知不知道,李世民将来可是唐太……”话音戛然而止。
“唐太什么?”虚行之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杨浩摇摇头,心情沉重的走回龙椅上,转身坐下:“行之啊,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你知道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吗?”
“知道!”虚行之点点头。
“那如果你碰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像佛祖那样舍己为人?”杨浩认真的看着虚行之。
“怎么可能!”虚行之晒然:“我又不是傻子!”
杨浩翻翻白眼。
※※※
大雪纷飞,爆竹声响。
不管杨浩如何继续装病拖延,新年还是如期到来,之前两个多月来,在东溟派和江淮军地鼎力支持下,由虚行之主持的江都新政进行的有声有sè,江都周边人气渐旺,而秦王杨浩之名亦逐渐在民间声名鹊起。
似乎是赶集一样,年前之内,继李渊登基称帝之后,首先是巴陵帮大当家烟杆陆抗手遇刺身亡,副帮主萧铣建都称帝,改国号为梁,接着翻阳会林士宏也吞并完原铁骑会人马,登基自称楚帝,然后是不甘寂寞的李子通,也孤注一掷以丹阳附近六郡兵马,建国为吴,自称吴皇帝,沈法兴虽然没称帝,也给自己加封了一个梁王,置百官,改年号为建康,一时间江淮群帝并起,光年号就四五个。只有势力最大的江淮军依旧不见动静。
年二十八,飞马牧场以大执事梁治,和断臂初愈的三执事许扬带队,押送五百头牛马前来江都贺年,杨浩终于躲不下去,“抱病”在通政殿接见飞马牧场的使者。当rì离开飞马牧场,回转江都之时。才是入冬的第一场雪,转眼已是两个多月过去。
“先是大水,又是大雪,牧场已经全力救助,还是死了将近几万人!”梁治提起此事,只是哀声叹气:“左将军也出了不少力,不过场主一个人撑得最辛苦。整个人瘦了一圈,我们劝过她。这么多难民,未必顾得过来,根本就不听!”
杨浩包在厚厚地貂裘内,用火箸拨弄着案上的炭炉,熊熊火光映着通红的脸庞,异常安静的听着梁治说完,才缓缓道:“江都还有不少钱粮。过完年,我就派人先送一批过去,你们到时候跟着一起走,如果不够的话,我还能弄!”
“多谢殿下!”梁治和许扬连忙起身感谢。
“不用!”杨浩长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火光:“本来就是我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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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翟娇率领任媚媚,洛其飞。高占道等双龙会骨干,带着仓促赶办地十车年货也来到江都,报及东海一带情形,却是蒸蒸rì上,前途大好,彭梁的聂敬。东海地焦宏进,还有远在东平的翟泰,也都随车附上各自的贺礼,无非金银绸缎等物。
当晚,杨浩与江都宫的雅观楼设年前小宴,按前隋旧例,宴请身在江都的文武官员,宴会筹办依旧由萧娘子负责,这位现今的大梁长公主,本来还提心吊胆。唯恐杨浩因萧铣称帝一事。对其生出嫌隙,待见杨浩这几rì根本不闻不问。才放下心来,又恢复起jīng明干练的本sè,似乎根本没想过要回巴陵去当公主这码事。
这次宴会,比之前杨浩初回江都,宴请江淮诸将时规模又大了一倍,参加人数也更多,整个江都宫内外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广场上按文武分班各摆下数百桌席位,中间垒起五丈高地篝火架,其上遍插爆竹,自下往上燃烧,响声会越来越紧,不绝于耳,有名堂曰“声声辞旧,步步迎chūn”。
整座广场上空扯起连串宫灯,照得天如不夜,红毯高台上乐师舞女竟相献枝,两条插灯草龙游走台下,四面点头,还有五方狮舞抢球,锣鼓助兴,百戏杂耍杂处座间,安排巧妙有致,使人有身临其境,目不暇接之感,当晚赴宴官员莫不叹为观止。
待杨浩与单琬晶驾坐雅观楼上,座间诸官员皆起身行礼,广场中间地篝火架随之点燃,噼啪爆竹声中,竟迸shè出五颜六sè的火星,原来其中还暗藏了硝石火药,给足场中诸人惊喜。
有资格与杨浩同坐雅观楼地,除了杜伏威与东溟夫人两大巨头,还有梁治许扬两名远客,以及虚行之萧环翟娇高占道等一帮近臣,当晚城防由宣永与阚棱负责,宫中防卫则依旧归沈光统辖,是以均不在场。
任俊带领亲卫负责席间斟酒,素素和楚楚则分立杨浩身边,专职待奉秦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单琬晶余怒未消,然而今rì局面不同,也给了杨浩面子,盛装出席,笑脸相迎。
“来!”杨浩举起阔口酒杯,欣然道:“但愿长如今rì!”
座间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任俊连忙领人上前添酒。
“哈哈,痛快!”杜伏威一杯饮尽,端起酒杯,离席而出,却同萧环道:“萧娘子,当rì本总管误会于你,差点埋没了你这大才,今rì与你赔罪,先干为敬!”
萧环受宠若惊,连忙端杯起身,陪杜伏威干了这一杯,笑道:“多谢杜总管!”
杜伏威哈哈大笑,扔掉空杯,又接过一杯酒来,先看了楼下一眼,才转向杨浩道:“亏得萧娘子弄出偌大排场,殿下,你看我们今rì声势如何?”
“不错啊!”杨浩无所谓的点点头。
“何止不错!”杜伏威大步上前道:“只看这座间诸人,西,有飞马牧场,东,有双龙会,中间有我江淮军,还有东溟夫人鼎力相助,如此实力,天下能有几人!”
“如此实力!”杨浩端起一杯酒,淡淡的道:“只要整合得当,称霸江淮绰绰有余,若要放眼天下,总管恐怕要小瞧各路英雄了!”
“那依殿下所见!”东溟夫人轻轻巧巧的接口道:“这天下有哪几路,可称得上英雄呢?”
“这个么!”杨浩沉吟了一下。目光瞟向旁边地萧环,微微一笑道:“梁帝萧铣,前梁王孙后裔,雄踞两湖,英名远播,可算得上英雄!”
萧环娇躯一震,惶然起身待要开口。
“呸!”杜伏威直接啐了一口。不屑地道:“萧小儿面善心毒,伪示仁义。暗中勾结巴陵帮渔肉百姓,包娼庇赌,伪君子一个,算得什么英雄!”
萧环面sè一黑,只有讪讪坐下。
“那么……”杨浩眨眨眼睛道:“洛阳王世充,本朝名将,在洛阳独撑大局。忠义两全,可算得英雄?”
“哈哈!”杜伏威仰天笑道:“番外胡儿,以阿谀杨广而得宠幸,数败于李密之手,欺软怕硬,枉称名将,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又算什么英雄!”
“山东窦建德!”杨浩神sè渐渐认真起来:“夏王起山东,二百人破薛世雄,至今聚众四十万,世传仁侠之名,可算得英雄!”
杜伏威一时语塞,一旁东溟夫人忽然出声道:“窦建德自惜名声。好施恩惠,虽有仁德之名,难免妄自尊大,迟早死在这一点上,也算不得英雄!”
杨浩微微一惊,诧异的看了东溟夫人一眼,这话说的,太准了,想了想又道:“关中李渊……”
“好sè无胆,偏听偏信!”东溟夫人不待他说完。已斩钉截铁的道。
对。你了解,杨浩无语。勉强又道:“天刀镇南公……”
“不必说了,宋家一门,都是痴情种子,不成大器!”东溟夫人怫然变sè。
不是吧,你又了解!杨浩瞠目,半晌忽然拍案而起:“好,江淮杜伏威,白手起家,挟众二十万,纵横天下,可算英雄!”
“好!”杜伏威仿佛就等这句话似的,大步上前,笑吟吟的看着杨浩:“当年大江之上,我已经对你写过一个服字,我都服你了,你说是我英雄,还是你英雄?”
“当然是秦王殿下最英雄了!”翟娇那边席上,任媚媚忽然插言了一句,美目含情,明目张胆地向杨浩送去,单琬晶看在眼里,顿时神sè一寒,咚的将酒杯顿在桌上。
其他人却是没在意,纷纷出言赞同,都是天下英雄,舍三爷其谁,舍秦王其谁。
杨浩站在席间,目中jīng光乱闪,隐约已查觉事情不对,下意识地将视线向虚行之投去,后者却微微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知何时,整个雅观楼下,已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只听熊熊篝火的噼啪燃烧。
“殿下,众意难违,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东溟夫人站起身来,飘身走到席间。
“你们……你们……”杨浩难以置信的道:“你们串通一气,想造反吗?”
蓦听雅观楼下,山崩海啸般,众口一声皆道:“请殿下登基,吾皇万岁!”
一团耀眼的火球忽的在篝火架上爆开,似乎是被巨大地声浪震得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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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马蹄声敲响夜幕,一枝五十人地骑队乘着夜sè,驰停在江都西门之下,为首一名布巾蒙脸地壮汉仰首叫关。
城楼上点起火把,士卒闻声聚集过来,就着火光往下细照,当值伍长大喝道:“城门已关,若想进城,可有通关令牌!”
下方的蒙脸壮汉似乎有些着急,声如洪钟地道:“休得耽搁,某是你家秦王殿下的故人,你速速禀报,他定会见我的!”
城头上士兵们一阵交头接耳,最后伍长向下喊话:“那你们等着,我先报知宣将军!”
等待的过程中,城下骑队中又驶出一骑,来到那名壮汉骑士地旁边,低声道:“秦将军,现在怎么办?”
“卢大人放心!”那秦将军在马上微微欠身,恭敬的道:“秦王殿下曾与末将并肩杀敌,一定认得我,稍后就可以进城了!”
“那就好!”卢大人似乎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但愿本官。不会变成第二个韦津!”
正说话间,城头一阵扰攘,一名身背奇形兵器的年青将军现身城上,扬声道:“宣永在此,哪位是秦王殿下地故人?”
“宣永?”秦将军眼睛一亮,已认出对方的兵器,连忙拍马上前。一把扯开蒙面布,欣然道:“宣兄。还认得我秦琼秦叔宝吗?”
“秦叔宝?”城上宣永也是微微一惊,惊疑不定的向下道:“你真是秦叔宝,你不是在镇守虎牢关吗!”
“金锏在此,谁敢假冒!”城下人哈哈大笑,探手已举出一对瓦面铜锏。
当rì荥阳之战,宣永与秦叔宝只有一面之久,不过彼此都是使奇门兵器。世间少见,此刻一见之下,立时确认无疑,当即吩付士卒开城。
※※※
“请殿下登基!”
雅观楼上,以东溟夫人和杜伏威为首,座间所有人都已跪拜在地,单琬晶恨恨地看了杨浩一眼,赌气似的双膝跪倒。咬牙道:“臣妾,参见皇上!”
杨浩微觉一阵头晕,面对这**裸的逼宫阵仗,除了苦笑,根本无力以对,半晌才道:“你们真的要我当皇上?”
“大势所趋。皇上且勿迟疑!”虚行之这会儿倒蹦了出来,就差说“你就从了吧”。
“大叛徒!”杨浩怒视此人,叹口气,又向众人道:“你们明不明白,天无二rì,国无二主,你们推我当皇上,就是要我带你们争天下,不胜则败。万一有朝一rì,我不幸败于人手。我固然死无葬身之地。这覆巢之下,你们难道逃得过吗?”
“唉。大丈夫当断则断,岂能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杜伏威抬起头来,不以为然地道:“生死二字,我江淮军何惧之有!”
“说的轻巧!”杨浩冷笑道:“当皇上地是我,我要负责任的,若说带大家发财立品,杨浩当仁不让,争天下?人命不值钱啊!”
“事到临头!”东溟夫人淡淡的道:“你不杀人,就被人杀,殿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够了,东溟夫人!”杨浩愤然:“你不就想借我之手,跟魔门报你**受辱之仇,为这个目的,你当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言出口,东溟夫人娇躯剧震,旁边单琬晶亦惊呼出口:“娘!”
“翟娇,高占道,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杨浩忽然怒道:“没你们地事,给我站一边去!”
“三爷!”高占道却道:“当年老高跟着杨玄感造反起家,这辈子什么都不懂,只会打仗,这天下凭什么别人能争,三爷不能争,三爷当皇帝,老高给您当先锋!”
“我们家本来就是造反地!”翟娇亦道:“跟谁反不是反,三爷您杀了李密,翟娇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混账,你们造谁的反,是造我地反!”杨浩猛一跺足,视线一转。又怒道:“梁治,你也跪什么,你们牧场还嫌不够乱啊!”
“这个……”梁治其实也是随大流的跪下,哪有什么主见,咬咬牙才道:“其实,场主一直惦着殿下!”
“场主?”单琬晶猛听这句话,心中隐隐又罩上一层yīn影。
“好、好、好!”杨浩点点头,连说三个好字,咬牙切齿的道:“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行,既然你们敢死,我就敢埋,虚行之!”
“臣在!”虚行之连忙排众上前。
“今天叫他们散了!”杨浩一句话让众人心头都是一沉,却听他续道:“要我登基,明天上劝进表,没规没矩的,简直乱来!”说完话,也不待众人再说,当场拂袖而去。
虚行之微微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急忙整整衣袍,重新撩衣跪倒:“恭送吾皇!”旁边任俊眼珠一转,立时反应过来,跳起身大叫道:“皇上回宫了!”
一阵沉默过后,雅观楼上下人等同声齐呼:“恭送吾皇!”宏大声浪,再次震动天地。
杨浩走在下楼的梯道上,耳中回荡着外界的声音,只觉得每一脚落下去,都有些轻飘飘的浑不着力,不得不用手扶着旁边地墙壁,一颗心已是怦怦乱跳。
“这回,应该不会是傀儡皇上了吧!”杨浩喃喃自问。
※※※
宣永带着秦叔宝等人,从承天门外进入,便听见前面广场传来哗然声cháo。
“怎么回事?”秦叔宝不明究理,向宣永问道,一旁的卢大人也露出关注之sè。
“这是,皇上终于登基了!”宣永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什么,登基?”卢大人大惊失sè,竟失态的一把抓住宣永:“你说谁,谁登基了?”
“当然是我们秦王殿下!”宣永脸sè微变,手上暗劲陡发,已把卢大人震得倒退一步,幸好秦叔宝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扶住,自己也是目瞪口呆:“秦王殿下,登基了?”
“不可以,怎么会这样!”这会儿功夫,那卢大人几乎要哭出来了,竟不顾死活的又扑上前,死死攥住宣永:“他不能登基的,快,快带我去见他!”
狰狞的神sè,如同死了爹娘一样,连宣永亦为之心中一寒。
(ps:很感激大家对本书地厚爱,原则上不鼓励双订,我生活还有保障,并非等米下锅,多赚当然开心,但因此让大家太过破费,实非我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