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然是单琬晶!
刹那间,杨浩的眼珠子都红了,虚行之也已同时看见,结结巴巴的道:“她……她……”
“谁啊?”独孤凤疑惑的望去,也是一愣:“咦,狐狸晶!”这个称呼却是随着傅君嫱叫惯了的,猛可里脱口而出,独孤凤自己也吓了一跳。
只见曼清院门口,单琬晶下车之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跟着李阀的护卫高手一起,随着李世民之后进了曼清院内。
回过头再看杨浩,虚行之与独孤凤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概因杨浩此时的神情实在吓人,额头上青筋爆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咔嚓一声,细瓷酒杯竟被他五指捏碎,碎瓷片扎进肉里,一滴血珠溅上窗台的木框。
啪的一声,一人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却是负责洛阳情报系统的尚公,面sè苍白的道:“不好了,公主从江都跑出来了!”
虚行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想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一声怒吼,杨浩旋风般转身,大步就要往包厢外走:“阚棱沈光,给我点齐人马,血洗曼清院!”
阚棱沈光两人对他惟命是从,立刻便要动身。
“站住,不准去!”
一个皆然相反的意见声,虚行之闪身拦在门口,伸手堵住三人的去路:“殿下,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个屁。滚开!”是可忍,孰不可忍,杨浩此刻胸膛都快气炸了,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推虚行之。呛啷一声,虚行之竟乘机抽出杨浩腰间宝剑,亮闪闪地提在手中。迫得杨浩不由后退一步。
厢厅内顿时静可闻针。
“虚、行、之!”杨浩气得血灌瞳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虚行之。
“大胆!”阚棱沈光同时亮出兵器。庞大杀气山岳般向虚行之压去,独孤凤目光一凛,站在旁边的尚公却一时不知所措。
“殿下!”虚行之紧盯着杨浩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样杀进去,天下英雄都要与你为敌,咱们这么辛苦才走到这一步,难道要前功尽弃。好,殿下想去,就踏着行之的尸体过去吧!”
“再等一等!”虚行之喘了口气,继续诚恳的道:“我们已经安排了杀手,里面很快就要大乱,届时师出有名,乘乱杀了李世民,洛阳就是殿下的。天下也是你的!”
杨浩默然不语,目光渐渐缓和下来。
忽听啪地一声,一只小酒杯突然弹出,正撞在虚行之手腕,打得他浑身一震,独孤凤已如影随形掠至。五指轻拂,将长剑从虚行之手中夺下,阚棱沈光一刀一矛同时递出,锁住虚行之颈间,将他压得倒撞在厢板之上。
“殿下,妇人女子而已,何妨大事,大业为重啊!”虚行之挣扎着大叫,嘴角已经挂下血丝。
杨浩身躯剧震,身形已顿在门口。
一时间。厢厅内所有视线都往他看去。神情各异,虚行之是希冀。独孤凤是好奇,尚公是担忧,阚棱、沈光则是微觉茫然。
“好,大业为重!”杨浩吸口长气,缓缓的道。
虚行之顿时眼前一亮,推开阚棱沈光地兵器,站直身子道:“殿下做的对,这才是英雄霸主……”
“你们都留在这里,本王一个人进去,问个清楚!”杨浩厉声怒吼,一跺脚,已冲出偏厢。虚行之愕然一呆,独孤凤阚棱沈光三人已越过他,追上前去。
虚行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这可如何是好!”
※※※
杨浩压着一肚子火,腾腾走下楼梯,独孤凤已经施展轻功,从半空中跃下,拦在他面前道:“你真要进去?”
“废话,老子现在都戴绿帽子了!”杨浩血红双眼,绕开独孤凤就要往前走,独孤凤却一把拉住他,急道:“等一等,你跟我过来!”
不由杨浩分说,已经半拉拦拽的把他拉到后院的雨中,阚棱沈光带着几名亲卫连忙跟了出来。
“放开我!”杨浩猛的挣开独孤凤的拉扯,往旁边走开一步。
“喂,我是为你好啊!”独孤凤道:“就跟虚行之说的一样,你现在这样进去,除了打草惊蛇,什么用都没有,再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又不是没有女人!”
“什么女人?”杨浩咬牙切齿地道:“那是我老婆,现在我老婆跟别的男人进青楼,我就这样看着,我还算是男人吗?”
猛一转头,杨浩拦住独孤凤的话头道:“你别废话,总之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等一等嘛!”独孤凤不放弃的又将杨浩拦住,就在杨浩翻脸之前,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烫金请柬。
“不用这么杀气腾腾的,想进去而已!”独孤凤狡猾的一笑:“我有请柬的!”
杨浩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
※※※
虚行之坐在杨浩之前地位子上,端起一杯酒,一口吞尽,淡淡的道:“东溟夫人在搞什么鬼?”
“不关夫人的事!”尚公连忙解释道:“的确是公主自己跑出来的,夫人震怒,已经派出四仙子,追到洛阳来了!”
“哼!”虚行之重重顿杯于桌,冷然道:“希望事实真的如此,不要以为我答应你们夫人联手对付yīn癸派,就等于容忍她胡作非为。如果单琬晶有什么行差踏错,我与东溟派地协议,也就不用谈了!”
尚公暗暗一惊,点点头又道:“那现在怎么办,殿下他……”
“随他去吧!”虚行之目中寒光一闪:“命大如他,区区曼清院又能如何,还是按照原来地计划。传信叫跋锋寒准备动手!”
“好吧!”尚公迟疑了一下,转身出去。
虚行之又倒了杯酒。将视线投向对面曼清院的正门口。
※※※
“原来是独孤阀的凤小姐!”
灯火通明的曼清院大门前,一名把门小头目,从独孤凤手中接过请柬,谦恭的笑了笑,视线随之转向独孤凤身后:“这几位是……”
“是我的随身护卫!”独孤凤不以为意的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小头目点头哈腰地将请柬递还给独孤凤,挥手让身后众人放行,洛阳帮虽是当地龙头。但对于独孤阀这种名垂天下的世家阀门,又是洛阳地中流砥柱,先天上还是要矮一截,哪敢有什么异议。
其后来者不绝于缕,看气派都是江湖上大有身份地人物。独孤凤带领身后十余名蓑衣带刀大汉昂然而入,当先两人神情冷肃,正是沈光与阚棱,稍后一人也是普通护卫打扮。一顶雨笠背在身后,刀柄斜探出肩头,隐隐被众人护在中心,满脸淡黄sè虬髯如戟,目露凶睛,一进门就毫不掩拭的四下打量。独孤凤只能略停一步,等这虬髯之人赶上来,低声吩咐道:“别乱看,等下我帮你找!”
“今天找不到人,本王铁定拆了曼清院!”
虬髯之人正是杨浩,来前在独孤凤地半强迫下,只好改装易容,弄点马尾重新粘上大胡子,天下易容之术多不胜数,而杨浩所会的。却偏偏只有陈老谋所传的这一种。多少是个遮挡,再者他现在武功尽失。混在人群之中,一般不留神看的话,也不会被人特别注意。
类似独孤阀这种身份地请柬,曼清院内都已预留了包厢,是夜王薄宴客之地,是主堂后的听留阁,由东西南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宽广五十丈的大客厅,缀以青翠绿草与人工小溪,碎石铺径,作曲桥流水的园林布置,重楼之上还有活动顶棚,得自鲁妙子星津浮桥的创意,遇yīn雨天气搭建起来,连上销扣,点亮挂壁宫灯,亮如白昼,更丝毫不损园林景致。
四座重楼,每层均置了十多个厢房,以悬空走廊相连接,进一步加强了中园的空间感,面向园厅的一方有隔窗露台,正对园厅正中一座生机勃勃的大鱼池,充分利用隔与透地建筑原理,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的淋漓尽致。
独孤阀的厢厅位于西楼顶层,在待者的引领下,一路只见如花美婢,花枝招展的来往于各厢房之间,笑语喧喧,猜拳斗酒夹杂着丝竹管弦之声从各处传出,虽是细雨清寒之夜,却挡不住楼中一派热火朝天地升平景象。
进了包厢,待者退将出去,带上房门,杨浩在桌边坐下,伸手便要去撕胡子,独孤凤连忙阻止道:“别忙,待会还要出去的!”
“你用的什么胶水,怎么这么痒!”杨浩呲牙咧嘴的抓着脸,活像一只猴子,前时陈老谋与他的改装药物早已遗失,此番用的是独孤凤找来的普通胶水,擦在脸上,杨浩格外不习惯。
“忍一忍吧,谁叫你现在名气这么大!”独孤凤抿嘴暗笑,坐下来翻过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妈的,不忍了!”杨浩痒得心中火冒,霍然站起身:“阚棱、沈光,跟本王出去,挨间给我搜!”
“你冷静点行不行!”独孤凤连忙也站起身来:“人已经在这里,还怕她飞上天么!”
没说几句话,只听外间传来敲门声响,独孤凤与杨浩同时住嘴,互看了一眼,独孤凤才出声道:“什么人?”
外间传来声音道:“本人知世郎府上食客京兆宁,知世郎闻听独孤小姐到此。特请相见!”
独孤凤看了杨浩一眼,扬声向外面道:“晚辈初入江湖,只是适逢其会,不想惊动知世郎大驾,还是请知世郎照顾其他客人吧,何必以晚辈为念!”
房间外京兆宁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独孤小姐或许不知。知世郎与令祖尤老夫人二十年未曾见面,此次听说故人孙女到访。迫求一见,如果小姐不愿移驾,知世郎便要亲自来会了!”
独孤凤微吃一惊,杨浩已抓住她手腕,使个眼sè,低声道:“跟他去!”
“那你……”独孤凤不放心的道。
“我在这里等你!”杨浩道:“真要让王薄来了,什么都不用做了。就陪他一个人聊天吧!”
独孤凤微一迟疑,只好点头应允,杨浩又转头道:“阚棱沈光留下,其他人都陪独孤小姐去,不能让他们起疑!”
房中亲卫全都俯首听令,独孤凤愣了一愣,只得站起身,带领众人推门出去。外间病书生京兆宁已含笑相应,彼此打了个招呼,便引着独孤凤离去。
房门再度关上,杨浩和阚棱沈光走上前来,沈光道:“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求人不如求己!”杨浩咬牙道:“我们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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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独孤阀地包厢。杨浩带着阚棱沈光二人在走廊上找到一名待者,问出李阀地人正在对面北楼顶层包厢,于是排开人群,踏上通往北楼地悬廊。刚走到桥中间时,便听下方传来一阵sāo乱。
只听一把雄壮嘹亮的大笑声震天响起,整个听留阁都像是震动起来。
“曲飞鹰,听闻你在襄阳折戟沉沙,亲生儿子都被人干掉,部属伤亡惨重,怎么不回铁勒。还有脸赖在中原吗?”
杨浩微微一愣。怎么这时候会有人向曲傲挑衅,不由停住脚步。静待下文。果然紧接着那笑声之后,一把yīn沉老辣地声音应道:“伏骞,你从吐谷浑千里迢迢来送死,本人又岂会让你失望,有胆子的话,不妨出手一试!”
杨浩认得正是曲傲的声音,探头下去,却没见到双方人影,似乎都是坐在阁内,以内功迫出声音,表面上听来却是不相上下。
伏骞尚未回话,右方低层厢房内却响起一个苍老地声音道:“本人乃洛阳八士的祈八州,今次知世郎在听留阁举行英雄宴,特请了名满天下地尚秀芳大家于会助兴,伏骞王子与曲兄若有矛盾,不妨宴后再议,何必冲撞了秀芳大家冠绝天下的琴歌之艺,二位以为如何!”
厅房内沉默了一会儿,伏骞又笑道:“既然秀芳大家在此,是本人失礼,曲飞鹰,本王子还要在中原盘桓一段时间,那也不妨改rì再会!”
此人端得豪气过人,生死之战,说放下便放下,似乎从未挂在心上,反而把难题推给曲傲,此种情况下,无论曲傲是要求立即决战,还是答应延期,都不免显得落了下乘,先声夺人之效收得十足,楼间诸人听在耳中,莫不都有些同情曲傲起来。
果然曲傲的声音只随后冷冷一哼,便没了后话,显然是默认了。
悬廊上杨浩只听了一半,已知后事,便不再留心,带着阚棱和沈光走过悬廊,踏足北楼顶层,沿着成排厢房依次找将过去,有的厢房并未关门,随便往内张望一眼,有的厢房门关闭,杨浩就找个借口直接敲开,看清楚内中环境转身就走,异常举动很快引起楼间侍者的注意,不多时,一名守楼大汉已带人拦上前来,皱着眉头道:“朋友,是在找人吗?”
“不错,我是找李阀的李世民,他在哪里?”杨浩直言不讳地道。
“这个……”那大汉谨慎的问道:“朋友是李公子的什么人,可有请柬?”
“我跟李世民一起来的,请柬就在他那儿!”杨浩仰头向前张望:“别耽误大爷时间,你说个地方,我自己去!”
那大汉疑心更甚,伸手就挡住杨浩:“朋友,你到底是什么人!”阚棱沈光见他伸手,立时大步上前。各出一手,推得那大汉仰天飞起,将身后的人群砸到一片。楼间顿时一片喧哗。
杨浩眉头一皱,闪身缩在阚棱沈光之后:“给我挡住他们!”说完转身便向另一头走去,阚棱沈光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地大汉已怒叫一声,带领一群手下扑上前来。二人只好出手抵挡。
那楼间是回廊形式,杨浩乘着前方大乱。正好抽身而出,反方向开始寻找。连找了三间房不见踪影,到了第四间房,只见房门紧闭,敲了几下不开,杨浩咬咬牙,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一脚就踹门进去,还没定晴细看,房中已抢出个人来,一把将杨浩拖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等杨浩一个踉跄站稳,再转回身时,一柄大剑的剑尖。已经杀气充盈的对准他地咽喉。
四目相对,对方愕然收剑:“秦……”
“闭嘴!”杨浩急上前一步,掩住那人嘴巴,将他拖到一边,才放开手,低声道:“不准大声。我是化装来的!”
“这种装?”那人神情古怪的道:“见过你的,都认得吧!”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么杀手!”杨浩嗤之以鼻,转头拨开门缝,去看外面地动静,后面那人收起大剑,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先说了,我今天有笔生意,你可别坏我的事!”
“我知道!”杨浩头也不回地道:“五百两黄金,取李世民的人头嘛!”
“你……”那人差点气竭:“你怎么知道!”
“笨!”杨浩回头骂了一句:“我就是你老板。钱是我的!”
灯光之下。只见那人身背大剑,项缠红巾。一脸目瞪口呆的神情,正是跋锋寒。
“退钱,这趟不做行不?”跋锋寒苦笑道。
※※※
哗啦一声大响,一名洛阳帮的帮众,带着满天木屑从三层楼上坠下,底下的姑娘们惊叫闪避,大批洛阳帮众从四周通道里陆续赶来。
阚棱沈光双双从三楼跃下,顿时被数十名洛阳帮众包围,两人并不取出兵器,只以拳脚功夫突围,以二人纵横沙场的身手,周围洛阳帮众根本近身不得,不多时便被打得抱头鼠窜,惨叫连天,一二层楼地客人纷纷走出包厢,聚在厅间围观。
“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一个气冲冲的大吼声中,三层楼上跃下一人,落在正中鱼池间的平台上,一根粗大地jīng钢杖往地上一顿,威风十足地道:“本人上官龙,统统住手!”
厅间的洛阳帮众如cháo水般退后,露出中间地阚棱与沈光二人,上官龙目中jīng光一闪,冷哼道:“二位朋友如此身手,定非无名之辈,报个万儿吧!”
周围的人群都在看热闹,不知这是哪里来地两名高手,竟把洛阳帮龙头上官龙都给迫了出来,江湖中人大多好勇斗狠,场中不少人都开始期待等下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哪知阚棱沈光互视一眼,根本不与上官龙答话,转身便要离开。
“混账!”上官龙这下气得不轻,身形一动,已如离弦之箭般shè了过来,钢杖舞出重重光影,便向阚沈二人中间打去。
听得背后风声险恶,阚棱沈光不敢怠慢,左右跃开,上官龙已跃落在地,盘龙般挥杖先取阚棱,不料身后沈光抢前一步,灵猿般一搭他双肩,整个人已腾空而起,全身力道压将下来。上官龙大吃一惊,毒龙钻心腿弯身向上倒踢,那边阚棱已以刚猛力道崩开钢杖,探手抓住上官龙腰带,沈光刚刚松手后翻跃开,阚棱单膀叫劲,已将上官龙高高举起,向鱼池抛去。
就在众人惊呼声中,上官龙杖一搭台边,整个在入水前一刻,翻身落在岸边,惊魂未定,又见阚棱沈光大步上前,不由自主竟向后退了一步。
“住手!”
只听一声娇喝,独孤凤已从三楼跃下,拦在阚棱沈光身前,冷然道:“上官帮主,这是我独孤阀的人,不知何事开罪贵帮了!”
楼间大哗,俱想不到这两名高手竟是独孤阀的,上官龙也是一怔,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西楼的三层楼上,一名手摇折扇,风流倜傥的年轻书生正笑盈盈的旁观,身边围着不下十名莺莺燕燕,猛可里看见独孤凤现身,年轻书生笑容顿时一窒,立刻原地转过身去,
周围地美女见状,都是莫明其妙的问:“公子怎么了!”
“别看了,那女人不好惹!”年轻书生苦笑一下,又道:“这种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进房去,我给你们每人作一首诗,怎么样?”
“好啊好啊!”周围的美女莫不雀跃欢喜,簇拥着那年轻书生转回房内。
就在年轻书生带着众美人回房之后,隔壁一扇厢门同时打开,一名青衫儒雅公子正送一名黄衣长发的美女出门,儒雅公子一拱手道:“沈军师放心,密公与我宋家相交一场,天凡公子若来岭南,我宋家必定尽力照顾!”
黄衣美女歉然一礼道:“多谢师道兄成全,蒲山公营今非昔比,能保住密公的这点骨血,落雁已经感激不尽,必有后报!”
两下里拱手告别,儒雅公子回转房内,黄衣美女沿走廊往南而去,不经意间往楼下瞅了一眼,正见着阚棱沈光合掷上官龙的一幕,整个人顿时一呆。接着竟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
细雨飘飞的夜空。
杨浩与跋锋寒两人踩着楼顶的瓦片,小心翼翼地沿着殿脊前行,楼内地灯光笑语,隐隐从瓦缝里传出,一瓦之隔,楼内楼外已是两重天地。
用手擦了一把扑面的雨水,杨浩直起身子,放眼洛阳城内地壮丽灯火,早已迷失了方向,不放心扭头向跋锋寒道:“你到底认不认得,别又找错地方,已经费不少时间了!”
“我是专业的!”跋锋寒在前面回过头来,没好气的道:“如果不是你拖累我,我现在已经动手了!”
“好好,算我没说!”杨浩又伏低身形,挥手催促道:“快点,我这次就靠你了!”
跋锋寒摇头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领路:“帮你杀人,还要帮你抓jiān,一份钱干两份差事,自跋某入中原以来,最倒霉的事,就是碰上你,每次都落半死不活!”
“我是帮你锤炼武功!”杨浩跟在后面道:“你没发觉,你现在武功已经越来越高了么,放心,这次事了,我出钱出人,帮你到突厥打天下,到时候我们兄弟联手,南北称帝!”
“我可没那么大志向!”跋锋寒冷笑,忽然身形一顿,杨浩猝不及防,差点没撞他身上,连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嘘!”跋锋寒竖指当唇,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前面,杨浩心中顿时一紧,知道到地方了,小心翼翼的跟在跋锋寒身后绕了过去。
轻轻站在瓦面之上,跋锋寒拔出一柄镶银的匕首,挑开一片瓦,里面已经传出灯光和人语。
只听扑的一声,似乎有人受伤吐血,接着李世民惊慌的声音响起:“琬晶,你怎么样?快来人!”
杨浩一听,顿时血往上冲,哪里还忍得住,猛的跳将出来,哗啦踩碎瓦顶,拖着跋锋寒一起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