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驰骋在走出第一回廊后,二话不说,当即又将十名裸身人吸成了人干。这些裸身人的魂体被控制,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加上之前的十人,宋驰骋已然吸食了二十名裸身人的精血。此刻他的,气色完全恢复,背后的豹子虚影重新凝实,并转身死死盯着张远,张牙舞爪,咆哮不已。
张远目光淡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驰骋,没有丝毫惧意。两人相距只有五六步,再次对峙起来。
此时那鹦鹉女子目中再次闪过一丝迷茫,而后犹若飞鸟般的拍了一下双臂,站在了张远身旁。煞熊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定,但最终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的站在程易身后。
程易与李远璧二人这次没有上前劝阻,沉默不语。
他们心里清楚,只要闯过了流石河与第一回廊,后面的关卡,几乎不再需要张远的协助。而且他们还担心张远在进入宫殿之后,跟他们抢夺荒兽精血,以及隐藏在宫殿各处的秘法禁术竹简。因此,他们倒是很愿意看到张远与宋驰骋相斗。
这张远至始至终都没有让体内的游魂出手战斗,根本就没有出全力,他们很想见识一下张远的真正实力。若是张远实力不济,他们并不介意出手相助宋驰骋,除掉张远这个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潜在竞争对手。
但宋驰骋却让程易二人大失所望。他盯着张远,再三衡量之后,收回了身后的豹子虚影,转移了视线,不再与张远对峙。
张远见此一声冷笑,也回收了目光,转首看向了身旁的鹦鹉女子。
这一路上,张远一直用神识关注着鹦鹉女子,他一直搞不清楚,这宋驰骋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鹦鹉女子等一干裸身人听命于他。
直到宋驰骋受伤后抓住鹦鹉女子的那一刹那,他在鹦鹉女子的脑袋上发现了一个突然亮起并收紧的紫色线圈。于此同时,他还发现宋驰骋的左手掐着一个古怪的印诀。
很显然,宋驰骋就是用这印诀遥控紫色线圈,从而达到控制鹦鹉女子的目的。
此刻,张远注视着鹦鹉女子,神色一动,右手陡然伸出,按向了鹦鹉女子的头顶。同时他的神识散开,暗中观察宋驰骋。
果然,就在张远手掌按下的刹那,宋驰骋目光一凝,袖筒里的右手悄然掐诀,鹦鹉女子头上的紫色线圈顿时再次亮起。
张远神色不动,但按下的手势一变,一指点下。一缕震神术纹波顿时冲出手指,搭上紫色线圈,并顺着线圈震荡而开。
这紫色细线看似坚韧若钢丝,但张远的震神术显然是它的专克之术,即刻便节节崩溃,化作一小团紫雾,自鹦鹉女子的脑袋上飘了起来。
张远目光一冷,伸手又是一指,正正的点向紫雾。紫雾再次一散,颜色陡然变淡。
却在此时,那一直掐诀的宋驰骋忽然发出一声痛恨,扬手一招。那紫雾即刻便扑向了宋驰骋,并急速钻进了宋驰骋的七窍,不见了踪影。
“你..”宋驰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冰冷之极的说道:“你三番五次的挑衅,到底为何?”
“此人,与张某有些渊源。”张远面色平静,一字一顿的说道。
“哼—”宋驰骋只是一声冷哼,不再多言。
他方才可是看的分明,这张远竟然有专门克制游魂的秘术,而且威力还在自己之上。再想到张远至始至终都没有催动体内游魂进行战斗,如此实力,他实在不敢直接与其对抗。因而,他一咬牙便忍了下来。
再看鹦鹉女子,她在脑袋里的紫色线圈被张远驱散之后,目中的迷茫更浓。她嘴里喃喃,又开始轻声唱起了那首歌谣:
太多的伤,
我不在抵抗。
将灵魂埋葬,
让躯体继续游荡。
..
鹦鹉女子的唱吟声不断,但她这次并没有“飞走”。她的肩膀紧挨着张远,一步不离,像是极为依赖张远一般。张远微微摇了摇头,目中闪过一丝怜悯,沉默不语。
方才的这一幕,让程易等人心里暗惊不已。这张远身怀克制与控制游魂的秘术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能让鹦鹉女子对他如此依赖。
要知道,这些被荒兽游魂控制的裸身人,全由荒兽游魂本能行事。他们只知道吸食新鲜血液,根本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更不可能对别人产生依赖之情。这张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神秘,高深莫测。”在程易几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张远解除了鹦鹉女子脑袋里的禁锢之后,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煞熊。却见煞熊的目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这个神色虽然短暂,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神识强大的张远发现了。他略一沉吟后,大有深意的看向程易,似笑非笑道:
“程兄,这煞熊,同样与张某有些渊源。”
“哈哈,这煞熊,是你的。”程易哈哈一笑,一扬手间,一团紫雾忽然自煞熊眉心冒出,而后就被程易张嘴吞进了肚里。
程易的干脆,让张远一愣。他没想到程易竟然如此轻易的解除了煞熊的禁锢,他都做好与程易大战一场的准备呢!
“谢谢!”煞熊冲张远一抱拳,几步走至张远身旁。
张远微笑着对煞熊点点头,而后又对程易说道:“程兄仗义,张某记住了!”
“张远兄弟不必客气!”程易轻笑道,接着便转身带头前行。
这第一回廊这边的石墙,同样有些残破,一段段的时有豁口出现。张远一行人,很快就越过了一个豁口。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约有十里之远的沙地。沙地里略有起伏,却异常安静。沙地的尽头,又有一道石墙。
如此情况,倒是和第一回廊有些相似。不同的只是其间的地面,一个是青石铺砌,一个是沙地。只是不知道在这沙地里,又埋伏着什么怪物。
走在最前方的程易脚步一缓,待身旁的李远璧和宋驰骋二人和他并肩时,他的头部依次向两边微微偏了一下,并给他们二人使了个眼色。
这个微不可查的动作,在他们三人看来,完全可以瞒过张远,因为张远走在他们的身后,不可能看到他们的表情。但他们不知道,在张远的神识里,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