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竟然是真人,这自然令周易和玄临瞠目结舌了好一阵子。
“师弟,看看云烟师叔留的锦囊里有什么东西吧。”玄临收回目光,落在手中的红色锦囊上,眼中露出好奇之色,既是真人所赠,肯定该有所不同才对。
周易点点头,解开锦囊上的细绳,打开口子轻轻一抖,就有两块元晶滚落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两块中品元晶,令周易吃惊的是,这锦囊明明轻薄如无物,明显要轻于一块元晶的重量。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探入锦囊口子,伸进半只手臂,居然仍无法触到底部。周易吃惊地抽出手臂,元力浸入锦囊,默默感应了片刻,发现这锦囊里有一处颇大的空间,约有储物戒空间的两倍大小,而在这空间里,堆放了数以千块的元晶,几乎全是中品,粗略估计,也有二十余万块下品元晶的数量。
周易倒吸了一口凉气,瞧向玄临,后者亦是有些震惊的模样。
以两人的修为定力,也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下心情。周易尝试把储物锦囊放入储物戒,或是把储物戒放入锦囊,但怎么也无法成功,最后只得贴身收好。
接着,周易思量了少顷,暂且放弃了回五行宗坊市换取丹药的想法,既以走到这里,还是继续朝意剑宗的方向赶去。
毕竟五日后,便到了与那原韦文约定之日,到时候还要回坊市一趟。虽然他们都未与其约誓,但既已先拿了报酬,再反悔的话,很容易破坏心境。
心境,便如思想情绪,修真者的心境应尽量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易喜易怒,皆对修为无益。若是被影响,反而会产生心魔,导致修练时走火入魔。若非周易有枯禅蒲团相助,恐怕之前的修练,都无法那般顺利。
之前的一场宗门大难,便已经令他们的心境变化了,周易在不知不觉间,比以往冷漠了许多,他看向外人的眼光,多了些警惕,对任何话,都会下意识怀疑几分,对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如那七台宗梁少宗主,更是生起了一丝杀意。这些变化,连周易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或许他意识到了,却没有在意。
人,总会在有过经历后,而成熟。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单纯,如何能生存下去。
不过,成熟并非心恶,而是一种态度,一种被生活打磨到圆润的思想。
半日后,在一处较高的山顶上,两人的视线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清翠小山,像是一枚新长成的春笋,夹杂在险山恶水之间,颇是醒目。
“那就是意剑宗的翠微山了,师兄,意剑宗的宗主有筑基后期修为,另外还有一位筑基修士,其余就只有几名弟子,算是一个小宗派。”周易指着那清翠小山,轻声说道。
那个时候,白霜娇斥,告诉他意剑宗百里范围内外人不许御剑,并要与他比试一番。
恍惚间,自己被师尊派来做接引,青涩的感觉已有经年。
“师弟,快走吧,那姑娘可还等着你呢。”玄临嘿嘿一笑,身子一晃,斜斜的顺风朝山下飘去。
周易微微一笑,白衣一展,随风而行。
片刻后,两人已行至翠微山近前,意剑宗本就没几人,所以山路上无人看守。周易意念一动,周身的气息顿时释放而出,这种气息,普通人自然感应不到,但在修真者而言,就像是普通人嗅到味道一样敏感。
然而,半晌都无人下山,山中没有传来任何响动,仿佛空无一人。
周易诧异之下,微微闭目,仔细感应起来,这才发现,山中没有任何修真者的气息。
“奇怪,他们能去哪里?”周易仰头望去,清翠的山林依如往昔,但这样莫名冷清的气氛,好像到了冬季,因为少了人,而变得有几分荒凉。
就在这时,远处几道剑啸声传来,这剑啸声又疾又厉,如同划过长空的利箭,带着杀意,傲慢无礼。
周易转首望去,见极远处,三道遁光正破空而来,尚远,看不出是谁,不过从气息上,却是感觉得到,来者为三人,一人的修为是练气圆满,一人是筑基初期,另一人赫然有筑基圆满的修为。
“难道意剑宗宗主达到筑基圆满了?”周易心里猜测,若是如此,这三人刚好像是意剑宗的宗主,夏前辈和白霜。
不对!
周易突然想起,白霜的飞剑为白色,而来者,练气圆满之人所御飞剑是紫色。并且,来人的气息颇是嚣张,让他想起了那梁少宗主,不过梁少宗主身边的两人最高修为者也只是筑基中期而已。
“师兄,情况有些不对,我们最好隐匿一下。”周易谨慎道。
两人立时收敛起气息,悄然隐于林中。
玄临面带一丝异色地看向周易,明明周易就在身旁,他若是不用眼睛看,全然感应不到身边有人。相比而言,他的敛气之术就远远不如了,不过只要不离近了仔细感应,除非有真人修为,否则也无法轻易发现。
不多时,那三道遁光即近,遁速不降,仿佛只柄长枪刺入翠微山中,隐隐透着煞气。
枝缝间,周易眯着眼盯着那飞剑上的三人,赫然发现,那练气圆满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猜测的七台宗梁少宗主。
“是他!”周易目光猛地锐利起来。
“嗯?”其中一道飞剑在半空中一顿,其上站着一名老者,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对透着一分狡诈,仿如鼠目的小眼睛,使得他整张面孔,看起来有着阴沉。这正是那名筑基圆满的修士。
他一双鼠目似有光华绽放而出,扫过下方的密林。
“赵师叔,怎么了?”另两道飞剑连忙停下,梁少宗主出声问道,他的语气略带一丝尊敬,显然这位赵姓老者是七台宗的重要人物。
“没什么。”赵姓老者收回目光,摇摇头,他刚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旋即,他朝翠微山扫视一眼,皱眉道:“意剑宗的人都不在了。”
“什么!不可能,这里是他们的宗门,怎会轻易离开!”梁少宗主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