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睡房,我就发现比路斯的脸色显得比刚才更为苍白,而且大汗淋漓。在我们回来的途中,他一直抚着胸口。我知道,他一定是伤得不轻,他之所以还要表现得处之若然,一定是因为不想我难过而已。
我扶他坐下,为他解开身上的衣服。只见一团瘀黑色的巴掌大的伤痕赫然显现在他的心脏部位,我伸出手指轻按了一下那块瘀伤。比路斯不由得咬牙轻吟一声。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小伤?!”我担忧地观察着他的伤。
“刚才,那个魔影向着我的胸口处直撞过来,感觉就如一支利箭直穿心脏……小天,扶我到小飞船去,里面有治伤的设备……”比路斯打开掌心,精光一闪,银绿色的小飞船已经在墙角处由小变大,转眼出现在眼前。
“在未来的几天当中,我将小飞船开往瀑布园去疗伤,你一个人的时候,千万要小心那个魔影!”比路斯抚着胸口,表情痛苦。
“嗯。你也一样!你不必为我担心的!好好治伤!”我对他招了下手,看着小飞船的门缓缓合上,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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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合上眼,脑海中就不断涌现出比路斯吐血的情景,让人担忧!我侧身抱着膝盖,忧伤起来:假如我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帮助比路斯了……现在,他又受了内伤,还能不能够顺利救出他的两位妹妹?!
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感觉越来越难受。
“你为何如此伤心?”一把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使我霍然惊醒!
“谁!”我猛然抬头环视了睡房一遍:没有人!
“你,为何如此伤心?!”平静的中性声音又陡然从耳边响起。
“是谁!谁在说话!”我翻身跳下床,睁着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没有人!可是,明明有一段实体声波自外界发出再传入我的耳朵。然而,我看不到房间内有别人!难道是个透明人?!那个魔影?!我不禁惶然而恐惧地望着四周。
“你……为何如此伤心?!”平静的声音再度出现!
“啊!”我不由得惊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转移不定:“你是人是鬼?!”
“你已经忘记我了?主人?”平静的声音缓缓传进耳内。
主人?!
“你是……”我脑海突然翻腾起来:“小光球?!”
“我是战衣的司辖者,由于你的力量恩赐,激活了我的程式,使我自沉睡中苏醒过来。”平静的声音隐约流露出感激与敬意。
“战衣的……司辖者?!”我伸手擦了一下眼睛,懵然追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其实在这期间,我一直都只是对着空气说话。
战衣似是沉默了一下,才道:“由于在忽然间感觉到主人内心的悲伤,所以才斗胆与主人沟通。”
“你别来烦我,你帮不了我的!”我无意识地挥了下手,晦气道。
“也许,我能帮助你。战衣的能耐大着呢!”平静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优越的自豪感。
“你能帮我?!”我蓦然抬头,头脑亦立即冷静下来。
比路斯曾经说过,女神的战衣具有最完美的功能……假如穿上战衣,能够让自己拥有每秒二百米的速度,那一定可以躲过古堡内的安全防卫系统,协助比路斯取回主飞船!
“可是,离举行展览会的日子就只剩下一个星期了,而我最多就只剩下五天的练习时间了。而且,虽然说你是战衣,但是在我身上,除了蕴藏着一个小光球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我这样……算不算是继承了你?”我试探着问。
“主人,你误会了。我是战衣的司辖者而并非战衣。而且,到现在为止,严格来说,你还不是战衣的正式主控者。”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庄严。
“你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什么叫‘战衣的司辖者’?”我茫然对着空气问。
“所谓‘战衣的司辖者’,就是战衣的直接授权者;战衣直接受命于我,而我,则直接受命于主人。我是主人与战衣之间的‘沟通媒介’。而且,其实在不久之前主人已经可以穿上战衣并完成继承仪式的……”
“真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迫不及待地打断“战衣司辖者”的话。
“就在你最近的一次训练期间。当时,你体内所积聚的能量已经足够让战衣进化完成。可就在战甲要与你的身体进行细胞溶合的前一刻,我感应到你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于是我放弃那一股可以让你继承战衣的能量而转化为拯救你的力量为你解除危机。可惜那另一个人,则未能避难。”
“原来是你救了我的?!”怪不得我在如此高空之中坠下也死不了!但比路斯却未能逃到那魔影的袭击!
“那……如果我在未来的几天当中用心去练习的话,是不是就能够穿上战衣了?”
“理论上如此。当你穿上战衣,完成继承仪式以后,你就正式为成战衣的新一代主控者也就是继承人。将来,主人若要找臣,只要叫臣一声,臣就会出现。”
“那,你叫什么名字?”
“臣叫……朗迪亚……”平静的声音渐渐远去。
朗迪亚……战衣的司辖者?!
“朗迪亚?!朗迪亚!”
我一连叫了几声,都得不到回应,似乎那战衣的司辖者真的已经离开了。这,不是梦!
午夜,我独自冒黑到大宅的内花园去训练。
我已经立下决心,无论身体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我都务必要在展览会举行之前继承战衣!然后帮助比路斯夺回主飞船,营救出他的两位妹妹,让他们能够顺利回到拉里卡索!这,也算是一件功德吧!所谓救人要救到底,送佛,也得送到西!
从深夜的十一点开始一直练到天亮。还未满足,又从天亮继续练到太阳的光芒照遍整个内花园释放出鲜红的热潮为止,我才停止训练。
跑步回到大宅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我浑身汗湿与泥污的样子将大宅上下吓了一跳。我也懒得向他们解释,只吩咐福伯命营养师为我制定一套高热量的、而且适合剧烈运动后能迅速补充身体所需营养的套餐。
一连三天,我已经将“跳楼”这项训练掌握得纯熟非常了。可是,战衣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天清晨,我刚练习完回大宅。福伯一看见我就告诉我说比路斯已经在偏厅之内等候多时了。
我听后立即飞奔进入偏厅的书房之中。
“比路斯!”我奔到他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
“小天……”
“比路斯,你的伤怎样了?”
“外伤已经完全痊愈了。”比路斯对我笑道。
“那内伤呢?!”我喜道。
“内伤……还需要一些时间。小天,你到哪里去来了?把身体弄得那么脏。”比路斯轻皱了一下眉头。
“没去哪里。只是做运动去了。”我一边说一边走向浴室:“我先洗个澡,一会与你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