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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红的霓虹耀目,冲霄的火凤蔽空翼张,俯冲呼啸扫荡血堡数十里方圆,烽火长延遍地。
近距离接触惊天动地之威,交手中的茶理王与禔摩各自震惊而退,慌忙提功抵挡战尘冲击,避不了受伤在身。
怒卷的风涛半晌方歇,环视周遭空旷无物,竟成一片死寂之象,茶理王不由气急败坏道:“本教父好不容易重建的房产,傲笑红尘一招就给我全毁了干净。西蒙要是这样都还不死,本教父可就亏了血本。”
“西蒙!”
外围依然受到剧烈冲击而伤,由此可见禁招恐怖威能,禔摩不由心生焦躁,挥动银杖剑虚晃一式,意欲探明内里情况。
“往哪里走?!”铁拳虎虎生风,茶理王虎吼一声,不让禔摩接近半步。
而在血堡中央,圣堂然化作废墟,仅见一览无余的平地之上,双生法阵血光缓慢转淡。丹青见碧色不减,暮秋筠安静持剑,挡在闻人然两人之前。
烟尘散尽,半裂的剑屹立不倒,傲笑红尘一袭白衫染灰,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汗如雨下。
红尘轮回禁招败敌,但对自身反噬之内伤亦是沉重。诡静的氛围之中,突闻皮靴踩碎土石的细微声响,傲笑红尘心生警戒,右手复按红尘剑上。
“真是绝代之剑。”
外表的优雅尊荣,遮不住内心的震怒杀意,闍城现世以来,西蒙首次险陷绝境。纵有王族体质优势,仍是难免重伤加体。
“但,越是致命的威胁,越该尽早拔除。”
话音落,西蒙闭目倏睁,透露极端杀意,持刀化影迅速逼近傲笑红尘。红尘剑寸步不让,傲笑红尘不夷不惧,转手再施隔纸断树。
邪刀锋锐促使剑身哀鸣不止,傲笑红尘足下一退再退。西蒙却是惊觉另有一股雄浑内息,视己身血能阻挡如无物,循着经脉再创伤躯。
西蒙眉头霎时一紧,虽是不惧这等程度之伤,但思及此地除了傲笑红尘,尚有闻人然与剑灵存在,不由另生思量。
就在西蒙心思变化瞬间,头前三丈骤现黑幕空洞,一道魔龙盘旋而下,利爪直往傲笑红尘抓落。魔龙祭天趁人之危,蓄势完满之强势一击,傲笑红尘欲避已是不能。又闻西蒙一声冷笑,正是邪之刀双面逼杀。
闻人然察觉背后危机,立即传讯暮秋筠出手,乌黑马尾轻一晃动,少女手握丹青见适时横空一挡,黑鸢花纹霍然屏开。移花术,红尘剑,顿破魔龙幻象。
熟料西蒙用意并不在此,邪之刀顺势再进,竟是直逼法阵而去。
短短数丈之距,无人能可助援。银光暗影快地不予人思考之机,闻人然空余之手并指随心,起剑强行吸纳法阵内中赤雷,化成剑流反击。
能对此刻沙罗造成伤害之力,自对嗜血者有一定程度克制。邪之刀受其所激,西蒙动作登时慢了半拍。
电光火石一瞬,双生法阵再生变化,血色光柱内中赤雷,仿佛凝成血色长练,软化一般滑过逆行法印拦阻,融入沙罗之躯。
倒五角星芒阵至此而终,沙罗之变化却从此刻方始。血邪转清圣,六角星芒编织金丝一片,立阻西蒙脚步。
“唔,呃……啊——”
血脉激化将至顶点,磅礴之能灌体剧痛,沙罗终是受不得剧痛,仰首痛喊出声。童声尖高却不显刺耳,正该惹人生怜。但在此情景之下,莫名爆发的血脉之力,竟对外围嗜血族造成不可逆转的威压,弱者尽皆屈膝跪地。
“嗜血王权吗?”
突破极限的血能席卷全场,所有嗜血族人之中,除了西蒙等寥寥数人例外,皆不同程度地产生畏惧之心。
轻声自语面露凝色,西蒙心知此刻良机已失,但沙罗独一无二的体质,犹使西蒙大为看重。亦不拖泥带水,西蒙瞬息化作黑蝠融入暗影,留下一封书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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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如何?”
“咳,灵力耗损比较大,挡下红尘禁招余劲受了点轻伤。不过这对我来说,算不得大碍。”
逆天改命将带来的影响,从不在身体创伤之上。而有逐渐恢复功用的神源为助,一点皮外伤痊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见闻人然说得轻巧,茶理王此刻也无心情深究,望着被闻人然抱着沉沉昏睡的沙罗,确认似地又问:“成功了?”
“不然呢?”
反问肯定问句过后,闻人然又道,“成功是成功了。但是咱们这一次,似乎导致了另外的变数发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邪兵卫解封的瞬间,忙着替沙罗挡下天罚的闻人然,脑中立刻产生了感应。不过目前的邪之子,尚无能力接触到邪兵卫,倒也不必急着去处理。
先将沙罗抱稳,闻人然看了一眼疗伤中的傲笑红尘,确认无恙后,才转回头说道:“若非红尘轮回对西蒙造成重创,单凭沙罗一人绝对无法将西蒙惊走。”
“关于这一点,本教父比你清楚。对嗜血者而言,等级的差距不可违逆。但等阶并不等于力量,就像明面上看,本教父是比禔摩强,但是……”
“真要拖下去,你不稳定的王级血脉,很有可能会撑不住退化,是吗?”
“唉,没错。”
今夜一役,连雷迪都死在禔摩手里。本就没什么家底的血堡,更是只剩下大鱼小鱼两三条。连根据地都被自己人给拆成了废墟,重归孤家寡人的茶理王,不由大为苦恼,发起了牢骚:“喂,血堡没了,你得赔偿。嗯,反正你不会教人,要不小女娃还是交给我来教?”
“你想干什么?像你在外面鬼混风·流一样,让沙罗变水性杨花?拜托,虽然我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成见,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子误入歧途,也是于心不忍。”闻人然戒备地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严词拒绝。
“你放屁!本教父的专情,岂是闻人然你这种人能够领会?”
好似担心沙罗被茶理王吵醒似的,闻人然举手轻柔地遮住了沙罗耳朵,嘘了声回道:“好,好好,这事我会和四分之三讨论讨论,看看你当年究竟是不是一厢情愿。”
“……本教父不和你计较。”
“这就对了嘛。言归正传,沙罗的体质明显让西蒙产生了觊觎,日后咱们太平不了。而血堡只剩下几个小虾米,还不够西蒙一个人杀的,光凭茶理王你一人可保护不了沙罗。”
“那你准备如何?”
“稍等。”
像沙罗这种特殊体质,西蒙自不会孤身而来。早先做了周全准备,方才能将众多闍城高手拦在外围。此时战事结束,大家也三三两两地赶了回来。
“你无碍?”
“一点小伤,有劳挂怀了。”
将沙罗交给杜一苇,闻人然朝着众人一一颔首致意之后,方才面朝卧江子答道。
“那便好。阴阳师等人果如所料,已成为嗜血者一员。另外,玄武真主与剑盟几名元老,也惨遭闍城毒手了。”
“是死还是……”
卧江子摇头叹道:“要死在嗜血族之手亦非易事。”
“这样?我明白了。”
和嗜血者交战自然会有伤亡。玄武真主等虽算得先天,却也强不过闍城众高手,甚至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听得心下免不了有些不舒服,闻人然皱着眉头道:“咱们不能任由他们一直扩张,接下去的计划应该更加主动。”
“你欲如何?”
“西蒙留迅欲换《宁暗血辩》,他在解码完成后那三天,会陷入极度的虚弱。”
卧江子若有所思,手中粽叶扇一顿,淡道:“咱们须逼迫他不得不正面接招。”
“嗯,邪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