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江湖哥们俺情重
“张哥,有啥急事?”荀欢贵有点发福,啤酒肚就像八个月的孕妇身肥体胖,一副油嘴滑舌江湖哥们派头。
“来,干一杯。”张建国今天有雅兴,在他的办公室玩弄高级茶具。
“好茶,味不错。不会是正宗大红袍吧?”荀欢贵大大的品了一口茶,坐在沙发上啤酒肚高高耸叠像一堆肥膘肉也跟着坠落在沙发上:“大哥,今天不是请我来品茶吧。啥时有这样的雅兴,是不是小仨她出了问题?”
“算你小子识货,上等大红袍茶。”张建国一向老练,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就用什么手腕。荀欢贵就是一个办事跑腿的货色,只要有一点赢头小利他会像狗一样跟着:“你小子不是要钱吗?我给你带来了,你点一点,够不够数?”
荀欢贵见了钱就像见了上帝,两眼直冒金花,不时在张哥面前做出虔诚讨好的马屁神样儿。他一向崇拜张哥的为人和江湖兄弟的情感,尤其想抱这位潇洒帅气一表人的大腿。张哥要提升为副厂长,紧跟,跑腿,讨好,为自己日后混个一官半职打基础,也许大哥就是他日后的引荐人。
“张哥,你就是兄弟的财神爷,大哥只要一句话,欢贵会效全马之劳。”
***,钱这东西就是开路神。如今的人性定位都是超前的,有了超前的人性定位,就会有后来的钱权交易。为什么有人不怕掉脑袋会想出千方百计的办法敢越警戒线,贪钱捞钱,美色美女,花天酒地,金钱贿赂,权钱交换呢?张建国把钱看成是他升迁的台阶,用钱开路,用钱砸关系,用钱收买身边的人,用钱包养二奶奶······现在他又破费喂养荀欢贵。
“兄弟,你是明白人,跟着我干不会亏待你。”
“要兄弟干啥,就是你大哥一句话。”荀欢贵端起茶杯,悠哉由哉品着清香浓爽的大红袍茶。
“欢贵啊,大哥马上要上任当第一副厂长,这对你是一次机会。凡是对我有不利的诽言就要劳架好兄弟盯着点,尽量减少麻,能用银子堵住嘴的就用银子砸,用钱堵不住嘴的就用女人去堵,总之不要给我惹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张建国品着清茶,一副君子口碑派头,肚皮里全是黑老大歪主意:“欢贵,最近在外面听见有不利于我的谣言没有啊?当然,我不怕,人正不怕影子歪,有人生事算个球。你是我的好兄弟,哥信得过。”
“大哥,有人找你的麻烦?”
“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事。我想干啥你不懂?没事.
喝茶.”
“欢贵明白。不过其它消息到没有,就是——就是有人说她是你的情妇,还说是你包养的二奶奶。还说南纺厂人死绝了,这种人也配当厂长。我呸,他也算是改革开放的新人?”荀欢贵边说边看张建国的表情:“大哥,这话不是我编造的,我亲耳听见有人对你不满,有人疾言厉色还讲得更难听。说什么在家抱着大老婆,在外抱着野老婆,这种人道德败坏应该扫地出门,早该还领导班子一个清白。”
张建国表面看似冷静没有懊恼和冲动,不管遇上啥事他都是噤若寒蝉不动声色,却心头在骂娘。他姥姥的敢向他大爷动歪招,这种人活得不耐烦了,想找遭死。然而,他端着紫沙茶杯笑呵呵的,看上去显得非常有修养:“欢贵,我们喝茶,不就是谣言嘛。人家长有嘴,你不让人家说话哪里成啦?毋容置
我不超哪门子心干啥.”
“大哥,你真的不在乎呀!”荀欢贵闹不明白张老板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一会儿让他盯着点,一会儿又不在乎:“老板,这种诽闻不可小视,会影响到你的政治前途。”
“你说怎么办,把他们全杀了?”
张建国冷冷一笑,要解决这些人只要他一句话,白道攻心,黑路斩手。可他现在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也就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还没威协到他的政治生命,一但需要他会毫留情:“你说怎么办,把他们全杀掉?”
“张主任,我有一点事,先走一步。”小马是他手下的办事员,负责采集各部门数据汇总。小伙子办事踏实,不耍滑头,张建国从来不在这种人身上下功夫。
“小马,辛苦了,喝杯茶。”张建国对手下的职员从不难为,处处向着他们。有人过生日他会出钱请全科室的员工吃饭,奖金红包比别的科室发的多,发的勤。所以他在员工们的心里是出了名的好主任,好口碑,好人。
“嗯,好喝。张主任,这一定是好茶。”小马很少喝茶,就能品出茶的好坏,他还是第一次。
“小马,好喝就多喝几杯,在我这儿就别客气。”张建国连给小马倒了几杯大红袍上等茶,他像喝开水似的一股劲往灌进肚,哪里是在品茶,完全是在解渴。
“你小子慢点,别呛着。”荀欢贵鼓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小马喝完两壶茶水。
“哎,总算解了渴。我先走一步,张主任。”小马放下茶杯,看着张建国和荀欢贵笑了笑。
“去吧。今天是周末,我和荀医生在坐一会。”张建国的表演尤其出色,在他的圈子内是高尚的人品,出色的口碑,政治前途辉煌。
“大哥,有些人挡你的路,不安好心,苛责。这件事交给兄弟,我有办法让这些人闭嘴。”荀欢贵歪点子不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财神爷哪里捞点银子花,抱住大哥的大腿日后有一天祖坟上冒青烟也会青云直上。
“你什么办法堵住这些人的嘴?我要你去查源头,上次你给黄茂歌和山顺志的嘴倒底堵死没有,他两是不是诽闻源头?欢贵啊,大哥就把希望酌托在你身上,源头要查,这些人的嘴要堵,必要时多花点银子也要把谣言堵死。我已为,只有不要脸的人,没有不要真金白银的人,”张建国算的是大帐,做的是不吃亏的买卖,只要手头有权,官运发达钱就像流水一样滚滚而来。
荀欢贵独吞了给黄茂歌和山顺志好处费,他找了几个弟兄把黄茂歌和山顺志关在一间黑屋里,先好说,后吓唬,很客气地教训了一顿。后来他在张老板哪里报帐说花了好大一笔银子,事情摆平了不会有任何事:“大哥,黄茂歌和山顺志——他俩不敢乱讲的,乱讲就是咔嚓。”
“荀欢贵,你小子也敢耍我,活腻了想找死啊!”张建国重重的把紫沙壶猛放在茶盘上,黑社会的凶狠杀气顿时显露出来,一把黑糊糊的精美手枪摆在荀欢贵面前:“你***胆子不小,学会戏弄老子敢吃黑钱。”
顿时,荀欢贵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跪在地上啤酒肚鼓鼓的,双腿吓得擅抖:“大哥,兄弟不敢,我知错了。”
“别在我面前玩聪
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哪么容易。”张建国红着眼,黑洞洞的手枪顶住荀欢贵的头,手指勾着板机,杀气腾腾,愤怒冲冲。现在他翻了脸,不再是哪位人品高尚的正人君子,黑老大的派头威风冒了出来,形像诡秘。
“大哥,别乱来啊——欢贵再也不敢欺骗你。饶了小弟。小弟知道错了。”荀欢贵看见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头上,张老板只要手一抖哪颗金属花生米就会把他的脑浆打开花。
“听好,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张建国红着眼,很气愤:“不准耍滑头,老子叫你干啥就干啥,不听话就是叭的一声,脑浆开花。脑浆开花知道是啥滋味吗?”
“小弟不敢,大哥就是我的大
说啥我就干啥,欢贵不想死。”荀欢贵的肥大裤档里不知是茶
还是吓尿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起来吧,没事了。”张建国哈哈大笑,手枪放在紫沙壶旁边的茶机上。他又像先才一样恢复了高尚的正人君子形像:“来,兄弟,继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