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间云朵滚滚向东涌去,狂风不停地呼啸而来.随后一道闪电,天空被劈成两半,撕心裂肺的雷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天空就乌云密布,好象披上了一件黑纱袍,哗哗地下着,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瀑布,猛地向大地扑去,简直就是向大地进攻。最后雨水疯狂地涌入人间,颇有排山倒海之势。窗户被雨点打得叭叭直响。整个东越皇宫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雨中。
长乐宫
母女二人对坐着,身旁的宫人们在一侧伺候,温热的茶水,暖着身上的寒意,墨媛战战兢兢地低头允茶,她不敢直视燕太后,虽然她们是母女,却如陌生人一般,有个强势的母亲着实让墨媛感到不安,尽管外面狂风暴雨,但她的额头竟流出汗来。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景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刻,燕太后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她对此举极为不满。
墨媛知道母亲的意思,但这先斩后奏,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不能令她改变主意。
她让一侧伺候的宫人退下去,为母亲亲自斟茶,道:“母亲……”
“你这是胡闹!”燕太后微怒。
“可,可圣旨已下……”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不似以往的专横跋扈,她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即使母亲的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但比看到的时候还要凌厉,很难让她抬头对视。
“媛儿,你的性情哀家十分清楚,此事定是你逼着自己的弟弟下的旨意吧!”燕太后早已猜到七八分。
墨媛红着脸低头不语。
“原以为你会将文漪嫁给墨荣,没想到你的心思动到了墨寒的身上,不管你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有哀家一天,你就不能造次!”燕太后的话让墨媛浑身打颤,她怕极了母亲,从小都是,她在谁人面前都是不可一世,在母亲面前却一直抬不起头来。
“岑贵妃拒婚,我颜面尽失,唯有,唯有……”她的声音越发颤抖。
“唯有退而求其次,是吗?”燕太后冷冷地看着她。
“可,可我是长公主啊……”墨媛实在不懂为何母亲如此生气,只不过是将文漪嫁给墨寒,那孩子不论样貌、品行都是上等,可为何就得不到母亲的认同?
“长公主?哀家看你要做这东越皇朝的主人吧?”燕太后怒容满面,她气的不是墨媛,而是桑贵妃,她根本就是人家的踏脚石,如今墨寒和文漪有婚约,那太子之位又势必更改,那女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笨蛋还以为只要文漪当上皇后,自己就是东越皇的岳母和姑姑,真是小瞧了桑贵妃,她一旦得势就会立即打压她们母女,她们还会有什么荣华富贵可享受。
墨媛连忙跪下,她知晓母亲发怒的后果,哭着求饶道:“母后恕罪,母后恕罪……”
在母亲的面前她永远那样渺小,她不是什么长公主,只是一个泼出门的水,她即使求饶,也不忘记恨母亲。
燕太后伸手扶起她,说道:“你恨哀家,对吗?”
被看穿心思的墨媛征仲,她连忙摇头,道:“儿臣,儿臣不敢……”
“不敢?”燕太后眯起双眼,十月怀胎产下的女儿那点小心思岂能逃过她的眼。
为何她和墨恒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她刁蛮的性格,胸无点墨,还心狠手辣,和温文尔雅的墨恒犹如天壤之别,更与自己不像,自己的英明果断,而女儿却蠢钝如猪,也与弟弟墨启不像,一派王者之气环绕于身,可这个女儿怎么一点也不像!
“母后,儿臣真的不敢!”墨媛梨花带雨地哭着,她从小畏惧父皇母后,连弟弟有时都有些害怕,为何她堂堂长公主却在他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看着她哭,燕太后有些心烦意乱,不禁有些头疼,轻抚着额头,说道:“够了!”
原本还在抽泣的墨媛,一下子收住,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向外流,轻咬着下唇,她强忍着抽泣。
“你要明白,母后老了,保不了你一辈子,你的胡闹,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的女儿文漪完全就是跟你一个模子,刁蛮任性,前几年墨陵也大了,我也想着你的文漪,不想你的文漪倒是心高气傲,死活不肯,好在墨陵也是不肯!”燕太后甚为喜爱墨陵,曾一度要景皇册封为贤王,可墨陵当时还小,加上玩世不恭的性格,也不讨景皇喜欢,若不是他的舅舅尉迟青屡立战功,为兵马大元帅,母妃尉迟瑾萱又去世的早,景皇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个儿子。
尉迟瑾萱到底是红颜薄命!无子女福,无丈夫福,唉!想到这么一个花样少女生下墨陵就撒手人寰,真的令人惋惜!
“母后,您放心儿臣以后会遵照您的意思办事的!”墨媛为再次获取燕太后的信任,违心道。
以后遵照?燕太后不想多看她,那点小心思是个人都能知道,待她百年之后,又会故技重施,再次上演这出闹剧,罢了罢了,言尽于此,以后的事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你啊……唉!”燕太后叹气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我……”这话听得墨媛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她在母亲的眼里还是个孩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你要知道,哀家并非不喜欢墨寒!”燕太后说的是事实,作为祖母,有谁不喜欢自己的孙子,墨寒的成长众人皆知,她亦看在眼里,墨陵也比不上墨寒的千分之一,十三岁就带领五万大军龙城大捷,那是怎样的一份荣耀?
墨媛怯怯地点头,她不敢多言,她深知母后不喜桑贵妃,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桑贵妃之前嫁过人,可墨启第一眼见到她就深深爱上她,不能自拔,为了让桑贵妃进宫,她这位长公主也出了不少力。
“一仆不侍二主,一女不嫁二夫,想必哀家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燕太后说道。
“可,可弟弟喜爱……”难道皇上爱一个女人有错吗?
“错!”燕太后像是看透她的心一般,说道:“大错特错!”
“母后,您当年能入宫成为皇后也是因为父皇不顾太后的反对,硬要如此而为,难道也是错嘛?”墨媛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一开口就会引起燕太后的勃然大怒。
燕太后仰头大笑,这就是她的女儿,一个不怕死的女儿,说她不怕死倒是抬举了,她这是不要命,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她真会杀了她。
她的笑声让墨媛头皮发麻,燕太后大笑道:“哈哈……真是哀家的好女儿啊!你倒是会与人相比,拿桑贵妃和哀家相比,她是不是还比哀家略胜一筹呢?”
墨媛恐惧地看着她,桑贵妃不似她那般心狠,她不过是个棋子,一颗好棋子。
“怎么不说话了?”燕太后笑着看她。
“没,没……”墨媛有些坐立不安。
燕太后冷哼道:“哼!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敢的?”
“母后恕罪!”墨媛赶忙下跪求饶,她知晓自己触及到母亲的底线,再这样下去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
“长公主,哀家要告诉你,凡事要多想一层,人家能有那么好答应你的要求?!”燕太后阴鸷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墨媛。
墨媛始终没有告诉燕太后,和桑贵妃联姻,是要扶墨寒为太子,桑贵妃日后即是太后,与燕太后平分秋色,她怎能告诉燕太后?!
“哀家可不希望你父皇的一世英名毁于你手!”燕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纵然生气,但为了墨恒拼尽性命打下的江山,还是忍了。
她不能让桑雅懿做大,可,能阻止的了吗?
斋戒后的景皇,立刻召幸桑贵妃,这意味着什么?景皇爱她!太爱她了!当年为了迎桑贵妃进宫,已让母子二人隔阂,现在又册封桑雅懿的儿子墨寒为齐王,这又意味着什么?还是爱她!爱屋及乌!纵然墨寒的确有过人之处,但她依旧不能相信,因为,他是桑雅懿的儿子,他一定也是和桑雅懿一样野心勃勃!
齐王府
“这鬼天下了几天雨还不停!”墨陵托腮,依靠在窗棂边,不住地咒骂道。
自从在宫里与淳于文漪吵架,他就一直住在齐王府,未进宫,他深知进不进宫也无人在意,除了皇祖母每天派人一日三遍的传唤,最近倒是奇了,皇祖母没有派人传唤,宫里好像为了操办墨寒和淳于文漪的喜事,所有人都忘了他这位十三皇子的存在。
“还在生气?”墨寒不知是觉得他好笑,还是应该同情他。
墨陵转头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说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墨寒耸耸肩道。
墨陵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九哥!”
“呃……”
“我可不愿意那什么淳于文漪来做我的皇嫂!”他才不要那个刁蛮无礼的野丫头做自己的皇嫂。
“圣旨已下,你我没办法阻止!”墨寒冷声道。
“那我去找皇祖母!”他一定阻止!九哥的幸福可不能被那个野丫头毁了。
说完,墨陵就要向门外走,墨寒大声喝道:“什么叫君无戏言!”
墨陵转身,愣愣地看着他,九哥生气了?!
“你明不明白?父皇已经昭告天下,此事已定,你能阻止的了吗?”墨寒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皇祖母一定可以!”皇祖母是父皇的亲母,她说的话父皇一定会听的。
“你要知道一国之主不仅有生杀大权,而且他们所下达的每一道指令都没人能够阻止!包括皇祖母!”墨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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