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帝国西北地区的一个偏远的小镇:
“二饼,去厨房把糖醋鱼和红烧肉端出来,七桌的糖醋鱼,四桌红烧肉,快点啊!”白云居的柜台传出熟悉的吆喝声。
“好嘞!”二饼闻声回应。手上抹布往腰上一绕,转身就进了厨房。
“刘叔,您的最爱——酸甜可口、肉质鲜嫩、白云居秘制糖醋鱼!”二饼带着吆喝声出了厨房,把糖醋鱼送到七桌的一位老者面前。
“今早新进的那批江鲤鱼,您这条可是最为鲜嫩。“二饼笑嘻嘻地讨好。
老者起筷尝了一口,不是很满意:“是十分鲜美,不过这味道怎么有点淡!”
“刘婶说你吃不了太甜。我就特地让厨房少加糖,您不怕刘婶批你,我还怕她唠叨呢!”说完,二饼心头闪过刘婶的身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嘻嘻,那您慢慢吃着,我给张嫂送红烧肉去!”看着老者一脸的哀伤,二饼不禁偷笑。“去吧,去吧,臭小子,别影响我享受美味。”老者不耐烦地把二饼打发走。
“张嫂,你的红烧肉!”离了七桌,二饼奔着四桌坐着的素衣少妇而去。
“大虎啊,别老吃肉,多吃菜,这红烧肉也让你娘吃点。”二饼放下红烧肉,捏了捏身边少年肥嘟嘟的脸蛋。
“嗯嗯,娘,你也吃肉,大虎要减肥,隔壁家的甜妞昨天也说我该减肥了。”少年瓮声开口,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递给那素衣少妇。素衣少妇啐了一口:“别听你二饼哥乱说,多吃点,吃饱了好好读书,认真练武,努力成为像你爹那样的异能者。”言语间中透出能见的溺爱和自豪。
二饼看着少妇又把红烧肉夹给大虎,笑了笑,心想:“张大哥真是幸运,不仅成为了一名异能者,还找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上照顾好老,下照顾好小。真令人羡慕。”
“张二饼,你又聊天偷懒,五桌客人走了,还不快去把五桌收拾一下!”又是柜台传来的声音,异常嘹亮,中气十足,一下子把失神的二饼吼回了现实,二饼揉了揉大虎的头,和张嫂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五桌收拾。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小饭馆里,每天都在发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店里奔波着,时不时地和客人唠上几句,然后被老板呵斥。喧闹的小店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饭馆名叫白云居,其内摆放着十来张饭桌,门前是横流经过小镇的平安河,平安河养育了小镇的人们,小镇因它而取名平安镇。周边是大片的民居,交错坐落。
老板叫余大中,十几年前来到平安镇,结识了厨师张厚实,两人合伙开了白云居。凭借着公道的价格,jīng细的手艺,饭馆风风火火的开了起来。到现在白云局已经成为平安镇的一个地标。而镇上的人们也早已忘记余大中来自镇外,把余大中当做了土生土长的平安镇人。
店小二叫做张二饼,打小在平安镇长大,小时候是镇上有名的调皮鬼。他是厨师张厚实的儿子。三年前,张厚实逝世之后,十四岁的张二饼把他爹葬在了镇西平原的隐龙山上,在那守灵时却莫名失踪一个月。回来后,就从武堂辍学了,跑到白云居当起来店小二。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二饼已经在白云局呆了三年,如今,白云居的老顾客没有不认识这个有点迷糊、却带着亲切的笑容与客人聊天的阳光少年。虽然有点油嘴滑舌,但是和他聊天总是特别轻松,感觉烦恼说着说着就没了。
三年,它把以前那个捣蛋小男孩,变成现在温和的少年,三年中二饼的改变,渐渐被镇上人所习惯。也许是他爹逝世的打击,三年前二饼失踪回来后,就换了一个人,不仅收敛了调皮捣蛋的xìng格,还变得特别热忱。谁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分不开身,二饼就很主动的跑去来帮忙。而要平时邻居有所请求,他几乎没有拒绝的。慢慢地平安镇上的人,也就适应了这种变化,以至于现在要是谁家一有事,就会这么喊道:二饼啊,来帮我一下……。
此外,工作之余二饼喜欢和镇上的老人,下下棋,聊聊天。这使得镇上的老人对于这个迷糊的少年特别喜欢。
所以在平安镇上,张二饼算得上是一个小名人,十七岁的他发育良好,身板不大,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天sè慢慢暗了下来,客人也陆续走了,白云居也随之安静下来了。收拾好客人留下的残骸,二饼从厨房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到柜台前坐下,说道:“余叔,您老每天这么吼着我,嗓子都不干,您老平时喝什么润嗓子!和我说说,回头我告诉陈大伯家的丽花,看她最近嗓子不太好,我都心疼了。”说完还真的一脸心疼的表情。
“你个兔崽子,每天上班偷懒,没开除你,吼你几句都不行啊。”柜台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对着张二饼斥道,“你余叔我身体好得很,天天吼你,嗓子也不需要润。”那老者便是余大中。
“行行,祝您老永远有这副好身板,嘿嘿。那我回去,您老慢慢算账啊,别熬着了。”
“对了,我明天要去一趟青阳城办事,可能有些天不回来。这几天白云居就关门了,你也好好歇着吧!”余大中突然开口对二饼说道,神sè中透着一丝沉重。
“正好,我过两天也要去拜祭我那死鬼老爹。”说着二饼起身准备回去,并没有注意余大中的神情。“今天赚了三两四百八十三钱,你老早点歇着吧。”?走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张二饼回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大步跨出了大门。
“算你小兔崽子有良心”。余大中心中笑骂道,在账本上写下刚刚张二饼报的数目,接着随手合上账本,看着张二饼远去的背影,眼中透着些许不舍,嘴里念叨着着:“也吼不了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