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芷楼不悦的目光,青衣男子脸上的笑仍旧沉浸着,慢慢地,他移开了目光,手里还拿着一把笛子,紧盯着树下的状况。
魔熊一步步地走着,踩踏着地面,血红的曼珠华沙花朵,很快被碾成了一片片凌乱的红泥。
它似乎在循着味道找着,直到它看到了那壶酒,先是闻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竟然发出了好像人一样的嘿嘿笑声。
真是奇了,魔熊竟然会笑吗?
无疑这是事实,看来青衣男子说对了,这熊喜爱美酒,还很贪杯。
魔熊发出奇怪的笑声之后,用爪子抓起了酒壶,一股脑地倒在了嘴里,竟然一滴酒液都没有浪费,喝光了之后,它扔掉了酒壶,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畅快地叫声,看起来它真的很喜欢这酒,就差大呼,好酒,好酒了。
青衣男子见魔熊将酒喝光了,忙拿起了笛子,从树冠中探出头去,飞身跃了出去。
“喂,小心!”
虽然芷楼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好印象,可这样下去,她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担心我了?丑美人,呵呵,放心,它已经醉了。”
大树之下,男子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凤芷楼的脸一红,她哪里有担心他,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有点白白送死之嫌,这男人实在太贫嘴了。
青衣男子站在地面上,魔熊发现了一个人类,浑身褐色的毛都竖立了起来,发出了一声骇人的狂吼,接着它狂躁地扬起两只巨大的前爪,飞带着一阵阵黑色的旋风,向青衣男子扑上来。
“娘,它会吃了他吗?”小虫子紧张地握住了凤芷楼的手。
“他敢这样下去,就是不怕这熊。”凤芷楼安慰着小虫子,隐隐的,她觉得小虫子对这个青衣男子上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搂住了小虫子,芷楼再次看了下去。
大树之下,虽然魔熊扑来,可青衣男子仍旧不慌不忙,淡然地拿起了笛子,对着魔熊吹奏了起来,这笛声很奇怪,带着一点点让人心悸的音调。
不知是笛子的声音作祟,还是酒起了作用,那魔熊的身体僵持在空中,稍稍停顿之后,突然四只眼睛一闭,轰然倒塌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娘,你看,魔熊倒了,魔熊倒了。”小虫子拍起了巴掌,对这个青衣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儿子,还不叫声爹我听听。”青衣男子再次跃起,没入树冠,抓住了小虫子。
在他的手臂伸向凤芷楼的时候,不敢再放肆了,而是抓住了芷楼的肩头,纵身跃下,将芷楼和小虫子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说来,这个男子除了有点油腔滑调之外,对小虫子和芷楼倒是很体贴,动作也很轻柔。
凤芷楼的双脚落在地上之后,芒举步走到了魔熊的身前,它的身躯几乎压住了整片曼珠华沙。
从这熊晕倒的迹象来看,酒只是起了一部分作用,笛子的声音效用更大,好一个厉害的男子,竟然将功力运用在笛声之中,困扰了魔熊,却让听到笛声的人安然无恙,他到底是谁?
“黑子!”
魔兽森林之外,传来了黑子娘的一声大喊,一定是魔熊的叫声让她担心儿子了。
“怎么救黑子?”凤芷楼顾不得这男子的身份了,现在要替黑子的娘找到黑子,若是黑子死了,就算这熊抓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看不出,丑美人心还挺好的,这么关心人,放心,黑小子没事,魔熊是不会袭击一个晕厥的人的。”青衣男子走到了魔熊的身边,俯身查看着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黑子没事儿?遇到这么大的一只魔熊,怎么会没事呢?
“你说,黑子还活着?”凤芷楼这次不敢小瞧这个家伙了,凑上去,低声问着。
“他远远见到魔熊,就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你说能有什么事儿,在那边的树丛里睡着呢。”
青衣男子指了指右侧,然后拿出了笛子,对准魔熊的头部轻轻一击,让芷楼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魔熊的身体渐渐地粉化、解了,最后剩下了一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内丹!”混宝大声地喊了出来。
内丹?
凤芷楼听混宝提及过,是内丹延续了她的生命,让她寸断的胫骨慢慢愈合,将体内的剧毒逼迫到了脸颊之上,这是芷楼见过的很神奇的东西,在医药学上,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这内丹好像一颗夜明珠一样,只是颜色稍稍发蓝,散发着淡淡的气味儿。
“真是意外收获。”青衣男子将内丹捡了起来,作势要收起来。
混宝甩着大耳朵凑了上去,咧开嘴巴,话还没出口,脸上就挤出了一丝讨好的微笑来。
“这枚内丹,能不能给我家主人啊。”
“你家主人?”青衣男子握着内丹,看向了凤芷楼,想不到这胡狼竟然是丑美人的仆人?
混宝眼巴巴地看着内丹,以往打到的内丹都很小,这颗可是真大,对主人的伤情一定很有帮助。
“我家主人受伤了,需要内丹。”混宝解释着。
“丑美人受伤了?”
青衣男子上下打量着凤芷楼,确实,这丑陋的女子脸色不太好,一副气虚体弱的样子,可在这种气虚体弱之中,却隐含着一股子隐没的力量。
“想要这颗内丹,一点都不难,就算以后我打的内丹都归她都可以。”青衣男子轻描淡写说,似乎这内丹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真的,我家主人需要大量的内丹。”混宝张大了嘴巴,一副开心的样子,主人只要定期服用内丹,毒性就会凝聚于脸上,不会扩散毒发了。
“不过……”
青衣男子戏谑地看向了凤芷楼,低声说:“不过她要叫我一声相公,我就将今后的内丹,都给她。”
相公?
凤芷楼听了此话,脸都绿了,这男人实在泼皮,她已经嫁人,相公只有一个,就是楚墨殇,这家伙先是教唆她的儿子叫他爹,现在又让她叫他相公了,实在得寸进尺,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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