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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爷爷要提醒你的是。一旦你真的跟随了七公子,那么你就不能三心二意。七公子为人极为真诚,且心思缜密,城府更是极深。这样的人,你全心全意的跟随他,那么他就会真诚以待,但是一旦你产生二意,那么瞬息之间,你就会面对其雷霆之怒,并且将永无翻身之rì。”
百多年的阅历,使得苏神医看人极准。虽然面对郑承业,苏神医也不敢断言自己将其看透了,但是对其脾气秉xìng还是有些了解的。
而这样的本事可不是小刀这种少年能够拥有的,即使以后跟随郑承业时间久了,他也不一定能够看得比苏神医更透。一来,局中之人,无那局外之人的不带太多功利的清醒目光。二来,小刀以后必然以修练为人生第一要务,这样的人对人情世故自然会比苏神医这样的人要理解的要浅显的多。
“爷爷放心,小刀不是那种三心二意,无德负恩之人。小刀自此发誓,终生不负七公子之恩,有违此誓,当为天地所不容。”
小刀郑重的发誓道,语气坚定而冷冽。这让苏神医不由黯然神伤,不知道自己今天将苏家血仇告诉小刀,是对是错。
晨辉渐起,笼罩在浓浓的雾霭之中的北芦湾县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深吸一口气,醇雾的气息混合着愈发清冷的秋意,让人头脑为之一清,瞬间熄灭了残留的睡意。而雾霭之中,夹杂着的种种早餐的香味,则让所有出门的人知道,那浓雾之中的模糊人影是那早已开始一天的各式经营的人们。
晚秋的早晨,在北芦湾县这个位于北神江入海口西岸的小县城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掩盖在浓雾之中的繁华盛景,隐隐约约之间,让人在一片朦胧之中,感受着别样的情趣。
不过,景致再好,对于刚刚从京城返回北芦湾县只不过三天的郑承晨来说,却是无趣之极。早已习惯了京城的浮躁和繁华的郑承晨根本就不能习惯这种平淡而有规律的生活。
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然后跑到海边修练近两个时辰。回到郑府之后,刚刚吃过饭,还要被安排到府中的一些职司去处理一些事务。下午倒是没什么事情,已经上过族学的郑承晨只要处理了自己需要负责的事务,倒是能够有时间到城中逛逛,但是这北芦湾县城怎么能和京城相比。就是最繁华的地段,在郑承晨看来也土的掉渣。
想他郑承晨,在京城的时候,是当之无愧的郑家第一公子。在京城那种贵公子扎堆的地方,也混的如鱼得水。笙歌欣舞,脂粉莺燕,享受着快活似神仙的生活。但是现在呢!三天,仅仅三天!郑承晨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三年的牢似的。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把自己带在身边,就是让他到那嘉陵州去继续做个郑府第一公子也比这里好啊!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个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贱种竟然也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郑府,成为了自己这一房的三公子。一切待遇与自己完全等同,甚至有传言,这个贱种由于资质较高,家主有意对其重点培养。也就是说,这个贱种的地位和待遇可能会超过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无言的屈辱。
如果放在京城,他会在第一时间让人把这个贱种给弄死,就算他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儿子也一样。
但是在这里,他却被告知,如果他当真敢这么做,那么将会剥夺一切,权利,地位以及所有郑家子弟都会获得的资源。上次郑承业闹出来的那一出,让所有的郑家子弟噤如寒蝉。
郑承晨也不例外,家主的亲生儿子,现在就有两个正如同普通的贱民一般,被迫在田间耕种。他不认为自己能比那两个族兄弟地位更高,能够在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之后,毫发无伤。
郑承晨无比嫉恨的看了一眼自己前面的那个小身影,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逃婚这一系列事情的源头其实都是对方,但仅仅是对方那么一闹,让那些贱种在家族之中的地位提高这一件事情,就让郑承晨对对方兴不起丝毫的好感。
心中有这样的想法,眼神自然不自觉的带上了浓浓的敌意。而这种敌意在第一时间被郑承业给发觉了。他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郑承晨。
“秋香,那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曾经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郑承业这一个月来,不是修练就是上族学,所以对郑承晨母子回来这么大的事情虽有耳闻,但是并没有当面见过郑承晨。
“那位是二老爷家的二公子!”
作为郑承业的贴身近侍,秋香自然要对郑府发生的事情都有所了解,不然公子问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不像话了。至于郑承业的第二个问题,秋香虽然猜到一点,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自己仅凭猜测就能够乱说的。
“二叔家的,难怪,他当年跟随二叔,离开北芦湾的时候,我应该还没出生呢!而且这些年,也没见他像三姐那样,时常回来。
不过,看到他,我倒是想起来了。二婶回来几天了,我都没去探望一下,有些失礼了。这样好了,待会回去吃完早饭,随我去拜望一番。”
秋香这么一说,郑承业也想起来了,郑家已经完成了从京城这个权力争斗的中心撤退的行动。虽然整个过程听说有些曲折,但还算是顺利,与郑承业原先的设想偏差并不大。
只是到现在为止,郑雨熏还没回来。所以郑世仁的其他子女回来,并没有引起郑承业太多的注意。
不过,关系不大,九世祖已经传讯回来了,他现在正一路保护着郑雨熏回北芦湾,应该也就这一两天就能回来了。
“可是少爷,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西城区的吗?”
郑承业突然打乱自己原先安排的行程,卢封不由出言提醒了一句。
“西城那边,你先跟随通伯去安排一下。我这边从二婶那边回来之后,再去也不迟。嗯,你告诉通伯,其他的产业可以收归族产,但是贫民医馆不是我的产业,所以不在这次接收的范围。千万记住,苏神医是我们郑家的朋友,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恶了对方。”
之前郑承业就已经向郑世德提过贫民医馆的特殊xìng了,郑世德也已经同意了,但是为免下面的人乱来,郑承业还是不得不郑重的交代卢封一声。
“少爷,你就放心好了。家主都答应了,我就不信有谁敢乱来。如果真的有人敢的屁股厥歪了,我用我手上的这根棍子就把他的菊花给捅烂。”